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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安全。”
“战局可能有变，必须再加紧。今晚让同志们辛苦一下。”
或许……这就是遗传吧。
“审讯。”云一先小声答道。
这个房间，之前大概是志愿军战士们的居所吧。临时征用的而已。
很快，大概一个小时过去了，胖子的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一下子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看得胖子脸都红了。
“是！”
胖子小心地说道：“问问他们能不能给我们点东西吃，什么都好，我都饿得两腿发软了。不然给口水喝也行。”
“还分大名和小名吗？可不可以都说一下？”
云一先吓了一跳，听到这句话，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整个囚室唯一的光源。
脑海中时不时地浮现云一先的脸庞，有些心神不宁。
“嘿，这可真是稀奇了。我们这根正苗红红旗下长大的，倒活成国民党特务了？那你怎么说？”
“现在美军的动向不明，上级透露的口风也是模棱两可。连长的意思是再加速，时间可能会特别紧张。紧张到分秒必争的地步。”
此时此刻憋着一双三角眼盯着一堆人，威慑力倒是很足。
人堆里，韩军少校和秃头大叔小心地看着两人。
忍了好久，眼看着狗杂是真不打算走了，胖子只得硬着头皮小声问道：“他们把你带去哪了？”
其实也不只是胖子，包括云一先在内，这些个“战俘”，都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只不过紧绷的神经让他们一个个都选择性地忘记。
一个个都是左顾右盼的。
“行吧，那你站吧。”
沉默了半天，胖子只能轻叹道：“行吧，干点什么也好。总比什么都不干强。”
半山坡上，大批的志愿军战士正在忙碌着，一铲接着一铲地挖掘着错综复杂的战壕，热火朝天。
为什么云一先感觉那么真实呢？
“进度怎么样了？”
“他们怀疑我是国民党特务。”
每一个“战俘”都分到了一个搪瓷缸，里面都是一模一样的“菜肴”。前一刻还抱怨肚子饿的他们，此时对着“菜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个个搪瓷缸被放到了他们面前。说是搪瓷缸，其实更像是一个大号的水杯。白色的，上面还印着天安门、红色的“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字样。每一个搪瓷缸里又都配着一个木勺子。
“大名王九山，小，小名……狗，狗杂。你，你，你问这个干嘛？”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有些结巴的战士说话的时候，总是拼命地眨眼睛，顿一下眨一次，就好像说个话，浑身的肌肉都用上了一样，十分辛苦。
“夜间也要……”稍稍迟疑了一下，段宇兴咬了咬牙道：“行！”
“吃饭啦！”
带一点咸味，有点像小米粥熬烂了，加点盐，再加点油。还有一点粗糙小麦的味道。
整个囚室静悄悄的，除了顶上时不时传来的，美军战机的呼啸声以及远处的爆炸声之外，只剩下云一先和胖子的声音。不过，狗杂似乎并不打算制止他们。
“我说实话。”
远远地，他们看到囚室的大门口堵着一大帮的志愿军战士。
“知道。”
松开双手，云一先端起一个搪瓷缸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只能是一点咸味吧。
“不信。”顿了顿，云一先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再努力努力吧，说不定有希望。”
云峰站在山腰上用望远镜远远地看着。
两个士兵开始替战俘解开手上脚上的绳子，另外三个站在一边，拿枪指着他们。
秃头大叔说这些鬼魂执念深，但此时此刻，胖子觉得云一先的执念比这些鬼魂还深。
“这是炒面？我怎么没看出一点面的样子呢？”用勺子轻轻沾了一点，看着那粘稠的模样，胖子眉头都蹙成八字了。
于是，两人干脆小声地聊了起来。
一众士兵拿枪指着战俘，战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能做到吗？”
战俘们看得眼都直了。
仰起头，云一先望着狗杂轻声问道：“我们，聊聊天怎么样？”
当然，也就不说话的时候，一说话，那憨厚劲也是溢于言表。
地面左高右低，中间还留了一个十厘米的台阶，门在低的一边。如无意外的话，高的一边，应该是志愿军战士们睡觉的大通铺。
一般的连队，是不会特意准备囚室这种东西的，毕竟战俘不是每天都有得抓，而前线的资源，无论是食物、武器、还是人力都是极其有限的。
“审讯啥？”
在狗杂的指示下，云一先回到人堆里，在胖子身边蹲了下去。
胖子看着云一先。
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狠劲。不是恶狠狠的那种狠，而是“呆狠”。整个看上去就是一个上级说往东他连想都不会想往西的愣头青。
日暮已经西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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