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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东厢房的烛火早已经熄灭,整座炬城都已陷入深眠。
忽然,浮筠院中传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从西厢房靠近而来,没等锁云敲响纪砚尘的房门,门就先一步从内被打开了。
披着外氅的贺成江站在门内微微蹙眉:“怎么了?”
“月照醒了。”锁云飞快道。
贺成江眉头一挑,压低了声音:“让人去请府医,我马上就过去。”
锁云立刻颔首,正要离去就又被贺成江叫住:“动静小些,别把公子吵醒了。”
锁云心领神会,低低应了一声快步返回了西厢房。
屋内,纪砚尘翻了个身,眉头微蹙,睡得并不踏实,但也并未从睡梦中苏醒。贺成江放轻呼吸回到床边,身后轻轻抚平他的眉头,等人再次睡熟才起身穿上外衣走出了房间。
贺成江走进来的时候,府医正在给月照把脉。
床上脸色苍白的月照看见贺成江立刻露出愧疚的神色,挣扎着想要起来,声音沙哑:“世子,我……”
“别动,小心伤口崩开。”府医连忙伸手摁住他的肩膀,严肃斥责道。
贺成江两步上前,先是对府医道:“情况如何了?”
府医躬身行礼,忍不住摸了摸胡须,缓缓开口:“月照外伤严重,但并未伤到根骨,配合上我的伤药,修养半月足矣。”
贺成江颔首,随即看向月照:“不必愧疚,这半月好好修养,有关花魁风月的事我自有安排。”
月照只得点头,但表情仍有些忧心:“世子,属下还有一事要汇报。”
说罢,他的目光看向了房间中除了贺成江以外的其他人,其意思不言而喻。
贺成江心领神会:“锁云,你陪着府医前去取药,顺便将人好生送回去。”
锁云立刻应下,领着府医离开了浮筠院。
等外间的声音消失,贺成江才再次开口:“是什么事?”
月照虚弱地咳嗽两声,哑着声音艰难道:“那些将我打伤的人所使的手段与凉上人的习惯颇有相似,我恐怕这些人和凉上有关系,更重要的是,今日那些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人!”
贺成江眉头一皱:“又是凉上人。”
看来凉上人这些年真是一点也没有消停!
“世子,你们已经与凉上人接触过了吗?”月照惊讶于贺成江的话,忍不住又咳嗽起来,脸色也相较刚才更加苍白了。
贺成江回过神,伸手按在月照的肩膀上,轻声道:
“别慌。你可还记得他们将风月掠去了哪儿?”
月照平复了一下胸腔中的躁意,一边回忆一边道:“是西城郊的方向。”
“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好好养伤。”贺成江低声道,“凉上的动作越来越多,西境就要热闹起来了。我还需要你赶紧好起来帮我,可明白?”
月照听着贺成江的话,感动得眼眶发红:“您放心,我肯定尽快好起来。”
贺成江颔首,最后叮嘱了两句便起身,离开了西厢房。
刚一走出来,贺成江的脚步就顿住了,目光落在那站在院落中的瘦削身影上。
月光倾洒而下,仿佛在他身上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轻纱,给人一种不太真实,下一秒就会随风消散的错觉。
贺成江走上前,嘴唇抿了抿,伸手牵起纪砚尘的手,用掌心焐热他微凉的指尖,声音柔和:
“怎么醒了,做噩梦了?”
纪砚尘看向他,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清冷的月光,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谪仙。
他并未回答贺成江的问题,轻飘飘用另一个问题转移了话题:“月照醒了?”
贺成江点点头,牵着他回到了房间中:“离天亮还早,再睡会儿?”
他语气像是在哄小孩似的,轻言细语的。西启侯府的世子什么时候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若是这一步被他那些狐朋狗友看见非得惊掉下巴不可。
可惜,纪砚尘现在更关心的是月照那边的消息。
他微微摇头,低声问:“月照可有再说什么?”
贺成江顿了顿,有些无奈,强硬地将人摁在床上,伸手盖住他的眼睛:“不管说了什么也不是现在该操心的事情,现在就该好好睡觉。”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话语中又带上了几分笑意,
“或者,你不想睡的话,我们可以做点别的快乐的事情。你觉得呢~?”
纪砚尘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这家伙果然是正经不到三秒。
贺成江不用看都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低头轻吻他的嘴角,用带着魅惑的声音问:“所以阿砚你是想睡觉还是想和我做点别的呢?”
“……滚。”
贺成江笑起来,松开了盖在纪砚尘眼睛上的手,顺势翻身上床,毫不客气地把人搂进了怀里。
纪砚尘别扭地挣扎了一下,却被贺成江搂得更紧了一下。
“睡吧,我陪你一起。”
对方的气息拂过耳畔,纪砚尘被烫到般偏了偏头,终是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继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