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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将干瘪的梨握在手中搓了搓，发出沙沙的声音。
就好像皮肤上长了藤壶，在用刀往下刮一样。
随后，他就把梨丢给我一个。
我捏两下，就跟放了几个月的月饼一样，完全能当锤子使。
抬头一看，老头儿坐在一张木椅上，很自然的拿着古董梨在啃。
嘴里面，黑色的牙龈不断冒血，顺着梨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真狠啊。
“喂，你怎么不吃？”
我笑道：“牙口不好，得拿回去煮一下，让它软了再吃。”
老头儿哼了一声，不屑一顾，边啃梨边说道：“年纪轻轻，一口坏牙，啥也不是。”
是是是，您说啥是啥。
我咽了口唾沫，将梨揣进裤子兜里，顺手取出那盒烟。
先是给老头儿点了一支，又自己叼上一支，最后把那盒烟全塞给老头儿。
他微微点头，仿佛在说我懂事上道，指了下旁边的椅子，让我坐下。
椅子上全是油渍，不用摸也知道粘稠的很，我微微皱眉，还是坐了上去。
一人一鬼就这么坐在一起，吞云吐雾。
沉默了许久，我掸了掸烟灰，摊牌说道：“大爷，您别为难我，晚辈无意冒犯，您要是喜欢烟草，我以后每个月都来给您烧两条，成不？”
老头儿脸上不见喜怒。
“就两条？”
我无奈道：“大爷，我就是个学生，家里困难，平时都是假期自己打工挣点，实在没什么经济能力。
最近又一直在住院，花的都是我姐的钱，买两条烟已经是极限了，我要说给你买一百条，诚意是够，你能信吗？”
“那倒也是。”
老头儿扭过脑袋，淡淡说道：“你要找那个新来的？”
新来的？
是指赵新月吗？
我摇头道：“是个男的，活人。”
“这里除了那个女孩儿，没有其他活人，哦对了，你算一个。”
听到这儿，我彻底凌乱了。
公羊荨可是拿罗盘寻踪法测过，高伯阳就在此地，可为什么老头儿说没有其他活人呢？
难不成高伯阳已经死了？
我心中一动，找到宫雨发来的高伯阳资料，把人像照片放大。
“大爷，你说的那个新来的，是不是长这样？”
老头儿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没错，就是他，哼，刚来的时候没大没小，被我教训了一顿。”
我一拍大腿。
难怪奇侦组翻遍燕京都找不到这个人。
难怪赵新月想求助，又不敢接触我。
原来高伯阳已经死了！
不过嘛，虽说逻辑合理。
但燕子说过，鬼话连篇不可相信，这老头儿会不会在诓我呢？
没想到老头儿就像看穿我一样，冷声笑道：“嘿嘿，老头子我要是想害你，你哪有命活。”
我有些意外，却还是稳住心神，说道：
“话虽如此，但你没道理帮我，大爷，咱爷俩挑明吧，你接近我到底想干什么？”
“简单，帮我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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