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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你笑什么？”看他唇角微扬，笑容淡若清风，莫研越发气恼，急道：“包大人是想弃我师兄，保住张尧佐，是不是？”
“那两人走了……”她自言自语道，眼睛里飞掠过一丝狡诈的笑意，朝他道：“他们可有向你辞行？”
“一炷香后大堂见。”展昭不理会她，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不是！”莫研忙道，“只是姑苏不能不去。”
“这鱼是要送去江宁酒坊的。”
后面这几句话他说得极慢，留意着二人的神色……那两人虽说听得懵懵懂懂，却也隐隐觉察出他像是在暗示他们，包拯出于稳定朝局的考虑，也不想揪出张尧佐，他们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莫研还来不及反应，农妇已惨叫出声，抓着她的手立时松开，身子直往茶寮外飞出去。
“既然张大人派二位前往江南，二位不妨与展某同行。”展昭微笑道。他想知道此事背后主使之人究竟是不是张尧佐，故意诈一诈他们。
展昭摇摇头：“我不识得他们。”
“好勒！客官您稍候，菜马上就来！”
这日二人沿着官道一路疾驰，刚刚才出江宁地界，展昭便隐隐听见身后有人呼叫，勒住马缰，朝后望去，道上尘土飞扬，看不清远处来人面目。
“五师弟被关进大牢！”萧辰微微一惊，“为了何事？”
莫研看见他出来，眼睛一亮，跳起来拉住他道：“韩二哥，你去陪着我师兄上开封好不好？”
听说展昭又要出门，王朝马汉倒不以为异，因为他一年中倒有半年在外奔波。不过，当听到莫研竟与他同行，两人都不由露出惊诧之意。
展昭已在旁等了半日，看她还没有点完菜的意思。此时门口进来两位大汉，店小二想上前招呼，又碍于点菜的莫研，一脸的为难相。
“韩兄可是有要事？”展昭正色问道。
展昭也在吃馒头，这些馒头是午时买的，此刻早已冷硬，自然是吃不出一点味道来，好在他常年在外，早就习惯了。
此时的莫研正在马厩对着马夫千叮万嘱，要他多多照顾自己那匹腿上受伤的枣红马，浑然不知自己正欠下展昭一个人情。
“方才你们所说，我听得清清楚楚。”莫研咬咬嘴唇，道：“你们这些当官的都靠不住，面上装得秉公执法，其实骨子里都是一般的。”
韩彰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还不是为了追你们。”他原是在路边茶寮歇脚，看见展昭和莫研从身旁飞驰而过，赶忙就追，情急之下，解错了缰绳，竟将旁人的驴骑了来。
看她这模样，展昭不怒反笑，这才道：“难道你真的听不出来，我方才是故意那般说，为的便是套出他们的话。”
“大内侍卫，官拜正五品，且无确凿证据，怎能擒他二人。”
“我偏要说……包大人怎么就说不得！莫说是包大人，便是皇上，做错了事，你以为就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之口！”她越说越恼，想到自己因关切师兄，一时情急，竟然受包拯所骗，傻乎乎地随着展昭去江南。若不是今夜自己偷听到展昭这番话，岂非还要被他们所利用。
“我怕那些鬼认错人……”她轻轻道，回答地很认真。
莫研怔了怔，怀疑道：“二哥哥？他不是在蜀中吗？怎得会到这里来？你莫哄我。”
展昭点点头。
萧辰轻理自己的衣袖，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找我？”莫研奇道，“什么事？”
“展昭果然也往江南赶去？多半是为了那件事？”里面一人烦躁道。
“听见了。”
“准备一下上路。”他不动声色，仍旧道。
“你分明是故意包庇他们！”她怒道。
见无人搭理，韩彰耸耸肩，摸摸鼻子，也只好无趣地回房去。
二人闻言，剑势一滞，停下手来。平心而论，与展昭相斗，他们并无胜算，自然不会想要硬碰。
在莫研送萧辰到客栈房间时，临进门前，萧辰突然开口道。
“告辞！”那两人说罢，微一拱手，转身便走。
路边茶寮内，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杏仁茶丝毫未动，一名青衫男子静静坐在桌旁，任由两名中年农妇冲他漫骂不休，一径岿然不动。
两人在大堂用过早食，会了账，便牵了马匹离开。
后者看见他出来，微微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起得这么早。
探究地打量了他一番，莫研这才终于放过他，转过身慢吞吞地往回走，嘴里低声嘀嘀咕咕地……
那两名农妇居于乡野，驴被偷走，自然恼怒不已，口中所言颇为粗俗。便是茶寮老板也禁不住皱眉摇头，倒是那位青衫公子虽然面若寒冰，但始终不曾还口，连看也不曾看她们一眼。
韩彰没敢说因为萧辰个性孤僻甚难相处，只能赔着笑道：“你二哥哥那般好本事，怎么？你还怕他被别人欺负了不成？”
展昭看着她，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知道她必是听到了方才的话，对自己起了疑心。
“没有。”
“你莫哄我！”她稍一迟疑，还是道，“那两人多半也是为了账册而来，说明你我行踪已露。若不是开封府中有人告诉他们，怎么会知道？”
“她没有犯事。此事颇有些周折，说来话长，稍后再向韩兄解释。”
“不过他们好像识得你。”她百无聊赖地拿着筷子在手中摆弄，展昭在京城名气不小，有人识得他倒也不奇怪。
“能吃饱即可，这不过是乡野小店，想来做法也不会太讲究，何必为难人家。”
展昭怔了怔，微微一笑，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对不会功夫的人出手，未免有失公允。”展昭步入茶寮，淡淡道。
萧辰面露不愉之色，却没有说什么。
“怎么？”莫研内力修为不及展昭，并未听到任何喊声。
众人闻言，细细一想，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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