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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尼尔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哪能站得稳，只数了两个数，就“哐当”一下，靠在车上。
警察总算满足了他打电话的要求，但是，会所里的同事，一听是他，就立马挂断电话，他的事，现在会所里哪位员工不知道？托他的福，昨天晚上，大家都收到了公司邮件，严厉的强调了一次工作纪律。
对酒驾这事，美国是零容忍，加州规定，血液里酒精含量达到008毫克，即为酒驾。
好在这会路上没什么车，二手的雪弗兰在路上歪歪扭扭的行驶着，尼尔通过肿得只剩下一条线的左眼，找到了自己曾经光顾过的那家私人诊所，“砰砰”的敲门。
房门应手而开，里面的状况，让他更是瞠目结舌，那比大地震过后的震中现场还要惨烈，从家具到自己的私人物品，就没有一样是完整的。
尼尔自然是够的，酒精含量达到011。
“你不是刚从诊所出来吗？”一个警察重重的一把把他推进警车后座，完好的左手，被戴上手铐，拷在警车中间的隔栏上。
“伊根尼尔，请和我们回警局做酒精测试。”
尼尔肿得只剩下两条线的眼睛，又得接受手电筒光的刺|激，眼球自然是颤的厉害。
一时间，他万分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控制住，对那位中国女人伸手，另一方面，他居然有些庆幸，幸好只伸了一次手！
“手套箱里。”
尼尔实在不想接受这个测试，“警官，我喝了酒，”他朝自己的车走去，想从车里把那瓶酒拿出来，“能不能先让我去医院。”
“站住别动。”两位警察马上紧张起来，把手放到腰间。
“两位，能不能让我先去医院？”
不过，感觉有点如释重负的尼尔，看着那两位警察戏谑的笑容，马上明白了一件事，这两位警察，看来是专程候着自己的。
“别看他身上包扎的地方很多，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你为什么受伤？参与打架斗殴了吗，一会老式交待。”抓他回来的警察，按着他往前走，去接受酒精测试。
他顾不得感慨，急切的爬到厨房水槽下面，失望的是，藏在里面的800美元现金不翼而飞，卫生间天花板上的几百美元，同样杳无踪影。
都痛到麻木以后，殴打终于停了下来，但，这还没完。
虽然这会路上压根就没什么车，遗憾的是，这一次，他刚上路不久，就有一辆警车鸣笛闪灯靠了上来，“他妈的。”尼尔艰难的骂了一句，乖乖的把车靠边停下。
“你的驾照？”
他此时很明白，加州已经不是他能呆的地方，酒驾的官司，房东的索赔，还有，他瞎眼招惹上的人……家里同样不能回，谁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才打算放过他？
会所的后门被重重的关上，尼尔现在是如此的虚弱，以至于连关门声，都让躺在地上的他，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等轮到大拇指的时候，尼尔终于幸福的发现，自己暂时又感觉不到疼痛。
“放心，到了我这，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治好。”医生轻松的把他提在手里，朝里屋拖。
关于酒驾，加州的法律特别规定，汽车中如果有酒，必须装满，封好，未曾开启，或者放在后备箱，否则就算酒驾，在车里找到这瓶酒，就足以说明尼尔是酒驾。
但走到门前的时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眼花，因为门好像是虚掩着的，他推了一下，没错，就是虚掩着的。
两个多小时以后，一具“木乃伊”走了出来，右手被吊在胸前，唯一完好的左手，还拿着一瓶酒。
灯光昏暗的后门外，垃圾箱旁，他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刚要站起来，迎面重重的一拳，让他一下子又扑倒在地，他晃了晃头，吐掉一口夹着牙齿的血水，“等等，伙计，”他举着双手，“我有些钱，我全部给你们。”
因为帮他交了3000美元的保释金，他那辆花了8000多美元，到手没多久的二手科迈罗，就归了这个同事，就是加上一笔应该比较昂贵的拖车费用和存车费及罚金，加起来，也不到4000美元。
他碰过黄静萍的右手，被摊在地上，首先是小拇指，被重重的碾了一脚，这一脚，又唤醒了他的痛觉，痛到钻心，他大叫起来，叫得都不成调子，跟着头上又挨了一脚，惨叫声戛然而止，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呸，”两位很是舒爽的活动了一番拳脚的黑人兄弟，不屑的朝一摊乱泥一样的尼尔身上吐口水，“没种的软蛋。”
直到第二天中午，尼尔费劲力气，总算找到一个狐朋狗友来警察局保释他，那还是他在酒吧时的一个同事。
“我配合，能不能先让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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