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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妥,马上转身跑向门口,嘭!就在这时,木门竟然自动关了起来。
我使劲拉着门栓,可是根本没有,门锁仿佛被卡死了,完全动不了。
“开门!”我已经彻底慌了,只能用力地拍打着门柄,希望外头有人听见。
“终于找到了。”身后传来阴恻侧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回了个头。
是老四!他竟然站起来了,动作僵硬而机械,他拿着蜡烛,一步步地向着我挪过来、这时,我终于发现了,他怀里的生命之烛是熄灭的。
也就是说,眼前的老四已经不是活人!
我感到无可名状的恐惧,加大了拍门幅度,但根本没用,这里就像一处封闭的地下室,将所有希望都掐断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摇曳不定的烛光下,老四的脸庞在变化,我认出来了,那正是同学!他露出了凶狠的表情,脑袋是空的,上面竟然沾着脑浆和鲜血。
他举起了手,他向着我走过来了。他的指甲已经伸到了我的眼前,是的,肯定是他,他又上了别人的身,他要找我报仇了吗!?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只听咔地一声,木门竟然打开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玩命地逃了出去。
幽暗的走廊里,回响着急促的脚步声。我不敢有丝毫逗留,径直向着房间跑去,老大还在那里睡觉,既然老四已经死掉的话,那他也有危险。我不能这样抛下他!几十秒后,我踢开了房门,老大果然还在睡觉,口水都流了一地。
“快起来!”我用力地拍打着他,不多时,老大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
“怎……怎么了?”
“有鬼!鬼又来了,这次是老四!”
“什么!”老大一下子醒了过来,疑惑地看着我。
“他死了,刚才我看见他的生命之烛熄灭了,而且,他想……”我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但说到蜡烛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眼老大的旁边。
顿时,极大的恐惧感袭上心头。因为,在老大的旁边,那根蜡烛同样是熄灭的;也就是说,他也是……
我哇地叫了出来,一把推开了老大。同一时刻,他的脸庞也变了,扭曲出难看的形状。我认出来了,那正是同学死前的时候,向我们苦苦求饶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已经受不了了,返身想要逃跑。但门口处却冲进了一个人,是老四,原来他们早已算到了这点。
在两只鬼的围攻下,我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空间:“别…别过来……”周围仿佛在天旋地转,我只能象征性地舞动着双手,反正都要死了,那还不如跟它拼了!
我的脑海中遽然冒出这想法:没错,跟他拼了!
到了生死时刻,我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对着它们拳打脚踢,我听见它们痛苦地嚎叫声,打死它们!慢慢地,我的脑袋已经麻木了,只剩下这个疯狂地念头。
“老二,老二,你醒醒!”
“喂,清醒点!”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人在耳边大声喊着。我猛然醒了过来,只见老大和老四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我。
“你们……”我还想挣扎,但没想到双手却被绑住了,完全无法动弹,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刚才是在反抗,为什么手会被绑住了?
“你看,老二好像恢复过来了。”这时,老四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像是。”老大点了点头,向着我走过来,谨慎地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吗?”
“你们?”我皱了眉头,视线落在两人身前,蜡烛!他们生命之烛根本没有熄灭,我跟到无比疑惑,难道刚才只是梦境吗?可为什么会那么真实,为什么我会被绑住了?
“等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摇了摇头,询问道。
“先别说这个,告诉我们,代号是什么?”老大严厉地看着我。
“大浪淘沙。”这是我们四人先说好的代号,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好了,老二终于醒过来了。”老大和老四长出一口气。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老四疑惑地看着我。
我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刚才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想要杀死我们!”老四心有余悸地说道。
“怎…怎么可能!?”我惊讶得抬起头,“明明是你们想要杀我啊。”
“不,我们俩都看见了,你的样子变得很奇怪,就像……就像是同学……”老大也附和道,“我们怀疑你被上身了,所以才绑住了你。”
原来是这样!我猛然打了个寒颤,那么说的话,刚才看见的肯定是幻象,没错,原来我也被上身了,他一定想利用我杀掉老大他们,所以才制造了幻象,想起同学的样子,我再次感到极度恐惧。
虽然手里的蜡烛还亮着,但我们还是无法阻止同学的出现,他的确已经渗入了我们的生活里,虽然今晚躲过了,但我们真的还能熬到七七四十九天吗?没有人知道答案;经过晚上的事情,我们之后都不敢待在一起过夜了。
既然鬼可以上身,那我们待在一起反而更危险。于是大家都分开了,甚至有好一段时间没联系。
幸好那还是暑假,我们还可以待在家里,但这样就可以避过同学吗?我们不敢苟同。
因为就在刚才,我竟然听见了一个坏消息。老大死了。
没错,就连他也死在了家里!我已经彻底失望了,不管怎么躲,用什么办法也没有用了,同学还是找上了门。那么,下一个是谁呢?老四,还是我?我已经不知道了,反正到了现在,我感觉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疑。谁知道同学又会上了谁的身,以什么方式出现呢?
铛!铛!又是晚上十二点,钟声回想起来,我早已经习惯了晚睡,或者说,根本就睡不着,手里的蜡烛还是燃着微弱的火光,尽管我还活着,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生存多久,所以,在这之前,我只能写下这封遗书,将这些天来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夜风又打了起来,蜡烛晃动不安,它好像又要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表达,那就写到这里吧。
20xx年10月
赵桓枢慢慢关起了信件,目光停留在信封上边儿的寄信人地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