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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的弟弟最后因为有了个自首情节，量刑的时候被判了个六年。二十多个学生，最高的判了八年，最少的判了三年。小混子那边就问题严重了，一个判了死刑，一个因为与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不管女方是不是自愿的，都会被认定为强奸，未满13周岁的更是会被认定成强奸幼女罪。小混子直接判了六年。
休息的时候，老牛参加了一个一班同学的小聚会。要说老牛这货可是在一班三班都呆过的，因为偏科，也可能是老牛学习态度不端正，校长大笔一挥，老牛就从重点班分流到三班去了。老牛随遇而安，两个班都与同学相处的不错。餐桌上老牛色眯眯的偷瞄着老班长，可爱娃娃脸的班长，确实一只手抓不住。
你瞅啥？这是当年班长第一次见到老牛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办法呢？抓不住的班长属实发育的早。
“你瞅啥？”这是毕业后班长第一次见到老牛的第一次话。
老牛突然觉得有点羞涩，因为他看到她就会觉得特别饿。
上高中的会介绍一下自己现在在哪个高中，没上高中的有人在家瞎混，有人开始工作。老牛说他现在在派出所上班，班长觉得他是在扯淡。最不爱守规矩的人怎么会去最得守规矩的地方工作呢？这有点魔幻！
直到老牛把工作证掏出来给班长看，班长还问他你办的假证啊？这让老牛十分郁闷，点了颗烟，试图缓解一下尴尬。
在一班和老牛关系不错的董力说，因为没考上高中，过一段可能要回安徽老家跟父母做水果生意去了。老牛不禁想起来从前董力从家里拿的西瓜，哈密瓜，伊丽莎白瓜，上课的时候他们几个偷吃的情景。那时候的友谊真纯粹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活泼的小钊已经开始变得沉默，以前课间都是和老牛一起疯闹的，可老牛觉得，自从重新分班之后，再也玩不到一起了。距离一点点的拉大了。可这又能怪谁呢？人总是在一点点的长大，在爱别离中慢慢的品味人间百态，各种滋味。
如果在小钊与班长之间选择一个做女朋友，那老牛一定会拒绝选择，傻子才选来选去呢，两个他都要！
可惜喜欢归喜欢，这俩丫头，谁都不会选择老牛做朋友。作为当时班里的花心第一号大萝卜，老牛的风评确实不咋滴。但是老牛的嘴太能忽悠了，一般人真的抵挡不住。
老牛看着一起来的耿静与许晴，有点尴尬的笑笑。这俩女人在整个中学生涯始终和老牛纠缠不清，活泼好动的耿静刚开学就和老牛在一起了，可身为同桌身高一米七有双大长腿的许晴也让老牛痴迷。太早熟了，有些书是不能乱看的。
大忽悠继续忽悠，忽悠到喝醉了俩。老牛说同学聚会别让女生喝酒，喝上头了容易犯错误。有女同学揶揄老牛，谁犯错误都不可能，最容易犯错误的可能是老牛。老牛就乐，说，就是因为怕自己犯错误所以更不能让各位小仙女同学们喝酒了。为了消灭我犯错误的机会，我打算加入女生组，和她们和饮料。这引起全体男生公愤，于是自罚三杯，才算平息事态。
“老许啊，你现在干啥呢？”老牛问许晴。
“学美发呢。”许晴回答。
“哦，挺好的，趁年轻学点技术好，你看恒客隆的老板不就是做美发起家的么”老牛扭头又问耿静“这位美女又在哪发财啊？”
“你是一点没变啊，我和我对象在生产资料打工，现在兑了个电焊机的铺子，自己卖电焊机。”耿静说。
“哎呦，耿老板，以后多多关照。”老牛嬉皮笑脸，但听到耿静说和对象一起做生意，心里还是有点小难受。
“德行吧。”
嬉闹了一下午，老牛把自己的呼机号，手机号和许晴，耿静互相交换了一下，并说以后常联系。
耿静撇撇嘴“你那呼机号上学的时候我又不是不知道，啥时候还买上手机了？”
“不上学的时候就买了”老牛擦了把汗。
“有钱人啊。”耿静嘲弄了一句“啥电话。给姐姐看看。”
“998，去年买的”老牛边套手机边和耿静说“参加工作，我家老头送的。”
“啧啧啧，真有钱啊，小四千呢”许晴也在边上看着手机，说到小四千的时候甚至有点咬牙切齿。
“有啥钱啊，都捡我家老头的剩，人家换电话了把这个给我了。”老牛给许晴到了杯饮料。然后又给耿静倒了一杯，提着杯憋了半天，方才对着耿静说了一句，从前的事，对不起了。
散席后，老牛显的有点落寞。也没和同学一起搭公交车，自己一个人顺着铁北四路往家走。走到铁北二路，更加觉得心烦意乱，扶着保温砖厂的外墙，干呕了几声。怎么也吐不出来，头倒是越来越疼了。
靠着院墙，老牛闭着眼睛，一个女轻轻拍着老牛后背，老牛牛头看看是许晴，扯出来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是你啊？”
“嗯，本来想着和你顺路，一起回家的。谁知道一个没注意，跟班长她们说会话你就自己跑了呢”许晴说。
老牛说“班长和你也顺路啊，我还以为你和她们走呢。”
“你说你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啥？”
“这不看到你们高兴么”
“你可拉倒吧。”许晴说“一起走吧。”
“好。”
老牛拉着许晴的手，像上学的时候一样，默不作声的向前走。
过了立交桥，溜达到外贸纸箱厂。老牛松开许晴的手，有点不舍的说“你到家了。”
“嗯，你没事吧？”
“我能有啥事？没事。”
“咱俩在这说会话吧”许晴盯着有点魂不守舍的老牛说。
老牛魂不守舍的看着娇艳的红唇，那里有他青春的记忆。点点头，开始沉默是金。
天上的云从远处而来，又急匆匆的向远处而去。
老牛叹了口气“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你回家呢。”
是啊，怎么会第一次送她回家呢？许晴的家就在老牛放学回家的路上，但是即使是找了很多理由，老牛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直到今天才有了第一次送她回家的经历。
“你还好吗？”老牛轻轻的问。
“还行吧，没啥好不好的”
“还行也是挺好的。”
“毕业这么久，你一次都没联系过我。”许晴有点不忿。
“瞎忙，电话本丢了”老牛扯出来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谎。
“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在哪。”
“嗯，知道的，知道的比我家在哪都清楚。”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我也很想来找你，那件事后，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太想见我。”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我也不知道。”老牛点颗烟，吸了两口。“可能是我不敢见你吧。毕竟当年的事，办的太荒唐了。”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老牛回到家，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盯到太阳公公下班，月亮婆婆藏在云里。
“喂。”老牛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重新回到那个晚上，你还会做那个选择么？”
“我会。”电话那边飘过来许晴清冷的声音。
“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老牛翻开了记忆的相册。有些人就是刻意的去逃避，也总是忘不掉。老牛有了坏心思，也许真就是坏心思吧？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