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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身在深宫,确保自身安危和利益才是重中之重,可为何,为何偏偏给了我一副软心肠!
“微臣听玉树姑娘说,娘娘近日睡得不安稳,常常彻夜难眠。”
李知扶熟练的将手中的药箱放下,伸出手来探我的额头。
我没有答话,可心中乱糟糟的情绪让我此刻十分需要一个靠得住的肩膀。
遵从自己的本心,我顺着他的动作,依靠在他的怀里,一瞬间泪水便失控滑落。
这些日子,我接连失去了曾经带给我的温暖的人,即使这些温暖一开始就不纯粹,这些人也都是我亲手送走或退远的,可我还是抑制不住此刻的难过。
李知扶有一瞬间慌乱,四处张望着好像在找为我擦拭眼泪的绢帕,可最终只能拿自己的袖子为我拭泪。
他将我温柔的拥在自己怀中,心疼的语气都温柔到没边了。
“我们娘娘进宫这么多年了,见过人心险恶,面善心狠。怎么还是这样软心软肠的。”
他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我脑后的头发,另一只则不时拍着我的背,像极了在哄一个孩子。
“这样无休止的明争暗斗,你死我活,我们冬春也累了是不是?我在,我会帮你的。”
冬春,好久没人这样喊我了。
这样温柔的喊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哭的双眼肿胀着,才渐渐止了哭泣,却是无法顺畅的呼吸。
只能由着李知扶为我抚背顺气。
呼吸慢慢平稳,理智也渐渐回笼,我用绢帕擦去脸上的泪痕,坐直了身子,挺起了脊背,又恢复了往日那个不可侵犯的样子。
李知扶失神一瞬,抚平自己身上的衣服,打趣儿道,“幸亏娘娘今日未曾上妆,不然这衣服上沾着脂粉回去,微臣还真不知道怎么向众位同僚解释。”
我看着那被哭湿的一片布料,被他逗笑。
“总算笑了。”
李知扶似松了一口气,也不再去管那衣服上的印子和褶皱。
“温实初留不得了。”
若非沈眉庄找温实初看过了那香囊,我也不会容不下他一个太医。
可今非昔比,如今的温实初,是我害死太后的人证,若任由他活在世上,跟留了一个随时会爆的炸弹有什么区别?
李知扶含笑将脉枕从药箱中取出,“便是娘娘不说,微臣也知道,还有他那个徒弟卫临,看起来老实,其实鬼精灵的很。”
李知扶身上总带着一股平静的疯感,我狠不下的心,下不去的手,于他而言,却好似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毫无心理负担。
“你有办法?”
他温热的指尖在我的脉搏上游走,闻言十分自信的勾唇一笑,“医者难自医。”
“做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我淡淡嘱托一声。
李知扶离开时身上的水印已经干了,加上药箱遮挡,看不出半分异样。
哭完之后才停留不久的畅快,此刻烟消云散,连一点踪影都找不到。
我看着自己的手,洁白无瑕,纤纤玉指,一眼便知手的主人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偏偏也是这双手,染着无数鲜血。
哭肿的双眼还未消肿,皇上便来了承乾宫。
他一进暖阁,便注意到了我的异样,面上流露出心疼,“自皇额娘去了之后,你便一个安稳觉也不曾睡过,日日这样哀愁着,愁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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