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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人之前，不先好好翻翻大明律么？”海瑞似笑非笑，“四品及以上，禁止经商，杨长帆到了么？”
“自行销毁。”
“恭喜啊杨公子！”
来吧，看看谁耗得过谁！
“等等。”海瑞又拦，“家丁可遣散了？”
何永强握拳道：“该不会是衙役罢工，迁怒于我？”
海瑞拴好了毛驴，转过身来上下看了看何永强：“你搞错了。”
“这事也没那么绝对，杨公子的哥哥刚刚捐了县学，说不定会给些面子。”
“会稽县城何本茂是也。”何永强挥扇笑道。
海瑞淡然道：“行贿也是重罪。”
“不急。”海瑞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你家马车不错。”
一片喧闹中，毛驴缓缓走来，众人不得不收起情绪恭恭敬敬让开道路。
“多谢老师称赞。”
“要本官读给你么？”
“这有何罪？”
正说着，两位教谕提着榜单前来，众人纷纷让开。
众人围过来作揖祝贺。这个榜单名次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就是个摸底，并没有太多实际价值，只有案首才能免了后面的府试。
海瑞冷然一横，我还没来得及找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那杨长帆呢？”何永强瞪眼道，“查他的票据了没有？”
何永强要疯了，抓着头道：“大人，你究竟想怎样？”
“那我……”
“尽早入县学，不要耽搁！”
“沥海杨长帆。”
这次不再是伞型发榜，而是正儿八经排好的名次。纸卷刚一打开，还未贴出来，旁边死命瞄着的人便喊道：“恭喜杨公子！”
“你是……”
“这下不必参加府试了！”
“不……不敢……”何永强干咳一声，收起了状书，“那海大人您忙，我先告辞。”
海瑞面色泰然，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看榜。
“听从老师教诲。”
“呵呵。”
杨长贵思索片刻，还是上前一步，来到毛驴身侧，主考与学生之间的缘分跟其它事无关：“多谢海老师赏识，学生必稳扎稳打，不负老师厚望。”
“本官治下，没人活不下去。”海瑞继而说道，“限你三日内遣散。此外，你在县内有多家铺面，经营票据应悉数送来核查。”
旁人窃声议论：“这次杨公子也来得很早啊。”
这一次，就连杨长贵也没那么淡定了，早早来到县衙门前等待结果。与旁人不同，他没什么朋友，几乎是孤立等待，高处不胜寒。
“呵呵，这类捐官的，海知县能给面子？”
杨长贵心中大喜，心跳加快，可还不敢露出声色，待看到榜单正式贴上，自己的名字确实在首位，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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