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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狱警见他小小年纪却倍儿正经,起了逗弄的心思:“我要是答应你们,赚的钱是不是该分我一份?”
郑驰乐说:“我们可以给您分一成!剩下我们每个人分三成正好。”
老狱警乐了:“哟,还会搞分成。”
牛敢玉一脸自豪:“当然,乐乐转学过来以后一直是考第一的。”
老狱警看向郑驰乐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可亲了许多。在他们这一辈人眼里,学习好就是不一样,值得另眼相看!他笑呵呵地问:“你就是每家娃儿都咬牙切齿恨着的转校生?叫什么来着?”
郑驰乐说:“郑驰乐。”
老狱警叼着根卷烟,“分成就不比了。我可以放行,不过你带的东西可得经过我们检查,违禁物品是不能弄进去的。这是原则,记住了吗?”
郑驰乐三人欣喜地答应:“记住了!”
监狱大门向他们打开了。
郑驰乐记得自己就是这时候见着了师父季春来,他回忆着岚山监狱的格局,跟薛岩、牛敢玉分配任务。
薛岩这家伙早熟得很,压根不用郑驰乐操心,反而还跟郑驰乐联合起来教牛敢玉该怎么办。
牛敢玉学习不太好,平时却还挺能来事儿的,薛岩和郑驰乐一提点他就明白了大半。
于是商量好了三个人就分头行动。
监狱里的一切跟郑驰乐记忆中一模一样,见到一个小鬼头来问自己需要什么东西,嘲笑的有、咒骂的有、不屑的有,郑驰乐都没有在意,老老实实地把其中一部分人真正想买的东西记下来。
走到最里面那间囚室,郑驰乐的脚步轻轻停顿下来,静静地看着在里面伏案书写的人。
这时候他的师父季春来刚刚迈入五十岁,精神还很好,即使是身在狱中也没有半点颓态。
郑驰乐记得季春来后来不无调侃地感慨:“要不是被关了几年,我还真静不下心来整理以前的医案。”
说起来季春来入狱是因为他医死了一个大有来头的人。当时季春来定的治疗方案不仅没能把对方救回来,反而还加快了对方的死亡,于是季春来就遭到了对方的报复。
季春来对此很看得开,他很确定自己拟定的治疗方案是正确的,如果对方家里允许的话他可以设法找出对方的真正死因——可既然对方家里觉得直接报复他比较痛快,季春来也不想去多事。
某些方面来讲,郑驰乐后来的性格也是受了季春来的影响。那时候季春来带他进出过高官名阀的家门,也带他奔走过崎岖难行的山路,季春来对人对事的态度直接影响着当时只有十几岁的郑驰乐。
而郑驰乐对一心向医的季春来也有着深深的敬慕。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季春来突然抬起头来,对上了郑驰乐的目光。
看到个小娃儿出现在监狱里,季春来先是有些惊讶,然后露出和蔼的笑容:“小娃儿,你怎么会来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郑驰乐几乎说不出话来。
以前他总是让季春来失望,因为他总把别的东西比学医更重要,没法一心传承师门。季春来每每气他杂念太多,却又不忍心袖手旁观,曾经豁出面子为他要来不少助力。
郑驰乐原本想着了结了关佳佳的事就放下执念,专心地跟着季春来学医,没想到会因为意外回到十一岁这一年。
郑驰乐自然不能一张口就喊季春来一声师父,他只能乖乖地回答季春来的问题:“我是来问问这里面的人需要什么的,然后回去把东西拿进来卖!”
季春来见他个儿这么小,不由问道:“是你家里让你来的?”
郑驰乐摇摇头,三言两语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交代清楚。
季春来听他说话条理清晰,做事也有板有眼,眼神更是有着同龄人少见的坚定,顿时起了心思:“你有兴趣学医吗?”
听到这熟悉的问句,郑驰乐心头一跳,毫不犹豫地说:“有!”
季春来被他这一声答应弄得一阵恍惚,莫名地觉得好像老早之前就听到过这样的回答。他觉得这可能就是缘分吧,于是笑道:“那你下次进来时再过来我这边一趟。”
“好!”
郑驰乐正正经经地给季春来鞠了一躬,按下心头的激动回去和薛岩、牛敢玉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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