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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看着这个圆，猛然身体一震，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大牛母亲哀哭着出来和王林说话，这个当年年轻的妇人，如今也满头白发。
王林目光怔怔的看着那对面的铁匠铺，他不由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爽朗的汉子，那个时不时给自己送来果子酒的中年汉子。
王林看着相师，默默问道：“为何谢我？”
少女微惊，有些迷茫的抬头。
大牛自己在这种力量下，由孩童长成为大人，接替了父亲的铁匠铺。
整座山都被染红了。
在另一条街道里。
一个宗门，今日化为血地。
仇，报了。
十五年，是凡人一生中的五分之一。
看着少女走远的背影。
王林眸光缩紧，虽然不明白相师所说这后面一切，但是内心的本能让他感觉这是一个事关天地宇宙的梦。
这一年的王林也是满头灰白长发，大牛见状，又是虎目通红，泣声叫了一句：“王叔。”
人总说，男人真正长大的时候，是他的父亲离开人世的时候。
经历一世，却非完全散去，而是又深埋土里，等天晴时，气升于天，等来年冬天，又是一场雪。
这个时候的他，再也不想和相师有一丝一毫的接触。
“再见之日”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化作一道白虹，消失在了天空之上。
说罢，他看着王林淡淡道：“梦里不知身是客，等知道了，梦就醒了，一切就都明白了，也证得了。”
这一日，大牛的父亲，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难逃凡人的生老病死，离开了铁匠铺，走完了这一生。
再有十五年，便是常浩八十岁的时候，也是这个故事结束的时候。
周围的人们走来走过，然而落在相师眼中，却根本无一物一般，宛若这茫茫天地之间唯有他一人。
过了几日。
最后一句话传了过来：“等着吧，等我屠灭了幻神宗，为你我家族，为我师门报仇之后，或许还会有再见之日。”
这就是凡人的生老病死之轮回。
相师面色平静道：“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我告诉你的？”
对于修真者而言，匆匆一瞬间，普通结丹期的修士一个闭关，都常以几十上百年计算。
少女在院中上前追赶了几步，最后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面色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而就在他回来的这日，下意识的扫出神识观察相师的卦摊前。
相师却自顾笑了笑，道：“我也不是全明白。”
尸山血海！
他，要给少女一个交代。
一个圆。
“先生，可否已经……”
在相师的目光注视下，一个身形蹒跚，满脸血污如同恶鬼的人形，正闪烁着眼睛中最后的几分亮芒，往这座城而来。
而距离那个时间，不远了。
人的一生，便像是这场雪。
大牛带着妻子儿女，将王林请了进去。
如今，当那个为他们挡着的人已经离开。
“我要谢谢你。”相师对着王林说道。
萧瑟的小院子中。
尤其是对于老人而言，人生最后的十五年，是过的极快的。
是王林。
大牛的身前再无一物，再没有为他挡着死亡的人。
王林问道：“梦与现实，真实与虚妄，如何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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