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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汪子默满脸惊愕之色,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你是说,西泠印社给很多人都发了邀请函?”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啊,这次活动是为了帮助灾区百姓举办的义展和义卖,周边地区有些名气的画家,书法家都来参加了。坦白说,如果要我直接捐款,哪怕只是几十块大洋,我恐怕也拿不出来。但如果能通过卖掉我的画作来筹集善款,并将所得款项全部捐赠给灾区,那我肯定是乐意至极的。”青年接着说道,语气坚定而真诚。“说起这事啊,还得感谢醉马画社的那些朋友们,似乎是他们最先发起的这个倡议呢。”
听到这里,汪子默心头一动,不禁暗自思忖:原来如此……
青年打量着汪子默,注意到他的口音和穿着打扮都带有明显的本地特色,便好奇地问道:“看你这模样,应该是本地人吧?那你是否认识醉马画会的人呢?”
汪子默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回答道:“认识”怎能不认识呢?他便是醉马画社的社长——汪子默本人呐!当初杜芊芊提出要义卖作品援助灾区时,他一心想着借此机会提升醉马画社的知名度,于是灵机一动,将目光投向了西泠印社。却未曾料到,西泠印社竟有如此宏大的格局。不,或许不仅仅是西泠印社的胸怀宽广,其中可能也与梅若鸿脱不了干系。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震惊与失落交织的情绪。毕竟,如果有如此众多的画家参与其中,那原本属于他们醉马画社出风头的机会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然而,他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意识到这实际上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遇,可以与众多同行一同切磋技艺、交流心得。
回想起当初收到邀请函时,他未能完全领会其中的深意,如今才恍然大悟。只是随着参与人数的增加,每个人能够展示的作品数量自然会相应减少,因此必须更为精心地挑选出最优秀的作品。原本,他曾计划让每个人拿出十几幅作品,这样便可轻松凑足约 100 幅展品,但现在看来已无法实现。
值得一提的是,西泠印社的成员皆是具有极高鉴赏水平的专家学者。早在画展前三日,他们便已经着手对所有参展作品展开严格的筛选工作。尽管之前所准备的十几幅作品可能派不上用场,但这并不意味着白费功夫。相反,它们可以首先接受这些专家们的点评,从而获得宝贵的意见,明确作品中的不足之处,并加以改进提升。
汪子默精心准备了 12 幅画作,但其中竟有 5 幅被淘汰,仅剩下 7 幅得以保留。然而,经过专家们的点评后,他深感收获颇丰。
相比之下,梅若鸿的情况则要糟糕得多。他对自己的每一幅作品都充满信心,认为它们皆堪称精品,理应获得展示的机会。然而事与愿违,当那些专家看过之后,毫不留情地刷刷刷只挑出了一张,其余的全都退还给了他。
梅若鸿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试图争辩道:“为什么其他人的作品被刷掉大约一半,而我的你们却只留下一张?”他指着那几幅画纸,愤愤不平地质问专家。
专家冷漠地回应道:“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你的作品不够出色。看看这些,居然还好意思拿来临摹的作品参展。而且关于日出主题的作品,有一张足矣,你何必拿出这么多雷同之作来凑数呢?”
梅若鸿着急地辩解道:“可它们每一张都是独一无二的啊!”但专家并不买账,反驳说:“这里并不是你的个人画展,观众也不是来帮你找茬儿的。如果你还是不满意,干脆连这仅剩的一张也拿走好了。”
年轻人总是心高气傲,自命不凡,这是好事,也是缺点。
这个年轻人所绘制的日出图确实蕴含着些许灵秀之气,但也就止步于此了。从他那略显生涩的笔触可以明显看出,此人缺乏足够的绘画训练。此外,他的几幅作品中的日出几乎毫无差别,这表明他并未用心钻研如何驾驭画笔技巧,只是单纯地依赖自身天赋去追寻那种独树一帜的灵感火花。
面对如此情形,这位专家不禁心生惋惜:明明拥有这般天资,却不愿潜心打磨基石,实在太遗憾了!想必日后也难成大器。
于是乎,专家好心规劝他今后务必静下心来,踏实苦练基本功。
然而,梅若鸿却觉得自己遭受了极大的羞辱,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莫非对方认为他根本就不是学画的料,无需再白白浪费精力了吗?亦或是还有别的深意?
&34;你究竟是何意??&34;终于,按捺不住内心愤怒的他失声怒吼起来。&34;你可知道我为了学习绘画吃了多少苦?我跟你们这些有钱人不一样,无法随心所欲地挥霍作画材料。我手中的每张纸、每一滴颜料都来之不易……&34;
他的咆哮声顿时引起了在场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朝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专家一片好心被误解成这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语气生硬地说道:“既然你对我们的鉴赏水平如此不信任,那么不妨将你的画作拿到我们印社来展览,或者干脆拿到大街上去叫卖试试看,看看究竟有没有人愿意掏钱购买你所谓的‘大作’!”
面对专家的质问,那人却毫无惧色,反而振振有词地反驳道:“谁说没人买?我今天带来的作品之所以这么少,就是因为其他优秀的作品早就被我卖掉了。不然你们以为呢?”要知道,以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身子骨,离开家后还能在这世上存活至今,靠的可不就是有人欣赏并购买他的画作嘛。
“哦?听你这意思,好像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师了啊!”专家冷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与质疑,“那好啊,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的画作很值钱,不妨给大家透露一下,你到底把它们卖到了什么样的天价呢?”
听到这话,梅若鸿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毕竟和汪子默那种一画成名、动辄十几块大洋一幅画的天才画家相比,他卖出的那些作品最高价也不过区区两块大洋而已。而且多数时候扣除掉作画用的纸张等成本费用后,真正落入他口袋里的钱其实寥寥无几。想到这里,梅若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