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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张浦,到底说了什么?
“那时候,我劝服我父亲的一个理由,便是为了防备你。”
但兖州有所行动,恰便是从自己离开之后。
久违了的关于前世梦中的那最后一幕的记忆,在这一刻,仿佛突然朝她排山倒海般地再次涌了过来。
雷泽迟疑了下:“女君——”
小乔动身南下。
小乔怔怔地望着他。
不时发出竹片碰撞的轻微响声。
小乔的心里,忽然像是被一把钝刀给无声地划拉了一下,胸口一阵钝痛。
“你知我为何决定放过兖州?”
他转身离去。
除了经停驿舍更换马匹,必要休息,其余时间,不分晨昏,几乎都是在驰道上度过的。
雷泽出来,领小乔往里而去。
“夫君,你其实已经知道了,是吗?”
“你回去吧,好生照顾腓腓。毕竟你也替我生了个女儿,作为对你的回报,我会放过兖州的。明日我便撤军。”
小乔吃了一惊,飞快转头看着魏劭,见他目光冷冷地盯着自己:“这个人,你应当认识吧?”
魏劭视线投向帐门之外,喝道:“带进来!”
魏劭闭了闭目,慢慢地转过头。
越看似理智的平静,背后或许就是越大的愤怒。
她极力咬着牙关,才不至让牙齿发出瑟瑟的颤抖之声。
声响之大,惊的烛火也随之跳跃了一下。
却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拖痕,令他面容愈显狰狞。
魏劭忽然冷笑了起来,笑容有些诡异。
这日终于接近兖州,沿途听闻燕侯大军早在数日前已过境,如今想必早就开到了东郡,焦心如焚,终于一口气终于赶到。
她感觉的到,魏劭对于自己的愤怒,似乎不仅仅只是出于这次兖州的事情。
小乔的心跳蓦然一阵狂跳,略微茫然地看着魏劭。
小乔屏住了呼吸,心跳忽然加快。
……
最可怕的,就是魏劭盛怒之下,攻破东郡,父亲身死。
她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唇也褪去了颜色。
她停在帐门口,注视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等待了良久,终于轻声道:“夫君,对不起。”
小乔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跪在了他的近旁。
忽然,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抽了一下。
“我在来的路上,很担心你已经攻城了。傍晚到了这里,发现你还没有。那时我就知道,不会是因为比彘。倘若你真想攻下兖州,你绝不会因为比彘而停下来。你一定是知道这其中有误会了,是吗?”
她并不想落泪。
纹丝不动,犹如一块岩石凝固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来人,把她给我送出去!”
魏劭神色依旧冷淡,慢慢地摇了摇头。
只是她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不对自己大发雷霆,反而要将愤怒以这种让人更加感到不安的方式给掩盖了过去。
烛火投在他的眼睛里,令他的一双瞳仁泛出近乎半透明的冷冷的釉色。
魏劭一语不发。
小乔并未马上入营。而是远远地停在城北的营地之外,先让乔慈去寻比彘探听消息。
直到这一刻。
来的路上,小乔曾设想过许多的可能。
他冷冷地道。
似乎还掺了别的。
倘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小乔无法想象,即便自己这样赶过来了,于事还有什么意义。
魏劭以手掌,重重擦去了面颊上的血滴。
所幸,魏劭虽不见使者,但也一直没有发动攻城。
但魏劭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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