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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大哭了起来。
这时张君匆匆地走了进来,他气得浑身发抖道:“娘娘,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这么恶毒?老夫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爹…。”张贤妃泪流满面,凄苦地哭道:“这都是那毒妇的诡计,伍家的那个贱人!她害了我一次又一次啊!”
张君先只是听到说张贤妃落胎了,心头又急又怒,这不啻是一张皇牌啊,只要怀上了,不管生下的是男是女,他都有办法让这胎儿变成龙子,可是现在掉了,掉的不是一个胎儿,而是他的希望,他一辈子的野心,他的计划!这让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如何不气呢?
这就好比眼见着果子成熟了就能吃了,却被人一脚踢飞了。你说郁闷不郁闷?能不让他吐血么?
不过他也是老奸巨滑的人,心里恨归恨,却也不会失了分寸,毕竟这伍太后可是伍家的人,代表的是伍家的利益,如果他与伍太妃为敌,不啻是与伍家为敌。
所以他一定要问清原委,于是他试探道:“贤儿,你这是听谁说的?是皇上告诉你的么?”
张贤妃心中一动,差点想说是皇上失口而言,可是想到父亲的谨慎,对权力的热衷,为了他自己也许就会因此推脱是皇上为了借助于张家的势力打压伍家,那么她的两次夺子之恨就再也无法报了。
想到这里,恨意充满了她的胸腔,她怨毒道:“听谁说的?这都是女儿暗中找人打探才知道的,爹爹啊,女儿居然被伍太妃这个毒妇蒙在了鼓里,亏平时女儿还对她恭敬有加,没想到她却是害女儿失了子嗣的凶手!”
看到张君有些迟疑的眼神,张贤妃于是又下了一道猛药道:“非但是女儿,而且所有的宫妃落胎都是太妃所为!”
“什么?”这次张君是真的惊了,急道:“可有证据?”
“证据?”张贤妃脸色一白,凄然无比,垂泪不已:“说到证据,连爹爹都曾经见过那害我落胎的罪魁祸首!可叹是的,那会爹爹还对它赞誉有加,却没有想到这东西却是害了女儿终身幸福的毒啊…。”
“你说什么?你可是说那兰草香?”
“正是!”张贤妃咬牙切齿,面容凄厉无比,她伸出冰冷的手抓住了张君,哀求道:“爹爹,你这次一定要帮我报了这个仇啊?要不是这个老虔婆让女儿落了胎,女儿早就是皇后了,早就生下太子了,你说咱们张家能放过她么?要是女儿是皇后,咱们张家还能被伍家这么踩着低一头么?爹爹…。”
张贤妃在宫里也不是白呆的,更不是白当张君的女儿的,她深知女儿对张君来说都是跳板,就是棋子,但唯有权势才是这个爹爹最关心的,她刚才的言语里无不刺激张君,要不是伍太妃,张家早就势大了,怎么可能还在今天的地步。
这一下激起了张君的恨意,想到还有别的妃子的事,顿时心中有了计较,不过他也是老谋深算之人,对张贤妃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据为父所知兰草香是无毒的。”
“兰草香是无毒的,还有安神养胎的作用,可是配上了幽兰粉就是落胎的良药!”张贤妃幽冷的目光带着狠辣看向了张君:“爹爹不会忘了,皇上临幸了那个妃子后,那老虔婆就广施恩德,每人送了兰草香还有意说这兰草香安胎最有用处,那会大家还挺稀罕,都当着宝贝般还舍不得用,都等着怀了孕为了安胎用的,没想到这哪是安胎的药,分明是落胎的毒!”
张君眼一闪道:“可是你怎么得知这是兰草香与幽兰粉配一起就是落胎的药呢?”
“爹爹,女儿知你谨慎。”张贤妃有些讥讽地看了眼张君,对喜儿道:“去将本宫没用完的兰草香拿来给丞相。”
“是”
不一会喜儿拿来了一捧兰色的草,那草已然干了,却发出淡淡的幽香,舒服之极。
“爹爹把这草药拿回去,然后配上些幽兰粉去药铺问问,看大夫怎么说。要是大夫说不出所以然,那么就找个怀孕的女人试一下,看她服下后落不落胎,这人也有现成的,不是哥哥刚弄大了一个丫环的肚子么?试试不就行了?”
张君捋了捋胡须,眼珠子转了几圈,心中衡量中,半晌才道:“女儿你放心,只要这事是真的,为父一定给你个交待,必会让伍太妃给个说法出来。”
“多谢爹爹。”
直到张君走了出去,张贤妃才收回了有些讥嘲的目光。
“娘娘,你说相爷会为你报仇么?”喜儿担忧地问。
“会!”说完她滴下了一滴泪,慢慢地躺了下去。
忆蝶宫里,莫离殇也在问海东青:“你说张君会入圈套么?”
“会!”海东青坚定道。
“呵呵,张君这么谨慎却没有想要会败在了他自己女儿的手上。”莫离殇不禁轻笑了笑,随即有些落寞道:“不过,他还是一个为孩子着想的好父亲。”
“好父亲?”海东青嗤之以鼻地笑了起来:“孤王只说他会为张贤妃报仇,却并没说他是慈父!”
“噢?”莫离殇眼中微闪不解。
“张君虽然谨慎却野心勃勃,此番听你的话又将柳家的势力归于他的旗下,他更是如虎添翼,但却也让他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露出尾巴。但他的野心却更是膨胀不已,让他每日里寝食难安。此次如果只是张贤妃落胎,他必不会追究,甚至会更加韬光养晦,可是偏偏母妃那不入流的手段被你识破了,而母妃的确用这种方法对付了这么些妃子,你说这些妃子身后的力量能饶过母妃么?张君一人肯定不会做这个出头的椽子,但这么多人一起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是一个掰倒伍家极好的机会,就算不能一网打尽也能重创了伍家的元气,你说张君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么?所以,这次张君一定会联合所有的势力对付伍家!”
“可是明明是如意下的手将张贤妃弄下河的,张贤妃怎么会一口咬定了是伍太伍做的呢?”
海东青不屑地一笑道:“那是因为你低估了权力对女人的重要性了!孤王隐晦的露出要不是母妃下了毒手,她就可能是皇后的意思,她就被恨蒙了心,被权力冲昏了头,当然会把这次的事也归于伍太妃的头上了。”
“权力真得很可怕,连自己的父亲都能算计,唉。”
莫离殇轻叹了声。
“离儿,你放心,这世上孤王会算计任何人,却不会为了权势而算计你!”
莫离殇微微一愣,仿佛没有听到般笑道:“坐了半天倒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了。”
海东青失望地看了眼她,见她确实有些倦容,心中叹了口气,落寞道:“你早点休息吧,孤王不打扰你了。”
留恋地看了眼莫离殇后,他狠了狠心走向了门口。
“谢谢你。”身后传来莫离殇悠悠地声音。
他一愣,柔声道:“谢什么?”
“谢谢你为了那道旨而答应了将禁卫军头领给了伍元,不过放心,这个人情我承了。”
他苦笑了笑:“不全是为你,这禁卫军里面有伍家的人,交给伍元正好是炼金石,将伍家的人摘出来,而且这个烫手山芋,伍家也拿不了太久。”
“不管怎么说,你是为了我交出来了。”
“呵呵。”笑,淡不可闻,唯有苦涩酸楚。
看着他伟岸的身影走得远去,慢慢溶于光晕之中,更是落寞孤寂…。
数日后
“皇上,臣有本启奏。”
“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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