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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他娘的,是这鳖孙!”牛婶看清院中人的瞬间就出口成脏,并环视四周寻找趁手的工具。
她瞄准桌上的烛台,拎起来就冲了出去。
门都是用踹的,‘哐当’一声巨响又反弹回来,差点扇沈鹤淮脸上。
屋门大开,院中的景象看得更清楚。
几乎所有大婶都加入了战局,拿锅的、拿瓢的、拿盆的,什么都有,全都往那书生身上招呼。
那书生边躲边喊英子:“英子!英子!你出来!”
“我才是你男人,你要嫁谁?阿牛早死”
话没说完,‘砰’得一声,牛婶飞出的烛台正正砸中他额头,那人被打得踉跄,眼冒金星,嘴里还在喊英子。
院中鸡飞狗跳。
沈鹤淮本想趁乱去找陆烬渊,路过喜房时,英子恰好走了出来,看到那书生的瞬间,脸上的喜色瞬间散尽,尖叫着晕了过去。
沈鹤淮眼疾手快地接住人。
赵婶见女儿晕过去了,大喊一声英子,抡起手里的铁锹,照着那书生头就是‘咣’的一声。
终于清净了。
昏迷的书生被人扔了出去,赵婶扑过来从沈鹤淮手里接过了英子:“英子,英子,你别吓娘,英子。”
“快,快去叫顾大夫来!”
牛婶打完架,又想起自己的任务,紧紧抓着沈鹤淮的手腕不让她乱跑。
因为在意英子的安危,所以牛婶也没有拉她去旁边的房子,就一直在这里等顾大夫来。
很快,大夫来了。
白裙,墨发,烟眉秀颈,清冷似月。
她一来,屋中人都静了下来,安静看她诊脉,下针,开药。
事毕,她拿出绣帕擦手,问赵婶:“还是不治?”
赵婶摇头:“不治,我宁愿她永远傻着,也不要她想起那些事。”
顾大夫抬眸:“随你。”
她起身要走,赵婶出声相拦,语气都柔和许多:“顾大夫,留下喝杯喜酒吧。”
她眉头微皱,似乎并没什么兴趣,但末了还是点了点头。
寻了个角落的桌子,安静坐下,没人过去打扰她。
英子到了晚上才悠悠转醒,晕倒前的事不记得了,只看见房中燃着的红烛时,腾得起身:“可是误了时辰。”
赵婶急忙安抚她:“没有没有,时间正正好。”
“对不起阿娘。”英子很是懊恼,“我竟然睡着了。”
赵婶帮她将发冠整理好,盖上盖头:“不碍事啊,走,我们出去拜天地。”
屋外响起了唢呐锣鼓声,热闹得像要掀翻了天,周边大婶不断说着恭喜的话,身穿喜服的陆烬渊从西南角的一间房里走了出来。
他受了伤,红色喜服也掩不去他脸上的苍白,但半点不影响他的俊。
沈鹤淮见惯了他穿玄衣,上一世对于他穿婚服的记忆早已模糊。
拜堂时,她盖着盖头,只有他回婚房让自己别等他的匆匆一瞥。
陆烬渊似乎在找什么,一出来就侧耳听着动静,但只听了满耳喧闹的锣鼓。
耳边还有人不停地喊他新郎官。
他明明跟沈鹤淮一起掉下了悬崖,这又是在哪?沈鹤淮呢?
手中突然被塞进绸缎似的东西,妇人的声音响在耳边:“来,拿好红绸去接新娘子了。”
他扬手扔掉,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我已有妻。”
似是察觉到自己被逼婚,陆烬渊周身寒气四溢,压得吹锣鼓的人都降了点音。
盖着盖头的英子愣了一瞬,问赵婶:“娘,阿牛哥说什么?”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赵婶一边搪塞英子,一边从牛婶手里拉过沈鹤淮,“姑娘,帮婶劝劝你哥,婶子回头定好好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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