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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百伦嘴唇不住哆嗦，“掌门，我也要给自己找条退路！”
“你怎么就不明白，别人都可能有退路，唯独你我没有！”
“我有！”程百伦嘶吼道：“只要我杀了你，他们就会放过我和我的家人！”
程砚池摇头苦笑，然后挺剑杀向程百伦。
“谢掌门救我！”程百伦朝谢崖山等人大喊。
但直到程砚池的长剑入体，谢崖山等人动都没动。
“你这个白痴！你连至亲族人都能背叛，谁会信你，谁敢信你！”
程砚池拔出长剑，将还未咽气的程百伦推倒在地。
他转身面对众人，疲惫地说：“那么，就这样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祠堂内刮起了一阵灵力风暴。
在风暴的中心，程砚池的身体开始崩解。
“大家快退！他要自爆金丹！”
在谢崖山出声提醒之前，很多意识到不对劲的人，就已经开始后退了。
几息之后，所有人都退出了祠堂。
原本站在最后面的胡不愚和陆寒蝉，现在反而处在了最前面。
程砚池的崩解停下来了。
他现在已经不成人形，连一只眼珠都迸出了眼眶。
他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看着泪流满面的胡不愚。
片刻之后，他朝胡不愚招了招手。
胡不愚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陆寒蝉伸出手，本想拉住他，但最终还是任他去了。
程砚池中止金丹自爆，此时灵力尽失，已经是一个废人，而且命不久矣。
胡不愚来到师父面前，双膝跪下。
他喊了一声师父，泪如雨下。
他本来应该恨师父的，但此刻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心中反而充满了愧疚。
师父，我偷师娘，一开始只是为了活下去。
我坑你，坑天星门，只是想赚些反骨值，好让自己快些变强。
我真的没想搞成这样啊！
“师父，对不起！”他哭着说。
师父外形恐怖，但那只独眼里却露出胡不愚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伸出血肉模糊的手，轻轻拍着胡不愚的头。
“没事！”他声音浑浊地说：“你对不起师父，师父也对不起你。师父原谅你，你也原谅师父，好不好？”
胡不愚含泪点头。
师父艰难地跪下，和胡不愚面对面。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一定要弄死你。不然，我迟早要死在你这个逆徒手里。刚才我还想，没能死在你手里，竟还有些遗憾。刚想着，你就出现了。这是天意啊！”
师父笑着咳出了一块血肉。
他抓起胡不愚的手，把剑塞到他胡不愚手里，又把剑尖对准自己的胸口。
“不！”胡不愚撇开剑尖。
但师父命令他：“杀了我，我不想死在别人手里。”
说着，师父再次摆正剑尖，自己慢慢撞了上去。
二阶灵剑轻松地切开了师父的胸膛，直至入柄。
“他们在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身穿白袍的那位金丹问。
但没人回答他。
连朱铁城都默默地看着这对师徒。
师父口中又吐出了一口血，但他的独眼却变得更加明亮了。
他将头搁在胡不愚的肩膀上，在胡不愚的耳边小声说。
“我的命就是你给他们的投名状，你要救珞璎和凌峰。”
“师父，”胡不愚哽咽道：“我回来就是想救他们，可我救不了，我真的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就想办法！”师父的声音变得严厉，“你一定要救他们，一定要救他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完全没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