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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椿楼的鱼的确是不错的,如果没有身边总是叽叽喳喳询问着自己到底是怎么赢下赌局的纪云楠的话,这一切或许会更加完美。
这小子以为贺成江很喜欢吃鱼,一进香椿楼就大刀阔斧点了一桌全鱼宴。
这种有些殷勤的态度实在让人觉得有些琢磨不定。
“来尝尝这个糖醋鲤鱼,可好吃了,就算是不喜欢吃鱼的也一定会喜欢这个味道的!”纪云楠兴奋地给贺成江夹了一块鱼肉,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贺成江面色如常夹起来送入口中,感受着酸酸甜甜恰到好处的味道点了点头:“还行。”
他其实不太喜欢吃鱼,这种需要细细挑刺的食物在行军打仗时非常致命。
作为一个出生在将门,从小身边就充斥着军人、战争等事物的人,贺成江的某些生活习惯也极度趋近于那些常年征战沙场的战士。
鱼这种比较麻烦的食物是不会出现在一个战士的餐桌上的。
战场可不允许你慢条斯理,也不会允许你习惯这种慢条斯理。
但一想到纪砚尘吃到这些食物时可能表现出的反应,贺成江还是觉得心情不错的,这种感受更甚过食物本身所带来的感受。
纪云楠则更认定贺成江喜欢吃鱼了,他为自己找到了朋友一个喜好而感到高兴。
“嘿嘿,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要是不方便还可以将这里的大厨请到府上去,包你满意。”
贺成江挑眉,心中暗叹,京城贵族的奢靡真是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怎么赢的呢,该不会真的是靠运气吧?”纪云楠很快转开话题。
贺成江没有立即说话,他自顾自又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纪云楠,眉头微微上挑,将食物咽下后才缓缓道:“一点小小的运气和几枚熟悉的骰子罢了。”
纪云楠的注意力一下子落在骰子身上:“骰子有什么问题?”
“几枚小小的特制骰子,看起来和寻常一模一样,实际上……”贺成江笑了笑,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骰子朝桌面上轻轻一抛。
随着几声轻响,纪云楠眼睁睁看着那骰子竟然咕噜噜停在了六点。
“这,这……”他瞪大了眼睛,同时看向贺成江。
贺成江又接连抛出三枚,不知是他的技巧还是如何,竟全都停在了六点上,实在是令人震撼一幕。
纪云楠拿起其中一枚放在手中仔细端详:“这骰子哪里不一样?”
贺成江微笑,却并不解释具体,只道:“常见的赌场手段罢了,你不接触自然不知道。”
纪云楠接连将骰子丢在桌上,惊讶的发现不管多少次这些骰子都会准确停在点数较大的一面,而他始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神奇!”纪云楠惊讶不已,同时又反应过来,“你这不就是出千嘛。”
贺成江理所当然的耸耸肩:“出千又如何,又没人规定只有他们才能出千,而我不能。”
“你说什么?”纪云楠更惊讶了,“林晋竟然也出千?!可是如果是这样他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那是因为他的小伎俩被我发现了,然后我换掉了他的骰子。”贺成江淡淡道。
“什么时候?”纪云楠惊呆了,他从来没看见贺成江接触那些骰子。
看着他的反应,贺成江笑了:“一开始的时候。”
纪云楠:“?”
在赌局开始前,贺成江曾走到宋乐康身边查看过那些骰子,便是在那时他敏锐发现了那些骰子的异常,紧接着便借着林晋吸引所有人注意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更换了所有骰子。
“你竟然这么阴险!”纪云楠听得目瞪口呆,想想当时的场景,对贺成江的观感悄然发生了变化。
贺成江挑眉:“阴险?”他慢慢摇头,“我只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三千两,但他……可是想要我的命,这怎么能算我阴险呢。”
御赐的职位,若是不要便相当于抗旨,这若是闹大可是杀头的死罪。
纪云楠仔细想想,总觉得哪里其实不太对但还是点点头:“说得也是,如果你没换骰子,这场赌局你必输无疑。”
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不记得整个赌局其实是贺成江发起的了。
“可不对啊。”纪云楠忽然想起什么,“你们最后一局换了我的骰子,我的骰子可半点没做手脚,你又是怎么赢的?”
贺成江早知道他会问这个,笑了笑:“我可没赢,是他自己错过了正确答案,你忘了?”
林晋在最后一局的时候答案摇摆不定,若是他坚持自己最开始的答案,作为赌局另一方的贺成江可就输了。
事实好像确实如贺成江所说那样。
纪云楠思索着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
林晋确实是与正确答案擦肩而过,就因为他的摇摆不定,注定了他最后输得一败涂地。
“可是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与正确答案错身而过?你这么了解他?”纪云楠还是有些疑惑,目光在贺成江脸上逡巡。
“我不需要确定他会不会与答案错身而过,只需要确定骰子的点数就行。”贺成江随口道,“而这就是那一点点运气所在。”
“怎么说?”
“五枚骰子,你不觉得在这种赌局中有些太多了吗?”贺成江似笑非笑,“只要点数超过十五点就算我赢,只要那五枚骰子只要有两三枚投到点数较大,其余点数随机,点数就一定会超过十五点,这不是很正常吗?而林晋,他输了两局,又在那么多人眼皮子下猜。这种情况下,如果换做是你,你还能百分百确定自己猜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纪云楠想了想,老实摇头:“我肯定慌了。”
“他也慌了,所以我还没诈他就手足无措了,然后再稍作引导,他的失败就是必然结果。”贺成江耸肩,将桌上四枚骰子重新收起来,“这下行了吧,是不是可以好好吃东西了?”
纪云楠眨眨眼睛,愣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还说你不阴险,你都快把林家那小子逼疯了。”
“又不是我逼着他和我赌的。”贺成江开始着眼于桌上的事物,无所谓地道,“他如果不挑衅我,我也不会这么做。更何况……”
“何况什么?”纪云楠又来了兴趣。
“何况,谁让他撞上了我恰好擅长的领域呢。在西境,几乎每一家赌场都被我光顾过。”贺成江意味深长道,言语间能听出明显得意。
纪云楠:……大可不必在这种事上骄傲。
“这么说来,郢都的纨绔子弟倒是小看你了。”纪云楠好一会儿,才忽然喃喃道。
贺成江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小看也好,高看也罢,这都不是他关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