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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烬渊清冷眸光落在那纸和离书上,眼底晦暗不明。
这世上少有陆烬渊摸不透的人,如今的沈鹤淮算一个,她此前的喜欢不是作假,如今的决绝看来竟也真心实意。
不过,陆烬渊眯了眯眸,她明知自己现在不可能和离。
父皇病重,储位空悬,他的几个兄弟明争暗夺,都想抓他的把柄好在这紧要关头参他一本。
他们的婚事是父皇亲赐,成亲三日就和离,说小了是夫妻不和,说大了是不敬天子。
陆烬渊心下了然,陆鹤淮明知他不会同意偏要写和离书,说到底还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看了眼沈鹤淮期待的目光,接过她手中毛笔,他捏着笔杆,以笔作剑,骤然划向沈鹤淮喉间,眸中寒意森森。
沈鹤淮脖间一凉,仿若真的被利刃割破咽喉,墨汁横亘脖间,像黏腻的血。
她本能地捂住脖子后退,手里和离书幽幽坠地,悚然寒意沿着从脊椎窜上天灵盖,激得她头皮发麻。
陆烬渊扔了笔,眸光冷厉:
“你以为五王妃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便不当?”
“我年轻时造下不少杀孽,仇家多苦于报仇无门,你猜他们若是知道你曾是我的妻子,会不会将你抓去泄愤。”
“你既嫁了我,此生便与我脱不了干系。”
沈鹤淮被他这番话点醒。
陆烬渊幼时失踪,十二岁才被寻回,那时,他已当了两年杀手,后又替皇上暗中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行事狠辣手上鲜血无数。
只和离不行,她若想平安自由,自己得有傍身之技,虽然她有挽月庇护,但外人终究护不了自己一世。
重活一世她若依旧仰仗他人而活,就算能弥补一些遗憾,也未必能摆脱上一世的结局。
陆烬渊见沈鹤淮不再言语,知晓她已明白其中厉害,转身上了马车,自顾饮茶。
沈鹤淮紧随其后,坐在马车上拿出绣帕擦着脖间墨痕。
和离确实要从长计议,毕竟皇上赐婚,太早和离确实不妥,得先有力自护才行。
她正想得入神,却见陆烬渊又倒了杯茶。
沈鹤淮微怔,她上辈子当舔狗当得称职,知道陆烬渊在马车上从来只饮一杯茶,陆烬渊这人从不破例,今日却破天荒连喝两盏。
她的视线随着茶盏落到陆烬渊丰润的唇间,往上,是他烧红的眼尾和覆着薄汗的额头。
他动情了。
向来疏冷的陆烬渊只有在中春药时才会露出这种情态。
沈鹤淮不解,沈莺漓不是给了他解药?
前世她被陆烬渊扔出房门后,沈莺漓带着解药出现得刚刚好,说是自己的救命药。
那之后,陆烬渊对沈莺漓愈发宽和。
陆烬渊咽下口中凉茶,那解药他只吃了一半,此刻腹中的火卷土重来,烧得比先前还要灼人,他五感似乎都敏锐几分,沈鹤淮身上淡淡怡人香气缠了过来,挠得人心痒。
沈鹤淮穿衣打扮都模仿沈莺漓,唯在用香上与她不同。
沈莺漓喜浓郁,沈鹤淮偏清雅。
她今日的香里有薄荷,对燥热的陆烬渊来说十分舒服。
陆烬渊确实能在情欲下保持清明,但不代表他愿意忍受这种感觉,他目光不由落在沈鹤淮唇间,她不知在想什么,微咬着唇,贝齿压着软肉,平添几分欲色。
陆烬渊移开目光,逼自己去想别的事,一想便想到今天的春药事件。
起源是,沈鹤淮想跟他圆房,所以林施意出此下策。
中途,沈鹤淮反悔,意识到林氏居心叵测,于是毅然将身中春药的他扔下去向谢夫人状告林氏。
结果,她利用自己成功打压了林氏与沈莺漓,大获全胜安然无恙,他却被这腌臜药折磨得神思不属。
陆烬渊不知桂花糕的猫腻,只觉自己被利用得彻底。
沈鹤淮全然不知陆烬渊的已动了气,只一心想着不能跟陆烬渊再有过多牵扯,否则日后和离起来更麻烦。
她当机立断撩起衣摆便要下马车。
陆烬渊见沈鹤淮起身,当即长臂一伸将她带倒在怀中,眸中寒霜尽覆。
“利用完我还想全身而退?”
沈鹤淮撞进他炽热的胸膛,抬眼便是他冷冽的眸,上一世被扔出屋外的场景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谩骂、指责、诋毁。
这辈子她没有再爬他的床,为何还会如此?沈鹤淮挣扎着要逃:“我没有利用你,放开我。”
她苍白的解释毫无说服力。
陆烬渊一手紧抱着推拒的沈鹤淮,一手从旁侧的药箱中摸出一颗粉红色药丸。
这药名叫‘春欢’,是翟佑川那不靠谱的家伙送他的新婚贺礼,他当时嫌弃得紧随手扔进药箱中,以为到死都不会有用到它的机会。
陆烬渊捏着沈鹤淮颊边软肉,拇指抵着药丸推进了沈鹤淮嘴中。
“一起难受,才算公平。”
沈鹤淮听见这话,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杏眼圆睁,心头火起,陆烬渊怎么能这么恶劣?
她气昏了头,猛地咬住陆烬渊尚未来得及退出的手指,口齿不清地骂道:“你混蛋!”
陆烬渊心情好了几分,捏着她的下巴轻晃两下:“松开。”
沈鹤淮咬得更紧。
并没有多痛,只是唇舌抵着指尖的触感让陆烬渊心底愈发痒,他只好用了几分力逼她松口,手指牵连出银丝,陆烬渊擦在了沈鹤淮的衣襟上。
沈鹤淮已无心顾及他的小动作,药效来势汹汹,沈鹤淮浑身无力,颊上烧红,眸中湿湿地盛着一汪水,睫毛也是湿湿的。
推拒的力道渐渐弱了下来,她垂下头,难耐地抵着陆烬渊的肩:“放开我。”
陆烬渊想放,他并没有要强行与人发生关系的想法,再者,他总觉得情爱一事要两情相悦之人才能做。
翟佑川知道他的想法时,笑得直打跌,说他果然是个冰块,又冷又纯。
但他的身体却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劲薄修长的手反将沈鹤淮更紧地压进怀中,小小的马车里暧昧的气氛像网一样,密不透风地将二人兜在其中,混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