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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宋徽宗、粘罕、纳合斡鲁一并走上客厅高台。客厅观众望着他们指手划脚小声纷纷议论。
杨再兴冷哼道:“俺以为是谁,原来是金国的三位死对头!”
宇文煜道:“杨大哥台上三位金国将领你认识?”随即想起杨再兴身为岳家军将领,常年和金军沙场拼杀,自然认识金军帅将。
杨再兴点点头,压小声在他耳畔道:“何止认识,他们还是疆场上的老对手!唔,走在前面那位大汉叫金兀术,是金国兵马大元帅,后面俩位一个叫粘罕,另一个叫纳合斡鲁,皆是金兀术的左膀右臂,他们功夫炉火纯青,全都是厉害的将领!至于那位老叟倒是没见过。”
宇文煜若有所思道:“杨大哥,那老叟他、他。。。。。。他怕是、怕是宋徽宗不成?”
话声刚落,听得旁边一名金人壮汉自言自语道:“。。。。。。噢,昏德公衰老得真快,短短几年时间不见,竟衰老得面目全非,几乎认不岀来!”
宇文煜、杨再兴蓦听到“昏德公”三个字,心头一颤,精神立即紧绷。
宇文煜提提神,不动声色转头问那金人壮汉道:“这位仁兄,瞧你这么说,台上那位老叟就是宋徽宗了?”
那金人壮汉瞅宇文煜一眼,道:“不错,台上那老叟就是北宋亡国奴皇帝宋徽宗,俺以前在韩州狱牢当差见过他,那时他刚被掳掠过来,长得龙颜凤姿仪表非凡。。。。。。后来,俺因职务上出了差错被贬回家,一别经年,今天再见他,竟变得如斯邋遢憔悴!”他口不遮拦地讲。
:“啊!”宇文煜、杨再兴异口同声低呼,心如刀割!
那金人壮汉不屑道:“他不就是一个北宋亡国奴皇帝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真是没见面过世面的土包子!”
宇文煜泪光闪烁,音腔有些哽咽道:“对对,我们就是土包子,他、他把我们侮辱到家了!”他极力稳住情绪,表面不动声色。
那金人壮汉闻言,拿眼掠掠宇文煜,见他衣冠楚楚气宇轩昂,一时摸不透他的底细身份,不觉皱皱扫把眉,道:“公子是大金国人还是宋朝人,要是大金国人,怎么帮宋朝人说话?”
宇文煜道:“阁下刚才不也在帮宋朝人说话吗?”
那金人壮汉搔搔头,贼眼骨碌碌转,嘀咕道:“俺刚才帮宋朝人说话,有吗?”
宇文煜冷笑道:“阁下刚才不是说“短短几年不见,宋徽宗衰老得几乎认不出”,怎么,阁下这么快就忘了?”
那金人壮汉想了想,似乎记起来,不好意思笑道:“唔,俺这张嘴说话口无遮拦,因此丢了职位也得罪了不少人。公子,俺是个直言快语之人,刚才不敬之处,望你别见怪。”边说边穿过人缝,走到前头去了,和宇文煜、杨再兴拉开距离。
这时,台上传来一阵“咳咳”冗长沉沉的咳嗽声,乱哄哄的观众登时应声沉寂下来。
宇文煜、杨再兴抬头望去,只见金兀术满脸堆笑,抱拳向周遭观众致礼道:“诸位对不起了,巴鲁掌柜临时有点急事要办,不能参与今天一年一度,昏德公诗词书画拍卖会。临走前,他委托在下金兀术代他拍卖,不知诸位喜不喜欢?”他众目睽睽之下撒弥天大谎,还恬不知耻,可观众那晓得他们暗中勾心斗角!
语声未毕,台下观众欢呼叫好掌声如雷!
金兀术好像吃了蜜糖似的,心里甜滋滋乐开花,待欢呼掌声衰歇后,才道:“诸位,这几年拍卖昏德公诗词书画,你们只晓得他诗词书画名震天下,却不晓得昏德公他人长何等皮囊,故而今天,在下专去五国城请他过来和大家见个面!”
说完,转头指着站在身旁的老叟道:“他就是北宋皇帝宋徽宗赵佶,大金国的阶下囚“昏德公”!”话语无不充满鄙视羞辱!
金人、异域来客闻言欢呼雀跃,纷纷要求宋徽宗现写现卖。
宋徽宗哭丧着脸,嘶哑道:“朕。。。。。。。”刚岀声,金兀术急忙“咦”的,阴沉沉冷哼一声,阻止道:“昏德公请注意你自己的谓称,更明白你现在是什么身份,竟胆大妄为在广庭大众众目睽睽之下瞎嚷什么狗屁话,是不是活腻了!”
台下金人、异域来人“呸呸呸”连吐口水,唾沫横飞,并纷纷戟指骂道:“昏德公,你现在是大金国的阶下囚,命朝不保夕的犯人,还好意思称朕,你羞不羞!”
宋徽宗恐惶恐慌,啰啰嗦嗦的躬身拱礼道:“诸位对不起、对不起,罪臣一时漏嘴了!”
站在他身旁的粘罕怒气汹汹,倏地扬掌“啪”的,横搧宋徽宗一记脆脆响的耳光,怪眼圆睁喝道:“再说,捏死你!”
宋徽宗赢身抖颤,捂着印有五个血红手指印的脸庞,眼睛噙着满是屈辱的泪水道:“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无助地梳理蓬乱发髻衣衫。
粘罕又呸他一口,道:“明白就好,你现在比一只蝼蚁都不如,俺随时踩死你!”
宋徽宗谄颜折身,连连恭敬颔首陪礼,完全丧失一个皇帝该有的尊严!
在场所有的汉人无不掩面咽泣,目不忍视!
杨再兴、宇文煜心头一阵阵刺痛悲酸,泪水横流,满腹纵有千言万语豪气冲天,亦也不知再说什么,就是那么一个劲儿想哭!
金兀术抖抖剑眉,阴着脸,冷冷道:“昏德公你们汉人不是有句俗语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吗,既然北宋覆灭,那就接受亡国的事实,甘愿受大金国人的肆意摆布!。。。。。。昏德公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应该明白你今天要来干什么!”话毕,昂首扬声桀桀怪笑,震得观众耳朵嗡嗡作响!
宋徽宗心里发怵,吓得缩颈低头,浑身瑟瑟发抖,颤声道:“金、金元帅罪臣知道,罪臣明、明白!”顿了一顿,润润喉咙,又道:“汝已国破家亡,沦为金国奴隶阶下囚,焉堪余何颜面对天下人,只有苟延残喘涂描度日,可世人只仰慕汝的银钩铁画墨宝,岂有人能懂汝的困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