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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平，好久不见！”孙区长客气一句，就直接问，“梅总今天跟我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为什么？”
“不用麻烦，”姜部长笑得很和蔼，“昨天的会我没有参加，今天来，是特意认识一下冯总这样的水平过人的青年才俊，我还真没吃饭，不过，我看这就很好嘛，冯总，你吃你的，我们不打扰，饭后，有空吗？”
这话已经在示弱。
都能看到嘉盛假日酒店的时候，姜部长叫停了他，“前面靠边停。”
一个只等人大会任命的副市长在这，让姜部长觉得更棘手些，这事瞒是瞒不住，还得尽快处理掉，“我和冯总有些话要说。”他解释了一句。
孙区长看了眼冯一平对面那个安静吃饭的姑娘，有些了然，“行，一平，那我等你。”
今天被他们威胁了两次，冯一平也威胁了他们两次。
“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厨艺？”张彦说。
“孙区长，别急，吃完饭我们再好好说，行不行？怎么样，要不要尝尝我们的员工餐？”
委实是两代人的价值观念，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
……
“大部分时间是在家里自己做，我喜欢家常菜。”
在他们那，餐盘里的饭菜，只是道具或者是工具，只有处在中心的冯一平和张彦，才是真正的吃饭。
“啪，”冯一平比他拍的还响，第一次正面迎上姜部长的眼睛，“我就这样，你能怎样？”
不用别人介绍，姜部长就看得出来，哪位才是自己要找的主角，因为只有他所在的那张六人桌上，只坐了两个人，靠近他那桌的周边，自觉的空出了一些位子来。
张彦和冯一平的这顿员工餐厅里的午餐，本来就很受人瞩目，谁知之后发生的事，让他们的这顿午餐，成了好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都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话，记忆里，张彦好像也跟自己说过，那会他俩刚开始不久，老实说，当时冯一平听了那话，多少有点担忧，但一看她切菜，就放下心来，那刀工，至少得有好几年的功力。
“年轻人，不要张狂太过，”姜部长在扶手上拍了一下，“能助你的，也能毁你。”
他这个惶恐，自然也是有所指。
事到临头，姜丽华很光棍，一口承认下来，“是我的主意，可是那又怎么样，不趁爸你还在位，多想想办法，等以后你退休了，日子该怎么过？再说，我们可以发动省里的那么多关系帮他，要点回报，不应该吗？况且，他的第一桶金，来得也不干净。”
张作栋要是在场，估计会一肚子的醋意，怎么在家里让你吃点肉，就跟要了你的命一样？
冯一平站起来用一只手跟姜部长握了一下，“部长大驾光临，酒店真是蓬荜生辉，我也很惶恐。”
顶楼套房门口，姜书培姐弟俩看到姜部长，都低着头叫了一声，“爸。”
停下来坐了一会，后座塞过来一张纸条，“打这个电话，约一个叫冯一平的人见一面。”
钟长松正准备说话，看了餐厅门口一眼，急匆匆的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朝孙区长示意了一下，一路小跑着迎过去，“部长好！”
两句话后，姜书培拿着手机说，“他助理说，他还在陪人吃饭。”
“当然是真的，”看着张彦不大相信的样子，他肯定的说，“有机会我做给你尝尝。”
他再叹了一口气，“给冯一平打电话，就说我已经到了酒店。”
你把这当游戏吗？姜部长的拳头越握越紧。
秘书转过头，低声向姜部长汇报，“他们说没时间。”
再迟钝，张彦也觉得今天这事好像有些不对，她小声对坐下来的冯一平说，“你要不要去陪他们？”
“完全没兴趣，”冯一平不以为意的摇摇头，“这样的关系，只会让双方越缠越紧，但我这个人，对朋友和伙伴，要求很高，不会让一些人拉低我的层次。况且，我堂堂正正的做生意，不屑，也没必要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你可以当我有些道德洁癖。”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毁我前程吗？
女儿的话，让姜部长一时语塞，在退休之前，他只是想着给自己亲近的人，谋一个好位置，没想到女儿把这事扩大到钱财上。
他再也不踏进那间房间一步，踱步到走廊的一端，看着外面滚滚东流的长江，一言不发。
“好呀，我喜欢红烧肉。”
“不好意思，冯总下午的行程都排得很满。”
这点冯一平相信，比郭主任和金副省长，长期在组织部门的郭部长，盘根错节的关系肯定更多，他只看错了一点，冯一平，不是他所熟悉的那种商人。
秘书点点头，从有些发愣的司机手里接过钥匙，“谢谢。”
自然，姜部长此时感慨的不是这事，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出一句老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真的？”
本来说带儿子来见冯一平，是最好的理由，可是，这话他现在不好说，以冯一平和嘉盛的果决，自己的那番苦心安排，怕是会成为泡影。
车刚启动，后座传来一句话，“去沿江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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