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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不停重复着挽月向她介绍虞然那天说的话：“我有一个朋友。”
“朋友”
“朋友？！”
她管这叫‘朋友’？
“愣在这干嘛？”耳边猝不及防响起虞然的声音。
沈鹤淮心脏差点跳出来，开口就将自己卖了个彻底：“师傅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虞然失笑，睨她一眼，将指尖夹着的木箭递给她：“射一箭我看看。”
挽月不知何时已隐去身形，沈鹤淮还没从方才的冲击中回神，愣愣接过箭，瞄准、射出。
木箭径直撞上固定箭靶的铁柱上，竟反弹回来，直直朝着虞然射去。
“师傅，快躲”
沈鹤淮话未说完，虞然已悍然出手紧紧握住了距她额间一寸的木箭。
“呼—”沈鹤淮长出一口气，冷汗都吓出来了。
虞然笑着将箭在指尖转了一圈，笑得沈鹤淮心尖直颤。
“好徒儿，开弓能有回头箭，为师头一次见。”
沈鹤淮抱着箭，讨饶地笑。
虞然反转木箭，用平滑的尾部轻点在沈鹤淮身体各处。
“头部不正、肩膀太用力、重心不稳，双脚太开。”
“不过。”虞然收回木箭，“弓弦拉到了满月，还不错。”
“今天第一日，先练站姿和拉弓姿势。”
“站的时候，双脚要略宽于肩，脚尖稍指向外侧，身体微微前倾，重心落在前脚掌上。”
“拉弓时，手臂和肩膀放松，不必太用力，眼睛要注视着箭靶。”
沈鹤淮依照虞然的指点调整姿势，足练了整整两个时辰。
虞然教人的时候很严肃，极重基本功，练完时，沈鹤淮手都在颤。
“好了，今天就到这。”虞然给沈鹤淮擦了擦汗，递过一杯茶，有点心疼却也欣慰。
小少主比她以为得要有韧性，不娇气。
沈鹤淮接过茶，抖着手几口喝完，听见虞然问：“为何想学箭？”
“等我学成了再告诉师傅。”
现在说有些太虚了。
虞然挑了挑眉：“好。”
“走了，明日继续。”虞然告别。
沈鹤淮长出了一口气，低头握了握手中的弓，唇角漾着浅笑。
能自己掌控着什么的感觉不错，尽管刚刚开始。
沈鹤淮在回房途中遇见了神色慌张的赛雪，赛雪远远看见她，急走两步：“小姐，夫人出事了！”
“怎么回事？”提及母亲，沈鹤淮的心瞬间抽紧，把手中弓箭交给下人，步履不停地朝外走去，边吩咐人备马。
“刚才宋妈妈派人来说，说夫人忽然晕倒，大夫正在看。”赛雪迅速将事情交代清楚。
二人一同上马车赶去沈府。
谢祁安房中药味深重，她躺在床上尚未清醒，面色泛白，形容消瘦，眼底泛着乌青。
沈鹤淮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大夫。”沈鹤淮同医师走到屋外，“我母亲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