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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突如其来的病症(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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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辇停在紫笋宫主殿外。

小棠带着人把重华和钟唯唯迎进去,笑着说道:“这次的喊山典礼很顺利啊,奴婢们在这里都听见了茶园里的呼喊声。”

赵宏图也凑趣:“可不是么?陛下才喊了山,就下了雨。春雨贵如油,今年必然风调雨顺。”

小棠取下钟唯唯披着的锦毡:“备了热水,泡个热水澡吧。”

重华十分遗憾地扫了钟唯唯一眼,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松口呢?

不然就可以一起泡热水澡了。

“阿嚏……”钟唯唯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向他告辞:“请陛下恕罪,微臣似是风寒了。”

她原本身体就不怎么好,春寒料峭,被雨浸湿了衣服不是闹着玩的,重华赶紧轰她走:“快去换衣服。”

又吩咐小棠:“熬了姜糖水么?今日随侍的每人赏一碗,包括大臣和侍卫、杂役。”

想了想,又道:“放半天假,傍晚再回京城。”

钟唯唯的姜糖水是重华亲自送去的,她当时已经洗好了头发和热水澡,换了家常的衣服坐在炭火前,让小棠帮她擦头发。

见他进来就笑:“陛下收拾得倒快。”

重华把碗递到她面前,要她就着他的手喝,她也不扭捏,一口气喝完,吐着舌头叫:“好辣,好辣,生姜不要钱么?”

重华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她看,钟唯唯被他看得发毛,赶紧转移注意力:“陛下喝了吗?”

重华这才收回目光,淡淡地道:“没喝够。”

钟唯唯立刻善解人意地道:“去给陛下端一碗来!要大碗!”边说边俏皮地瞅着重华,一脸蔫坏。

原来她都知道!重华佯作大怒:“好个胆大包天的钟唯唯!竟敢调戏朕!”

小棠立刻飞奔出去,边跑边喊:“给陛下上姜汤……要大碗……”

屋里瞬间只剩下重华和钟唯唯二人,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他们反倒拘束起来,互相注视着,紧紧挨在一起,你挤我,我挤你,然后甜蜜的微笑起来。

重华把钟唯唯乌亮柔软的长发编成一股大辫子,见她微闭着眼睛,睡意朦胧,便体贴地给她盖上被子,挨着她躺下,一起补眠。

雨渐渐停了,有人在门外轻轻喊了一声:“陛下。”

重华惊醒过来,看到李安仁站在门口和他比划:“有几位老大人过来议政。”

重华点头,见钟唯唯睡意正浓,就托起她的头,准备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颈下抽出来。

手才触到她的头,就唬了一跳,立即将额头贴上去,还是烫。

再看,已经烧得脸颊通红,眉头紧皱,呼吸急促了。

重华顾不得别的,忙着下了床,沉声道:“快传太医!”

伴驾的太医一共有四位,李安仁问:“传哪位?若是有人问起,怎么说?”

钟唯唯已在风口浪尖之上,再特意为她传太医,那是为她树敌。

重华想了想,坐回去:“把杨适叫来,就说朕淋了雨,偶感风寒。问一下他们,可有急事?若无,留下奏折,等待宣召。”

李安仁忙着去了,小棠端了温水进来,低声禀告:“陛下去忙吧,彤史交给奴婢来照顾。”

重华不语,拧了帕子放在钟唯唯额头上。

钟唯唯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显得十分痛苦不舒服。

重华十分后悔,早知道会这样,他应该及时叫住钟唯唯,在下雨之前终止比赛,把她带走的。

杨适很快赶来,诚惶诚恐:“请陛下把手腕放在这里。”

重华指指钟唯唯:“给她看。”

杨适立刻明白过来,默默坐下,给钟唯唯号脉。

号了脉之后,神色凝重起来,低声道:“陛下,微臣需要看看钟彤史的舌头和舌根,还有她的另一只手的脉象。”

重华见他神色凝重,心也跟着提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小声喊醒钟唯唯。

钟唯唯一脸迷糊:“怎么了?”

一开口,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嘶哑难听不说,喉咙更是火烧火辣的疼。

不等重华叮嘱,她已经自动把另一只递给杨太医了,配合得不能再配合。

杨太医看了舌头又翻看她的眼睛,神色十分严肃。

钟唯唯心里打着小鼓,和他开玩笑:“老杨,当年我家祖母病重不治,请到家里的大夫就是这样的表情。你千万别吓唬我啊,笑一个。”

杨太医瞟一眼重华,见重华的脸色不好看,连忙堆起笑容:“小钟你就爱乱开玩笑。不过风寒而已,两服药就好了。”

钟唯唯觉得也应该是这样,她的身体的确不算好,但也不是非常差,年纪轻,宫里条件又好,当然很快就能好起来。

杨太医退出去写方子,重华递一杯温水给她:“都喝了,嘴唇都烧起干皮了。”

钟唯唯听话地喝光了水,眼巴巴看着他装可怜:“我好可怜,都发烧了。头痛,嗓子也痛,喏,你听听这声音,多难听。”

重华板着脸摸摸她的额头:“也不算难听,最多也就是和受潮的二胡一样,拉起来咯吱作响,让人牙酸。睡吧,乖乖吃药。”

钟唯唯捶他:“哪有那么难听?”

李安仁抱了一叠奏折,在门口探个头,重华趁机起身:“我去看看。”

杨太医的方子已经得了,毕恭毕敬地呈给他看,重华看过之后就皱了眉头:“怎会如此用药?”

杨太医斟字酌句:“钟彤史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大好,后期又没能得到精心调养,积劳成疾,这次的风寒只是一个契机,恰好把她之前累积的那些病全都激发出来了。”

重华大怒:“你什么意思?欺朕不通医理?小小的风寒就敢说成这样,若是真的……”

他戛然而止,不想再说出后面的话。

越是爱惜,越是小心,越是不敢说,只怕一语成谶。

杨太医叹气:“陛下,微臣家里世代行医,不说假话不谄媚,不夸大其词不吓人,只凭良心做事做人,陛下您是知道的。”

重华当然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在四个随行太医中专门挑了杨太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