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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淑看着赵延,眼底尽是失落,既然话到这,她也有心敲打赵延一番,道:“郑家虽然说不介意富贵贫穷,但也说只要亲家没有不良嗜好,若是改日登门碰到有人上门讨债,听说爹你的事……那这桩婚事。”
赵延听后立刻紧张起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真是因为自己而坏了这段姻缘,他这辈子能后悔死。
“况且爹已经把我许给陈老爷,一女二嫁传出去,女儿名誉受损倒不怕,就怕郑家被驳了面子,到时候怨恨起我们家。俗言到民不与官斗,虽说郑老爷为照顾郑霖笙辞官回乡,但为官几十载,岂是能轻易招惹的。弄不好爹你还得坐牢。”
反正赵清淑能把事情说多严重说多严重,先吓吓赵延,他以后能少犯浑。
“这可怎么办!女儿,爹这里还剩些聘礼,再加上剩下的郑霖笙给你的银子,应该能凑够还陈家的钱,爹我这就去把钱还给陈老爷。”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解除跟陈老爷的婚事再谈其他,哪怕真的嫁给郑霖笙,也总比嫁给一个半只脚跨进棺材的老头好,赵清淑就说按赵延说的来,让他去换钱了。
赵延拿走了大部分的钱,但现在还剩下一部分,赵清淑给家里买了米面油还有一些蔬菜,同卢氏和虎子吃饱后,又给卢氏煎了药。
吃完药,卢氏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这是药铺里最好的药,那大夫远近闻名,说这药只要坚持三天,必定有很大好转,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用完药,卢氏恢复了生气,语重心长地对赵清淑说:“清淑,娘对不住你,这病拖垮了一家人,你爹也没什么本事,哥嫂还留了一个拖油瓶给你。咱们家境况如此,若你出身富家,你的美貌就是你的利器,可你摊上我们这样的家,美貌只能成为你的弊端,除了陈老爷还会有其他人,爹娘迟早会走,到时候你的处境会更艰难。”
赵清淑听着卢氏的话,眼睛不禁湿润了,卢氏是真心为她好,也字字珠玑。
“我知道那郑霖笙得了重病,命不久矣,可嫁入郑家,有郑家这样的婆家护着,总比去无权无势的寻常人家,非但遭人惦记,也未必不会受婆家的锉磨。如今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嫁入郑家,踏踏实实对郑霖笙好,给他送了终,或是运气好些,有了郑家的子嗣,以后至少落得个吃喝不愁。你懂娘的意思吗?”
赵清淑点点头,卢氏一直为她考虑,说的句句在理,她仔细想来,卢氏给她择的这条路就是最好的路了,她心中思忖片刻,说:“娘,我听你的。”
卢氏欣慰地点点头:“能看着你安身立命,就是娘最大的希望。郑霖笙与你青梅竹马,而且重逢后就肯给你这么多银子,这是他有情有义,不管他能活多久,咱们承了人家这么大的恩,就要好好对人家,报答人家。”
“我的病是拖出来的,只要有药吃就能痊愈。到时候我还能带带虎子,跟你爹再种几亩地、帮别人干干活,我们自给自足就好。郑家不嫌弃我们家,但我们也不能自认为傍上了大树,要靠自己才有底气,不会叫别人看轻了我们。我们家出不起嫁妆,郑家也不必拿聘礼来……”
赵清淑自认为以卢氏的见识和地位,能说出今天这番话来实属不易,虽是自己女流,又生在古代,却这般深明大义,比那个赵延好了不知多少。
又与卢氏互诉衷肠一番,只听着大门嘎吱一响,卢氏与她都当是赵延回来,同时循声看去,却见一伙子人推开大门进来,后面两个人还拖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赵延。
赵清淑完全不心疼赵延,只关心这些人是来干嘛的,她安顿好卢氏走出门去,却见这一伙子人后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手持一把水墨折扇缓缓走到最前,神情猥琐,在看见赵清淑的时候眼睛放了光。
“赵姑娘好久不见啊,不对,不该叫赵姑娘了,应该是我的妾室。”
赵清淑突然明白过来,这个人就是陈老爷,她满眼厌恶,冷哼一声:“我爹已经把你给的聘礼还了回去,你我两家两清了,你还来做什么?”
“两清?这姑娘她说嫁就嫁,说不嫁就不嫁把我当什么了?你不嫁也得嫁!”
