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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红烛昏罗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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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姐姐真的心灰意冷,没有半点儿念想了?”丽妃不明白,反问道。

“是!”蕊香等人上前扶着她走出浴桶,又有人拿来崭新的浴巾为她将身子擦拭干净,换上雪白的里衣坐在妆台之前。

敬妃与丽妃起身相扶随即告辞出了永宁宫,缓缓沿着宫中小径前行,敬妃开口说道:“妹妹这又是何苦呢?其实早年间刚刚侍奉皇上的时候,姐姐也存了夺宠之心,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心思早就淡了,争也争不来,索性懒得去费那些心思。”

“姐姐此话差矣!”丽妃依旧气盛,她面上隐隐地含着一丝冷笑说道:“我就是要让贤贵人知道,别以为能入乾清宫侍寝是什么好事,管你是朝朝暮暮,还是鱼水交欢,只要天一亮这美梦就碎了,皇上宠皇后没错,可是咱们就该膝下无儿无女寂寞到老吗?”

朱瞻基笑而不语,伸手轻轻在晴儿脸上一抚,“那么晴儿就是来拯救朕、来为皇后积累贤名的圣女?”

“是!”金英一溜烟地退下了。

月华初上,乾清宫东暖阁里静静的,朱瞻基还在批阅奏折,太监金英探头探脑张望了好几次都未敢上前打扰。

宫女们面面相视大感意外,不知哪句话惹怒了她,还是碧荷机警,立即拿来木凳,轻呼道:“主子出浴,小心服侍!”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朱瞻基有些意外,他探着身子伸手去扶,她却躲开了,眼中满是迷茫之色,痴痴地问道:“皇上,晴儿想知道,一会儿太监来问留是不留,皇上答的是一个字,还是两个字?”

“可是这也由不得咱们,你跟她说了又能有什么用?”敬妃轻挽着丽妃的手臂叹息连连。

然而今天却大为不同,她没有吹灭灯烛,甚至也没有放下重重帐帘,在跳动的烛火与袅袅的轻烟中,就那样赤身裸体一步一步走近了他,脸上始终带着如同百合般清新的笑容,说不上风情万种却是让人呯然心动,难以自持。

好像是谁说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怜惜就从这小小的不忍开始,接下来慢慢的,是怜惜多于爱,还是怜惜渐渐演变成了爱就再也无从分辨了。

“主子想梳个什么发髻?”碧荷打量着她的神色怯怯问道。

“晴儿!”朱瞻基拂去她额前挡着的一缕青丝,满目怜惜地劝慰着,“好了,都过去了。”

欢爱过后,朱瞻基仿佛沉沉睡去,而晴儿却以自己一双绵绵小手在他全身上下悄悄按摩,朱瞻基体会着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快|感,连日来积压在全身各处的疲倦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正想开口相询的时候,只觉得身上突然滴落点点湿润,睁眼一看,满面粉红的晴儿眼中竟然蓄满泪水,晶莹的泪珠如同挂在晨间花蕊上的露珠儿,让人打心底怜惜不已,他伸手将晴儿拉在怀中轻抚着她光洁圆润的香肩问道:“晴儿为何伤心?”

“哦?是她?”朱瞻基看了看桌上的奏折,又望着窗外的夜色,“好,朕这就过去。”

“是救赎!”她笑了,这一次她的笑容中竟有了几分怯怯的祈求之色,“请皇上救赎一个如同草芥般苦苦挣扎在尘世中的卑贱女子吧。让她从此名符其实,沐阳而晴。”

晴儿呶了呶嘴嗔道:“皇上说是就是,皇上说不是就不是!”

晴儿笑了,“晴儿也想给皇上沏杯新茶,可是天太晚了,再喝了茶怕是睡不安稳,不如喝杯白水润润喉。”

如今贤贵人在侍寝之夜竟然会选这个式样,蕊香想不明白只得尽量以钗饰相补,于是又从妆匣里选了一朵海棠珠花嵌在发髻正中,在发尾上还插上一枝珍珠流苏吊饰,这样看起来竟恰到好处显得她娇丽动人,明艳生辉。

“姐姐,花易老而草长青,年年岁岁一枯荣,可是转过年来春风起,又是遍地的新绿。”丽妃有心安慰,可是说着说着,自己的心竟然也觉得凉凉的,看着满园的春色,反而没了生趣。

“哈哈!”朱瞻基身子向后一仰,顺势躺在榻上,“好,那朕就有劳晴儿了。”

“没有了!”敬妃摇了摇头,唇边是寂寞无边的苦笑,她指着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没有怨也没有悲却有一种说不尽的心灰意冷,“也许我们注定就是那满园的碧草,生来就是为了给大地扮绿,为牡丹相衬的。”

“晴儿侍候皇上宽衣?”她梨涡浅笑,轻移莲步,未等朱瞻基表态就凑上前来,玉指轻抬为朱瞻基除下玉带,解开龙袍,动作娴熟而轻盈,不是殷切而是体贴入微,让人无端觉得十分舒适。

袁媚儿会意,拉着贤贵人的手笑道:“其实我们也是瞎操心,妹妹如新荷照水娇美动人,皇上自然多加怜惜,境遇与我等也定当大不相同。罢了,罢了,今日我们只是枉做小人瞎操心,还盼着妹妹多讨皇上欢心,步步高升!”

直到亥时已过进入子时,金英才进殿来催,“皇上,夜深了,明日还有大朝,还是早些安置吧!”

“这?”朱瞻基语迟了,面前这个小小的孤女带给他的意外太多了,若是换作旁人他也许可以冷下脸来说不留,或者是置之不理转过身倒头就睡,然而看着她那双原本清彻如水的眼眸中迷蒙起的水雾竟然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忍。

“咳,咱们的皇上是位痴情天子。听说是皇上与皇后当年早有约定,皇长子,皇太子,只能由她肚子里诞出。”丽妃伸出玉指向南边坤宁宫方向指了指,“所以每当后宫嫔妃侍寝之后值守太监问皇上留还是不留的时候,皇上都会说不留。随即就会有人在我们脐上穴位一点,如此龙液尽出,再为我们送上汤药一副,眼瞅着我们喝完,这样,谁还能有孕?”

“皇上,今儿是晴儿与皇上的初夜,晴儿向皇上求一个恩典,一生只要这一次机会,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晴儿在地上不停地叩着头,面上的神色透着无比的坚毅。

朱瞻基正暗自纳闷,片刻之后只听得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他刚欠起身子一看竟呆住了,面前的晴儿已然衣裳尽去。

除去外衣升去金冠,只穿一身中衣坐在榻上的朱瞻基接过晴儿递上的茶饮了一口,不禁眉头微拧,“白水?”

西暖阁妃嫔侍寝的风雅轩内,早已燃起了飘散着淡淡馥郁芬芳的熏香,低垂的纱幔随着轻风淡淡拂动,在寂静的夜色中华美的殿阁增添了一抹迤逦的媚惑。

朱瞻基没有应,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朱瞻基是一个深情的人,同时也是一个万分正常的男人,除了若微以外,每次与嫔妃交欢时都是于暗夜之中速战速绝,脑子里想的是国事家事天下事,唯独没有身下这个陌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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