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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已经驶离别墅区，正经过繁华的市中心，哪怕是省城这样的二线城市，市中心至少表面上的繁华，不比美国的很多城市差。
“总之，佳怡有你这样一个同学，是她的福气，也是我们的福气，”方厅长帮着关上车门，还特意跟司机说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呢？你爸的事，自然得排在第一位。”
终于，一脸倦色的李家伦匆匆走进来，只淡淡的打了个招呼，“阿成，久等了，带来了吗？”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蕴藏的风险固然大，但是，可能的回报更是高啊！”方厅长有些恼火的把手挡在眼睛上，“我跟你说，我现在一闭眼，想的就是该怎么去做这件事。”
声音不大，但几乎是一字一顿的。
送走冯一平，老规矩，依然是郑博赡收拾残局，她则把自己关进书房，等郑博赡靠在床头，把十月份的《前沿》杂志都快看完了，心事重重的方厅才走进来。
“怎么，我爸的时间不紧张，或者是要我爸来亲自请你啊冯首富？”
“最后那个提议，自然是最好的，但是，连一平都看出了其中的风险，你肯定也能更清楚的认识到，以我们的力量，去推动一件这样的事，太不容易。”郑博赡摇头。
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冯一平看到了就当作没看到一样。
“想想也没什么，我觉得吧，也不是不可以做。”郑博赡说。
“言尽于此，对不起，公司还有事，再见。”李家伦都懒得听他接下来想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
“真的？”方颖芝也围了过来。
“然后，用一到两年的时间，把那个村的状况彻底改观，之后，再扩大到乡一级。”
“实话说，以他的能力和性格，如果从政，说不定也会泯然众矣，哪有他现在选的路这么自由？”
“这个，好吗？”吴倩表示没听过。
“你再一口一口的吃，我就得去二线养老。”
“我觉得，扶贫当然可以做，不要像以前一样，只是走个过场，抽一两天的时间，去了解你帮扶的那个村，那个乡的实际情况，再想想可以走哪条路子。”郑博赡放下手里的杂志，显然是早有准备。
方厅长相信，以前和现在的那些所有杰出的人，包括冯一平，肯定都有妥协的时候。
没办法，在奢侈品上的造诣，冯一平真没有金翎深。
但是，好歹饭是吃饱了，不用回去再找东西填肚子，从这一点上看，今晚的这餐饭，倒也说不上是应酬。
以冯一平目前表现出来的眼光和组织能力来看，将来应该能做到他们这会所想的那个地步。
冯一平抬头一看，看到金翎的那满嘴银牙，突然有些发虚，“这个，要不我们另约时间？今晚还真的有其它的急事。”
“又吃又拿的，昨晚收获不错啊。”金翎捡起一个用纸擦了擦，随口说了一句。
“老郑，一平说的这三点，难度是递进的，但是成绩和影响，也是递进的，我始终拿不定主意，究竟该怎么做？你帮我分析分析。”她知道，自己老公在这个方面在行。
“啧，又是这样。”
香港，李方成坐在李家伦家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有些烦躁的不时看看手表，他已经等了近半个小时。
“老郑，你真是我的诸葛先生。”
“不是，我是说，政府是不是该为我这个编外高参发个证书，或者是一份工资什么的。”
“叔叔阿姨留步。”9点40，冯一平才从方厅长家告辞出来，多少有点累，因为晚上的这场谈话并不轻松。
“这是你垫付给阿文的分红。”李方成递给他一张支票。
“不会，不会，”李方成摇头，“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网易头上，只要三季度的财报已公布，它的股价，立马会上升，这一阵子的下挫，是机构为了低价吸纳……”
眼光很好的冯一平，这次依然没有猜错，方厅长今晚，确实是夜不能寐。
只是，呵呵，至少方厅长，今晚应该睡不好吧！
郑博赡从眼镜上方看着这个比自己还上进，成就更是比自己高的老婆，“怎么，还是没个头绪？”
这个，还真有可能，领导们听了自己的汇报，自然也能看到这事的意义，如果就这样没有任何前期准备，冒冒失失的提交上去，说不好，还真是辛辛苦苦的为别人做嫁衣。
冯一平刚好退了一步，从桌下拿出一个纸箱，“吴倩，你们分一分。”
以他的眼界和能力，如果换条路，比如去经商，应该也会有所成就，只是，为了成全自己，为了成全这个家，才选择调进社科系统，一干就是这么多年。
“这事啊，我认为急不得，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哦，我早忘了，你也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
“怎么，不愿意还是不耐烦？”
他端起咖啡大口喝了一口，然后“噗”一声喷出来，好烫！
“嗯，然后呢？”这时的方厅长，多少有些回归妻子这个角色的本质。
“你说，如果他不经商，而是打算从政，那将来会到什么地步？”
鳞次栉比的高楼，流光溢彩的招牌，川流不息的车潮，悠闲踱步的民众……虽然要真全面赶上美国，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对比十年前，进步，是明显的，是巨大的。
也许，他是在年轻的冯一平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听我说，这事要想做成，至少要得到部里的支持，所以，我的意见是，前两件事先做，日常的本职工作也尽力做到最好，做这些事的同时，多跟部里联系，多去活动活动，把现在的这些关系，再处得牢一些。”
“让部里的主要领导，见识到你的能力，再找机会提出这个想法，那才有做成的可能，而且，这个试点，多半能争取过来。”
“南疆的特级若羌枣，佳怡家里拿来的，我妈说这些女孩子吃了好，你们三个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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