赵清淑冷声道:“陈老爷不会不知道你家夫人上门将我打成重伤的事情吧,你给的那点银子还不够我看病的,这就想把我娶回家,未免想的太好了。我愿意把聘礼给你就已经仁至义尽,陈老爷不要得寸进尺。”
陈老爷见着赵清淑这样不卑不亢,腰板挺直,顿时心中火冒三丈,他一向养尊处优惯了,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是毕恭毕敬,这会儿赵清淑不仅与他反着来,甚至语言中还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他当下便把折扇一收,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收了我聘礼,就是我家的人,当妾室的挨正房打理所应当,你居然还敢说要赔偿。”
说到这,陈老爷一挥手,身后几人就上前来:“来人,把赵姨娘带回去,家法伺候!”
说完那几人就上前来抓赵清淑,卢氏与赵延顿时慌了神,只见卢氏靠在床边,神色急切:“陈老爷,我家女儿已经与郑家定了亲,先前是我家男人鬼迷心窍欠了债要用钱,这才迫不得已,如今这聘礼已经还与你了,你再这般强抢,怕是郑家知道了,对你也不好。”
说完这句,卢氏忙给被打的鼻青脸肿躲在一旁的赵延使眼色,赵延领了卢氏的眼神,心下了然,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出门后便往城中郑家奔去。
陈老爷听着卢氏说道郑家,面色一凝:“你说的郑家可是先前官至三品的郑国兴?”
“正是!”
卢氏回答得斩钉截铁,陈老爷看她那模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要说是城西开酒楼的郑家我还能姑且一信,你说是告老还乡的郑老爷,我看你们这一家子就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也跟他们搭不上关系,想拿这个来唬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说完,陈老爷就懒得再废话,他料定了一家子破落户根本没有什么能耐,看着赵清淑年轻貌美,他早就垂涎欲滴,索性直接准备抢人。
赵清淑虽然在现代体育不错,若是对付一些妇女还能勉强应付,如今几个彪形大汉上前,她只能挣扎一番,便被他们擒住。虎子见着姑姑被人要强行拖走,扯开嗓子开始大嚎,卢氏也慌了神,从床上滚了下来。
屋内一阵鸡飞狗跳,赵清淑两个手臂被人拽得生疼,似乎就要被扯掉,但她依然不屈,嘴里也开始顾及不了太多,只扯开嗓子道:“陈老爷,你今日带走了我,郑家他日定要找上门与你为难,你的那些强抢民女的丑事也要被暴露出来,你屋子里那一堆小妾没一个能再跟你。”
“放屁!老子那些小妾都是花真金白银买的,你不要血口喷人。”陈老爷喷着唾沫星子大喊,随机抬起手,对着赵清淑一个耳光就呼了上去。
赵清淑硬生生挨了一耳光,右边脸颊顿时就肿了起来。
一屋子的加骂打斗声,很快就传了出去,卢氏从床上滚下来后,就只能强撑着身子往外爬去,那样子看着很是狼狈。
虎子的哭声也越来越大,眼看着赵清淑就要被拽上陈老爷的马车,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而来,在赵家门口停下。
马上下来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他穿着一身劲装,看着很是干练。他见着这一番场景,一个翻身下了马,冲到几个大汉面前,将几个大汉击倒,把赵清淑救了下来。
陈老爷见此人身手了得,不敢再让人贸然上前,只在一旁冷声道:“敢问英雄是何人,为何要管别人的家务事,我带我家小妾回府,你这般阻止,打伤我家丁,可是与我想去官府说理?”
青年男子冷哼一声,随即报上名:“我是郑老爷家大公子的贴身侍卫,听闻有人在欺压我们郑家未来少奶奶特来护驾,陈老爷是吧?城东陈员外?我家老爷说了,今日你也莫走,他们随后就到,待他们来时再与你好好说说理。”
陈老爷看着这样的架势,心中开始打鼓。若是普通商贾之家,随便请几个小厮已经了不得了,这种看起来功夫了得的侍卫不是官宦人家是绝对养不起的。
这番来看,似乎刚才卢氏说的是真的。他心中开始犯嘀咕,他虽然是个员外,但是这个员外也只是拿钱买的,真的比不上人家官宦人家,再说如今郑国兴告老还乡,虽然官职没有了,但身份地位摆在那,连县令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更不用说他自身经营着很多铺子田地。
如今郑家在城里可以算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他实在不想得罪。
陈老爷正在思考间,一辆马车缓缓而至,马车后还跟了一队小厮,看那阵仗很是惊人。
那马车四方暗红雕文花壁,苇帘以锦绣金丝勾勒,看着十分华丽。马车停下后,郑家老爷与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两人下车后,接着马车中还出来一人,小厮从马车后方拿出一架轮椅,那人探出头来,只那一瞬,彷佛天地间都有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