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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莹听到胡不愚叫她师姐,也不觉得惊奇,只是笑着说:“掌门师叔怎么这么健忘,昨晚的事都不记得了!”
“我真不记得了,我……”
看着胡不愚抓耳挠腮的样子,陶玉莹有心想逗逗他。
但一想到他几次三番地救下自己这帮人,再想到他现在筑基掌门的身份,便不想,也不敢太过分。
“掌门师叔不要紧张,您昨晚醉得太厉害了,我把您送回山洞,没多久陆真人就来了,我就离开了。”
“那样啊!”胡不愚松了口气。
“对了,掌门师叔昨晚还说,等陆真人走了,您再找我深入交流。”陶玉莹满怀期望地问:“陆真人今天应该走了吧?”
但胡不愚并没有专心听她说话。
她顺着胡不愚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个正在挖野菜的凡人小姑娘。
那小姑娘不过十来岁,身材瘦小,面黄肌瘦。
陶玉莹脸色一暗,“掌门师叔,您这癖好能不能改改?您是大英雄,注定会成为大人物的,要让别人知道您就喜欢这种没长开的幼女……”
“你闭嘴!”胡不愚突然扭头冲她大吼一声。
他眼神犀利,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那段差点被遗忘的记忆又重新涌上心头。
陶玉莹两腿发软,下面潮湿,好像又尿了。
但莫名的,她又觉得内心深处,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胡不愚快步走向那女孩。
那群凡人妇女看到掌门仙师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全都吓得跪伏在地。
胡不愚把女孩拉起来,看了一眼,然后说:“都站起来!”
等她们都站起来后,胡不愚指着其中几名女孩,问领头的一名中年妇女:“她们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陶玉莹这才发现,这几个女孩的肚子全都大得离谱。
是怀孕啦?
但那中年妇女回答道:“回禀掌门仙师,吃过白面泥的都这样,不碍事!”
“白面泥?”
胡不愚皱起了眉头!
两炷香的时间之后,胡不愚来到了最近的一座村子里,专门制作白面泥的作坊。
这里白色的泥土堆得像山一样。
他到的时候,一大群凡人正在忙碌着。
他们将大块的泥土凿成小块,然后用圆石碾碎,最后用簸箕一样的工具筛出颗粒,只留下像面粉一样的白色粉末。
胡不愚抓了一把在手里。
这种粉末细腻光滑,和前世盖房子的“白灰”有点像。
这是“观音土”!
这时,听到消息的程良才赶了过来。
胡不愚举着手里的“观音土”,颤抖着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程良才不明白掌门为什么这么生气,但还是老实回答:“我按掌门的吩咐,问了逃到这里的凡人,他们说这种土能充饥。”
这种土是能充饥。
可这种土没法消化,它会囤积在胃中,堵塞肠道。
吃了它的人无法正常排泄,肚子会胀得越来越大,最后活活被憋死。
胡不愚冲他嚷道:“这能吃死人,你知道吗?”
程良才不知道。
他看向跪在一旁的一个凡人头领。
凡人头领壮着胆子说:“掌门仙师,我们也不是给她们全吃这个,是和着野菜树皮一起吃,也不会全都死。”
不会全都死!
胡不愚气得用力握紧了手里的拳头。
但他越是用力,就越是握不住手里的泥土。
白色的泥土从他手里飘飘扬扬地洒下,就像他无处发泄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