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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听我的。”
虞然不问缘由，徒儿既然想赢，那她就帮她争。
她拿起搁置在一旁的银弓抛给沈鹤淮，“接着练，今日你无休。”
成功没有捷径，要想得到从未得到过的东西，必须要做从未做过的事。
从无数失败中总结出正确，在血汗中长出新的血肉。
这是她走过的路，如今她带着小少主继续走。
沈鹤淮接过弓，不废话，不抱怨，拉弓搭箭。
虞然走到庭院树下，朝着遮天的巨树扬声道：“徐挽月，替我去温香楼传个话。”
“告诉风窈，温香楼今日交给她了。”
树中掠出一道黑影，朝着温香楼的方向飞速掠去。
虞然轻轻扬唇，看向沈鹤淮，肃声道：“肩部放松”
沈鹤淮迅速调整，生疼的关节逐渐麻木。
挽月很快回来，抱剑倚着树，马尾在风中轻晃，随虞然一同看着射箭的沈鹤淮。
箭囊中的箭很快只剩最后一支，挽月掠身，一一捡起四散的箭，放进沈鹤淮的箭囊中。
走回树下时，虞然笑着递过手中茶盏：“徐挽月，也疼疼我呗。”
挽月眼睫微颤，无声转身，很快端了一壶茶来，给虞然杯中添满。
虞然接过，笑着饮尽，茶的温度不烫不冷，多一分少一分都会惹她挑剔。
虞然抬头看了眼挽月木头似的脸，无声笑了。
午后，渐渐起了风，树叶簌簌作响，院中静谧安宁，唯有弓弦震颤声和弓箭入靶声，夹杂着虞然偶尔的提点声。
日头缓缓下移，夕阳投下余晖，在沈鹤淮的脸上刻下半面金。
她抽出箭囊中最后一支箭，拉弓，瞄准，砰！
正中红心。
沈鹤淮愣了半晌，笑意从唇角依次爬上眼角眉梢，她几步跑向虞然：“师傅，我射中了！”
虞然扬眉浅笑，不吝夸奖：“做得好。”
向来面无表情的挽月，眸中也含了几点笑意。
正中红心的羽箭，在风中轻晃的巨树，浅淡氤氲的茶香，树下相视而笑的三人，这一幕，多年后沈鹤淮再忆起，也依然记得当时的欢愉安宁。
今日的训练结束，虞然给沈鹤淮留了一瓶药：“你今晚会用到。”
没理会沈鹤淮疑惑的眼神，她没有解释，也没有多做停留，出了王府就来直奔沈府去找谢祁安。
谢祁安只穿着素白里衣，外披长袍，墨发轻挽，正倚床看兵书。
虞然翻窗而来，悄声落地。
谢祁安抬眸，二人相视片刻，静默无言，自从她将虞然派去掌管温香楼，已三年未见。
虞然单膝跪地，轻唤：“将军。”
谢祁安放下兵书，从床上微微起身：“许久无人这般唤我了。”
“是啊。”虞然起身，“我们离开战场已经很多年。”
简单两个字将二人瞬间拽回当年，虞然此生都不会忘记，她随谢祁安打的第一场胜仗。
铜青色天幕下，硝烟弥漫，谢祁安长枪挑下敌方将领的人头，脸侧溅上鲜血。
她随手抹去，含笑俯瞰着欢呼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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