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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初发现贺凌万的体型虽然不像照片里的尊者,但他说话的调调还挺像洛伊丝描述的尊者。
“和尊者说话时,他仿佛一个上位者,一直居高临下地审视你。”
“审视你够不够漂亮,身材够不够好,脑子够不够聪明,符不符合他的需求。”
“在他眼里,女人是他的资源,男人是他的附庸,总之,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不是独立的个体。”
“如果你入得了他的眼,他会若有似无地展示他的财富。”
“他深信这样可以让女人前仆后继。”
“如果入不了他的眼,你就是一块垃圾桶里的残羹剩饭,不值得他多费唇舌。”
洛伊丝的描述让姜若初记忆深刻,恰恰,她眼前的贺凌万就是如此。
从她进屋以来,贺凌万都用一种打量商品的眼光在打量她。
姜若初收回思绪,微笑着看向贺凌万,不卑不亢地说:“如果以后有机会去美丽国,我一定会坐坐贺先生的私人飞机,也好欣赏一下美丽国的风景。”
贺凌万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果然没有女人不为财富和特权心动。
“当然没问题,我甚至可以亲自陪同,为姜小姐讲讲风土人情。”贺凌万晃了晃酒瓶,询问道,“要不要喝一杯?”
“这是奥利巴特庄园的葡萄酒?看瓶身设计,应该是零零年份的酒。”
贺凌万露出赞赏的表情:“姜小姐,好眼力。”
姜若初半开玩笑地说:“眼力好也没用呀,不如贺先生能一掷千金,买下这酒。”
她说着,伸出手去接贺凌万递过来的酒杯。
修长纤细的手指白皙如玉,让贺凌万心动不已。
姜若初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酒杯,听到清脆的响声后,莞尔一笑:“这是水晶杯吧?”
以前姜若初由于工作原因,经常和富豪打交道,大多富豪都有一个特点,什么都喜欢讲究独特。
杯子要用水晶的,酒要喝特殊年份的,为了精准抓住客户痛点,她对这些都有涉猎。
紧接着,姜若初又闻了闻酒的香味,品鉴道:“大家都只认82年的拉菲,却不知道00年的奥利巴特也是顶级好酒,甚至这一年产的葡萄酒品质还好过其他任何一个年份。贺先生不仅是个讲究人还是有品位的人。”
姜若初一句话,轻轻松松就将贺凌万捧得身心舒畅,连眉毛都飞扬起来。
谁料姜若初话锋一转:“不过很抱歉。谈工作的时候,我不能喝酒,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
其实拍卖公司没这规定,不过如果姜若初想有的话,马上就可以有。
这要是其他人,贺凌万肯定觉得对方不识好歹,可他对美女的向来比较有包容心,何况前面姜若初还捧了他,那后面的拒绝就变得可以接受了。
“如果是私人时间,我乐意奉陪,现在呢,就只能闻一闻这好酒了。”姜若初言笑晏晏,做出很遗憾的表情,将酒杯还给贺凌万。
她态度从容不谄媚,让人颇有好感。
贺凌万忽然觉得自己有戏,姜若初欲迎还拒的态度,分明就是在放长线钓他这条大鱼。
有眼力劲,又会说话。
贺凌万实在是太满意姜若初,他现在充满雄心壮志,非要收服姜若初不可。
贺凌万精神万分地说:“没关系,工作就应该有工作的态度,我们要是合作愉快,以后私下以朋友的身份约一约,也是不错的。”
姜若初轻轻一笑,在贺凌万心猿意马时,神色自如地转移话题:“贺先生,不如让我看看您带的东西吧。”
贺凌万挑了挑眉:“你能辨真假和定价?”
“古董鉴赏需要慢工出细活,我只是先负责初步评估货物的商业价值,与贺先生谈妥后,才会有我们的专家来负责鉴定以及定价。”
“贺先生可以放心,我们浩瀚国际拥有最专业的团队,只要您愿意把货物交给我们,我们肯定会认真对待。”
贺凌万说:“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但交给你,我是放心的。”
贺凌万朝助理使了个眼色,对方便道:“姜小姐,东西都放在隔壁房间,请跟我来。”
总统套房非常大,不仅有两间连通的主卧,还有客厅,书房和健身房。
贺凌万带来的古董就存放在书房里,分别是一卷名家绘制的书画,一个青玉白菜花插,一个金嵌珠七珍马宝,一对顶级帝王绿翡翠手镯。
这些价值不菲的宝物就这么大咧咧地放在书房里。
不是贺凌万不在意钱,就是他很自信,相信没人能从他这里抢走宝物。
姜若初戴上手套,仔细品鉴这些货物。
贺凌万站在一旁,欣赏着姜若初认真工作的模样,然后随意聊道:“听说姜小姐家里比较困难?”
姜若初停顿半秒,心道,查得这么清楚?
表面上,她装作不在意地问:“贺先生从哪里听说的?”
“我这个人很细心,自然会调查一下自己的合作对象,姜小姐应该不介意吧?”贺凌万非常惋惜地说,“家庭破碎,美人蒙尘,委实可惜。”
说实话,姜若初第一次看到第九基地做的假资料时,觉得很离谱,但离谱中又透着合理。
姜若初从容自若地说:“没什么可惜的,生活总归要继续嘛,至少前面十几年,我过得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困难也磨砺了我,很难说不是相辅相成。”
“以姜小姐的才能,只做拍卖师,有点可惜了,你有没有想过另谋高就?”
“如果有好去处,自然可以,不过我对现在的公司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在我有困难时,公司帮了我很多。”姜若初以退为进,现在她对贺凌万有所怀疑,自然要留有以后打交道的空间。
“挺好挺好,人就是要知恩图报。”贺凌万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更加欣赏姜若初了。
在贺凌万心里,他觉得姜若初上钩了。
殊不知,他才是那条咬鱼饵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