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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老把一粒丸药交给夏栀:“不要担心,第一次使用摄魂之术,都会不舒服的,你把这个化在水里喂给少主,他服用之后就会轻松很多。”
夏栀拿着那颗丸药翻来覆去地捏,总觉得里头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会害了何蓑衣。
温长老皱起眉头,不高兴地道:“怎么着?你觉得我会害少主?
我跟你讲,这个摄魂术是会上瘾的,用了第一次就会用第二次,少主才接触这个,未免失了分寸,不用药保着,会留下病根,严重的会发疯。”
夏栀吓得一抖:“哪能呢?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在想,少主不喜欢用这些东西,若是被他知道我给他喂了这个,铁定会杀了我。”
温长老低声斥责:“傻了吗?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个?我不会告诉他,你自己不说,他怎会知晓?快回去吧,别让少主醒来找不到人。”
夏栀把药藏起,快步跑了回去。
温长老眼看着那道门被紧紧关上,一点亮光都不透了,这才转身往更阴暗处行去。
一个人从阴暗处走出来,和他并肩而行,低声问道:“药丸交给夏栀了?他没有疑心什么吧?”
温长老淡淡地道:“我和他说,这个能缓解少主因为使用摄魂术而引起的不适应,他就答应了。”
那个人轻笑一声:“但愿服了药之后,少主能把心思放回到殿里的事务上来,真正成为昆仑殿主,你我也算是完成老殿主的托付了。”
温长老“嗯”了一声,和那个人转过一道拐角,很快消失在安京纵横交错的街道上。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何蓑衣的眼皮上,他微微动了动眼珠子,长长的睫毛翕动了两下,醒了过来。
夏栀惊喜地道:“爷,您醒啦?”
“唔。”何蓑衣将手挡住阳光,低声问道:“张太监呢?”
“一切安好,刚才已经进宫去了,我一直看着他平安进了宫,一切如常,才回来的。”
夏栀转身去弄自己买来的早饭,“给您买了豆浆和油糍,您洗把脸趁热吃。”
豆浆里放了温长老拿来的药,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何蓑衣吃。
但是想来,温长老一直都盼望何蓑衣能回去主持殿务,一定不会害了何蓑衣吧。
夏栀满怀心事地搅动着豆浆:“给您加了糖,不冷不热,正好喝。”
“你辛苦了,过了这段日子,我便给你自由,你爱怎么都可以,想娶媳妇成家立业也行,想跟着我也行,都由得你。”
何蓑衣在桌前坐下来,端起豆浆要喝。
夏栀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尝出味道来。
“噗……”何蓑衣猛地将豆浆吐了出来,皱着眉头放下碗。
夏栀吓得脸色煞白,站起身来就要承认错误,只听何蓑衣抱怨道:“为什么这样的甜?甜得齁人!”
他怕何蓑衣尝出药味,所以放了太多的糖……夏栀由来松了一口气,端起豆浆:“我另外给您换一碗。”
他把那碗豆浆倒进了痰盂里去,舀了清水将碗洗了一遍又一遍。
何蓑衣等得不耐烦:“你做什么拖拖拉拉的,赶紧弄来吃了,另外还有事。”
“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夏栀洗干净了碗,另外倒了一碗干净的豆浆递过去:“您尝尝这个如何?”
何蓑衣狐疑地扫了他一眼:“你脸色不大好看,怎么了?”
夏栀惨笑着道:“大概是因为我守了爷一夜,没睡觉的缘故吧。”
何蓑衣心里有事,没有往下深究,急急忙忙用过了早饭,就领着夏栀再次去了街上。
钟唯唯后期还会用到很多药,有些药只在东岭才有,他得趁这个机会,尽量多的找到一些药并带回去。
皇宫中,张太监威风凛凛地带着手下的宫人嬷嬷,一起捧着账册和钥匙,准备开库清点各种珍贵的药材,顺便将答应何蓑衣的那种药悄悄置换出来。
将要行到库房附近,迎面走来一队宫人,为首的两个宫装丽人。
一人通身富贵,身材娇小玲珑,肤白貌美,眼角一点红痣,一双长眉飞起入鬓,脸上还带着可爱的婴儿肥,看上去格外娇俏可爱,正是真堇帝姬。
另一人年约四十许,同样的长眉妙目,唇角两道深深的法令纹,神色冷漠严厉,穿着纯白色、绣着繁复暗纹宫装,梳着高髻,玉钗上的流苏长长地垂下来,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一丝不乱。
正是东岭那位在圣女宫担任圣女的谦阳帝姬。
张太监看到这两个人,原本不可一世的神色突地变了,低头弯腰让到道旁,毕恭毕敬地行礼下去:“给两位殿下请安。”
真堇帝姬亲切地笑着让他起来:“是张大伴,你忙什么呢?”
张太监笑得满脸褶子,压低了声音道:“这不是颛臾王妃来求药,太后娘娘让清点一下药库,给颛臾王府送些去么?”
真堇帝姬听说是为了李尚,比他还要着急:“赶紧去,赶紧去,别耽误了我三哥的病。你告诉他,这几日皇兄正在气头上,我不方便出宫,过几天我就去看他。”
“是,老奴记住啦,殿下就放心吧。”张太监笑着再次弯下腰去:“恭送两位殿下。”
真堇帝姬要走,却见那位谦阳帝姬冷冷地道:“且慢。你抬起头来。”
张太监心里发毛,抬起头脸、低眉垂眼,任由她打量不停。
谦阳帝姬道:“抬起眼来看着我。”
这位圣女帝姬,出了名的难缠,在圣女宫中惯爱刁难刻薄人。
偶尔回一趟安京,总是弄得鸡飞狗跳的,但凡是她看不顺眼,或是不小心得罪了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张太监可怜兮兮地向真堇帝姬求助:“殿下……”
他是东岭太后的心腹,陪伴新帝和真堇帝姬长大,情分非同寻常。
真堇帝姬立刻帮他说话:“姑姑,张大伴是个老实人,您别吓唬他。”
谦阳帝姬冷冰冰地道:“谁说我吓唬他了?我看上去就那么闲得没事儿做,需要莫名其妙吓唬一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