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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个人相册。”
叶秋知道用新型词汇来描绘古代旧事物依然会让人一知半解，索性他做了比划，用图片的形式来呈现给何秀才看。
“喏，你看。这一张美女图跟另外一张对比，两人外貌相同。可穿着服饰大不一样。我们通常把外貌相同的人整合到一起，分门别类后整理成册，名曰写真集。”
何秀才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叶秋解释了几句后，他就懂了。
他比较好奇的是。“都长一样，就换个衣服出去糊弄人，也有人买？”
叶秋斜睨了他一眼，道:“不信，你试试。”
“试当然要试，可雕刻也费功夫。你干脆整理出一本画册，我按照你画的开始雕刻如何？”
何秀才也知道这年头想让人白干活是做白日梦，他吩咐童子去他枕头底下取了个钱袋给了叶秋。
“这里面是十两银子，算是订金。你若画好了，咱们三七分。我七你三。”
“不成。”
叶秋不想让人白占便宜，这件事看似是何秀才大度给了他即兴创作的机会，也给了他分成的权限。
可实际到手获得的金额，以及署名权都在何秀才手里，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因此，何秀才说多少就是多少。一点都不透明。
叶秋不清楚何秀才人品，万一他包藏祸心，把所有的钱占了，挤出点牙缝里的钱给他，他也不清楚。
因此，叶秋拒绝了他的提议。换了个更委婉的方式。
“五五分，订金就不用了。咱们签定契约，去衙门过账，契约生效，如何？”
衙门过账，有个好处就是每一笔银子都可以查到具体来源跟出处。方便叶秋查账。
不好的地方在于，每一笔就会被县衙门收取大量的钱。
叶秋昨天抽空看了大周律法。
税率惊人，什么都要收税。
尤其是写在现代刑法上面的情色行业收税更是重中之重。
像何秀才这样偷偷摸摸的都能被抽调两成税，更何况是他们正大光明的开店，去跟衙门打交道了。
弄到后来只赚点辛苦钱，还不如做个快乐的销售贩卖南北通货赚的多。
“不成。”何秀才反对。“我一个人守着一个地摊卖卖维持生计就够了，不必惊动官府。”
“那你想做大么？”
叶秋道:“一本画册定价五两，等你的模具做出来后，一天最少都能刻二十本。若你多弄几套模具雇人给你刻，一天得收货一百本。你自己算算，你能赚几何？”
何秀才掰着指头算，他一人一天获利一百两，扣掉纸张这类的花销十两，还能收获九十两。
若一天卖出去一百本，那就是五百两，扣掉零零散散的，还有官府抽成的，他起码得收获三百多两。
要知道现如今他一天才获利二两，若一天获利三百，就是翻了一百五十倍，那他赚大发了。
开心的何秀才手舞足蹈，满脑子都是金钱。兴奋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后才消停，他问:“我该怎么做？”
叶秋喝了杯茶，道:“就按照我说的，咱们签订契约。找个见证人，按手印。”
“行。”巨大的利益诱惑在前，何秀才满心欢喜，道:“让我童子当见证人行不？”
“不行，那算你自己人。你得找个德高望重一点的。”
叶秋算盘打得精，既想从宋仁青那获利，还想通过何秀才探听一些人脉。
毕竟他最终目的是科举。
科举没人脉，寸步难行。
不说别的，就科考上出的题目就够他一个穿越的人头疼的。
他是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拥有很多知识没错。
可大周是架空朝代，什么都得重新学。且他时间紧张，掐指一算，离六月的院试只有两个多月了。
好消息是原主是个童生，他不用考县试、府试。不用背历史、做对子、律法这类的了。
坏消息就是他得考时文（政治），得面对拆字题。
要知道童生离秀才只有一步之隔，偏巧就这一步，难于上青天。
为了控制秀才的数量，阅卷的考官是费尽心思在这一关设下重重障碍。就是为了筛选掉一些信息闭塞的豪门子弟。
科举看似公平，其实不然。
那些世家子弟掌握着比豪门子弟多几倍的资源，就连启蒙老师找的都是做过官的乡绅。
人家生来就出现在起跑线，比他们跑得要远。
若想要在短时间内赶超不太可能，他只能利用歪门邪道来探路了。
因此，何秀才在说了几个名字都遭到了叶秋拒绝。
闹到后来，何秀才也有了脾气。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吼道:“非要找鲁相公鲁自山来，你才能同意不成？”
叶秋眼前一亮，道:“你说的这位鲁相公可是曾经做过帝师，后因党派斗争被贬山河县后，愤愤辞官的鲁自山么。”
“可不是么。”
何秀才叹了口气，道:“鲁老头古怪的很。自从失势后，性情大变。先后娶了不少姨太太，生了不少孩子。如今人到老年，手中的财产都被子嗣刮去大半了，也就有个每个月看看画册的爱好还维持着。多的也就没其他的了。”
叶秋有些好奇。按道理说这么一个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人就算被人构陷了退位，依然被人哄抢。
起码在考科举的市场上，鲁自山这类人是供不应求的。
他怎么会自甘堕落，被家族卷去大部分财产，最后沦落到看看小黄书，打打牙祭的结局呢。
何秀才见叶秋对鲁自山比较感兴趣，便道:“明天你拾掇一下，我带你去见见。”
“哦，对了。”何秀才想起一事，又道:“你会下棋么？”
“会一点。”君子六艺，他不说精通么，至少会一点。
“那就好。明天跟老头下几盘棋，哄的他高兴了，说不定你能被他收为弟子呢。”
拜师那么简单的吗？
叶秋都怀疑自己听觉出现了问题，耳朵是不是聋了。“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何秀才翻了个白眼，又道:“放心，他的记名弟子有百人之数，多你一个也不差。只要你哄得老爷子开心了，别说记名弟子了，说不定还能将一身学问全教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