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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是玩弄诡计的花色。
那么在知晓这整个团队都成已经为另一个诡计的素材后,真正的梅花牌会怎么做?
羽化仙主动从身体里排出那枚危险的子弹,拿到那枚子弹的瞬间,饰非便得以确认,队伍里还有个奇术师。
他的确在出发前用义眼探测过团队中是否有术士,但奇术师却不在这个能探测的范畴内。
——问题,这个危险的奇术师究竟是谁?他又抱着什么目的要和团队一起进入雪山?
是亲手射出符文子弹的埃德加先生吗?又或者,他只是被推出来吸引注意的一把枪,他的一举一动实际上都被某人用丝线操纵着。
一枚并未打中要害的子弹不足以让他昏厥,但他可以借题发挥,让自己主动选择跌下河谷。然后,在跌落的瞬间,他激活纺锤与术偶换位。
如此一来,他可以顺理成章,安全退到阴影中。接下来他只需通过留在营地里的古曼妖进行监视,便能在舞台下观赏这个剧本。
奇术师并非站在台上博得喝彩的小丑,他们是躲在阴影里的观众。饰非谨记这点。
那么,进行了这一系列布置,再通过古曼妖的眼睛,他又在营地中看见了什么?
埃德加先生一直在帐篷中不间断做着有关南境的噩梦。托这些噩梦的福,他的精神状态被折磨的很差,人在梦呓与清醒之间会越来越沉溺,由此所导致的一系列歇斯底里与丧失理智都在情理之中。
他以为是自己出了问题,但从没想过,噩梦实际上出自同伴调制的魔药……
他又成了一把枪。作为新领队,他必须要在彻底丧失判断力后带着整个团队走进深渊。
他还看见有人在包里装了帕特里克的残肢。
这是蛰伏的毒药,在一场忽然爆发的争吵与雪崩后,毒药便会找到机会,化作烹煮好的美味的羹汤,渗入腹中。
某人很了解这诅咒的作用机制。倒不如说,这就是她的目的,她是冲着这诅咒而来的。她打算利用诅咒,解决掉团队里剩下的所有人,然后在完成这场献祭后,一举完成收容。
她又成功了。埃德加毫无防备,喝下那碗由人肉烹煮的汤。
——同类相食,永葬苍白饥喉。
诅咒发作的瞬间,他就注定被缓慢凝冻成一座冰雕。冰雕束缚住行动,他被残忍地留在雪地里,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
那么接下来,她还剩什么没做?
同食之罪,无视藩神,她都已经完成,接下来便只需去到河谷中心,为风眼献上最后的祭品。
医生无比诧异,她看着眼前微笑的男人。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到底要拥有什么手段才能在掉进河谷后不死。
还有那位关小姐!她明明都被崩裂魔药埋在雪崩里了!她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出现在这里展开术式呢?
“如果我不让你认为秀秀已经被埋进雪里,你怎么可能敢暴露身份,主动开启仪式,好让我赶来占便宜呢?”
“我和他始终通过古曼妖保持联系。我告诉他,只有当你觉得我们都死了,你才不会做防备。“
“奥莉医生,看见那碗肉汤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我的目的是一致的,我来解决温迪戈,而你来找能制造温迪戈的那枚诅咒。“
饰非一边笑道,一边让扑克牌在其手中翻转出牌花。属于他的那张梅花2此时在奥莉医生眼中毫无遮掩,看的一清二楚。
梅花2,同是共研会的人?区区一个梅花2也敢来挑衅她这位梅花6?
医生的表情先是带着几分屈辱和不解,然后很快,似乎是想明白这点,她发出癫狂的笑声嘲笑眼前这家伙。
真无知,连状况都还没搞清楚,就想来和自己较量梅花的诡计了?
就算他设计好假死,提前退出团队躲在幕后观察一切又如何?
就算他还有一位术士同伴能撑腰,那又能怎样?
好好看清楚状况,看清楚此刻这河谷中心的风暴和冰雪!那个咒已经被发动了!
在感知到仪式献祭的祭品后,它第一时间就发动了,很快,吞噬完雪坑里那老猎人后,它就会被自己收容!
你阻止了什么?你又能从我手里抢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
奥莉医生在风雪的啸叫中发出尖叫声,秀秀手持羽扇在自己和饰非四周烧出一片领地,尽量控制不被风雪压缩范围。
但他听见这女人如魔鬼般的叫声时还是不禁皱眉,他转头看向饰非:
“诸葛先生,她说的倒也没错,她的确要完成仪式了……”
“您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手先把埃德加先生给救下来?这样至少还有周旋余地。”
“救下来?真救下来了,我上哪儿去找那温迪戈的源头给教授交差呢?”
“我也需要她完成这仪式,仪式结束后,再去解除埃德加先生身上的坚冰也并不迟。”
“再说了,秀秀,你从哪儿看出来,这仪式马上要被她给完成了?”
饰非这句说的毫不遮掩,不仅仅是说给秀秀听的,医生自然也听见了。
女人听后一怔,她困惑地看着这【梅花2】小子,只觉得他在嘴硬。
人都说不见棺材不落泪,但这家伙却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那远处因仪式而形成的巨大风眼还能有假?那正是因为她将老诺丁骗进河谷中心,完成了仪式才开启的象征!
“你要不再好好看看,站在河谷中心的人究竟是老诺丁,还是你自己?”
饰非又开口说话了。这句却瞬间让医生感到如芒在背。
是老诺丁,还是她自己?
这男人什么意思……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3-539,指南针依旧在以极其疯狂的速度飞速旋转。它的旋转速度越快,就代表着3-539的认知篡改领域范围覆盖的越大。
但等等,在成功献祭最后一个祭品后,她明明应该已经主动关闭了诅咒才是。
指针一旦停止旋转,其领域范围就会被收束在四周。现在这情况……
意识一阵恍惚,周遭的风雪在奥莉医生的眼中瞬间变的有些错乱。她眨眨眼,又努力瞪大眼睛,而后,她忽然间发现手上拿着的指南针变了副模样。
那不再是一枚指南针了,而是一枚有着古旧的黄铜外壳的怀表。怀表的表盘上有些污渍,但更为诡异的是,这怀表上的时针并非金属材质,而是一根柔软至极的舌头。
“不是只有你才有认知篡改手段,女士。”
“——上级灵媒,愚人钟。”
“你既然能通过手段将埃德加先生的子弹替换为符文子弹,那就没想过,同为奇术师,我同样有手段,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将您引以为傲的诅咒替换为我的灵媒吗?”
“您猜猜看,您是什么时候坠入噩梦的……”
“您不妨再看看,在噩梦的引导下,您此刻正踏足何处?”
“是河谷之外?还是已经作为诅咒的祭品,站在风眼的腹地。”
“僭越之罪,将由您来背负,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