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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淮继续说道：“但阮衡若丢了长生丹，皇上可能不会轻饶阮家。”
陆芙然耷拉下眉眼：“不是可能，是必然，父皇这几年对长生丹可真是比国事都上心。”
陆芙然说到一半，猛然明白了沈鹤淮的意思：“我知道了，我还得准备一颗假的长生丹，偷梁换柱。”
“嫂嫂我说得对不对？”
沈鹤淮伸手轻点她额头：“芙然真聪明。”
“而且这事你得让阮衡知道，让他承你一份情，日后是要还的。”
短短几句，既达成目的，又不牵连旁人，还落了份人情。
翟佑川挑了挑眉，凑到陆烬渊耳边低声道：“厉害啊，这沈鹤淮与传言中真是判若两人，刮目相看了我。”
陆烬渊虽然瞎了，却依然用眼神杀了他一眼。
翟佑川摸了摸泛冷的后脖颈：“纯纯单纯的夸奖，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
沈鹤淮送陆芙然出门，吩咐挽月跟上陆芙然：“若出现意外，你搭把手。”
“是。”挽月的声音轻轻落在耳边，一阵风过，她已跟上了陆芙然。
回去时，房中只余陆烬渊一人。
翟佑川去找林邵拿蚀骨毒的解药。
沈鹤淮在三步的距离站定，静静看着陆烬渊，趁他眼瞎，看起人来也肆无忌惮。
他有些狼狈，发丝微乱，唇上胸前染着淡淡血迹。
难得的，有些脆弱。
陆烬渊闻到了浅淡梨香，知道她来，静静等了片刻，果然梨香越来越近，停在他身侧。
“陆烬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沈鹤淮眸光落在他侧脸，声音平和。
“我搞不懂你。”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惹我误会。”
他若只吃蚀骨毒和解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长生丹是唯一的变数。
是导致他失明的罪魁祸首。
她反复向他确认，他的结果明明都是否定，但他并没有保持距离，更没有像前世那般对她不闻不问，反而三番两次护她。
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好意。
“我确实不喜欢你。”陆烬渊开口，“但你是我妻。”
沈鹤淮眼睫轻颤，终于明白。
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她是沈鹤淮，而是因为她是五王妃。
陆烬渊保护的是他的妻子。
带她择衣、给她撑腰、替她试药。
种种行为，并非出于喜欢，而是因为责任。
上一世，她没被关进别院之前，在外面陆烬渊也依然会给她体面。
不管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是谁，是沈鹤淮还是沈莺漓，或者别的女人，只要她安分守己，不触碰陆烬渊的底线，他都会护她。
无关情爱。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现在才懂。
她不会再问了，在跟陆烬渊和离之前，她会跟他相敬如宾，各尽各的责任。
“主子！”门外传来林邵一声惊喊。
他一个滑跪抱住陆烬渊的双腿：“你怎么瞎了啊，属下宁愿瞎的是自己！”
陆烬渊提脚将他踹开：“说事。”
他本不必过来，定是有事。
林邵看了眼沈鹤淮，沈鹤淮识趣离开。
林邵急忙从怀中抽出一沓纸：“您先前让人查夫人在沈府的事，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