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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 贾珩妹妹,我就是看看送你的羊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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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盐院衙门  贾珩刚刚换上一身衣裳,就听到了汪寿祺在门外拜访的消息,寒暄着将汪寿祺引入客厅,简单落座,问明来意。

汪寿祺面上带笑,道:“永宁伯,老朽想去金陵办些事,但现在渡口封锁,还需永宁伯手令一封。”

贾珩闻言,面色似是怔了下,温和说道:“现在官军正在搜捕多铎,汪老爷多少船货,多少人手,不妨再等几天如何?”

毕竟先前收了人家几十万两银子,这点儿好脸色还是要给着,前天那是刚刚遇上刺杀,正在气头上,都可以理解。

“就老朽与两个家仆,是金陵的商号有了急事需老朽过去处置。”汪寿祺笑了笑,解释说道:“永宁伯大可放心,可以派着锦衣府卫沿路护送,以免贼人趁机而动。”

贾珩道:“汪老爷客气了,上次捐输粮饷义举还未郑重酬谢,不如这样,汪老爷与我同乘一船前往金陵如何?”

汪寿祺已经坐不住了,想要再次试探他的口风。

相比其他盐商,汪寿祺历经隆治年间的多次大风大浪,但凡有一丝妥协的可能,都不会选择撕破脸。

当然,只要看清绝无妥协余地,恐怕瞬息之间,就要在扬州闹出大乱子。

他从不怀疑在这些在扬州本地耕耘多年的富商,所以,昨天才没有让刘积贤顺着马家的走私桉子,继续向下抓捕。

甚至今天说不得还要再行妥协一步。

汪寿祺闻言,心头颇为意外,想了想,欣然道:“那老朽就多谢永宁伯了,正好老朽也有件事儿在路上请教永宁伯。”

贾珩点了点头,待到刘积贤过来禀告,舟船俱备,贾珩与汪寿祺前往渡口。

来到扬州渡口,汪寿祺看着不远处悬挂着甄家旗帜的几艘船只,问道:“甄家的船队?听说两位王妃也到了扬州,这是要回返金陵?”

这些时日,甄晴与甄雪来到扬州盐院衙门拜访,自然落在汪寿祺等一众盐商眼中。

“甄贾两家是世交,听说甄老太君身体不大爽利,两位王妃从神京探望,但因为先前刺杀一事被滞留在扬州,本官这次去金陵,护送一程。”贾珩徐徐道。

汪寿祺心头有数,暗道,等到金陵,正好可以问问江南甄家。

贾珩与汪寿祺二人登上船只,之后,两人在客舱隔着一方小几落座,晴雯奉上香茗,然后徐徐退至一旁。

汪寿祺瞥了眼晴雯、袭人以及不远处垂手而立的陈潇,问道:“永宁伯,可否容老朽借一步说话。”

贾珩刚要端起茶盅,暗道一声来了。

这时,袭人见机的快,轻轻拉了拉正在偷瞧贾珩侧颜的晴雯,然后离开了船舱,一时间,船舱中只留下了陈潇。

汪寿祺看向站着未动的陈潇。

“这人是我的心腹。”贾珩低声道。

陈潇目光闪了闪,抿了抿樱唇,什么心腹,手足还差不多。

汪寿祺见此,也不再理会,叙道:“永宁伯,大汉立国之初,盐业方兴,祖上曾因随太祖煮盐贩卖,而受得器重,开国之后,渐渐从徽州来到扬州,如今已经快百年了,传到老夫这代,也有四世,从当初四家总商,到现在八家总商,人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说来,汪家也快到了第五世。”

贾珩闻言,诧异问道:“汪老爷好端端的,怎么讲起了这个?”

这汪寿祺这般开口,怎么一副要摊牌的架势。

“这些年,扬州盐业宛如一块儿流油的肥肉,不知引起多少之人垂涎,人人都想插一手进来,老夫为总商之首,勉力维持大局,使每年运司解缴至户部盐税源源不绝,从未欠缴朝廷的一两盐税。”汪寿祺道。

贾珩点了点头,道:“汪老爷诚为义商,这些本官在京中也有耳闻。”

汪寿祺痛心疾首道:“谁知后来又出了马显俊这样的,欲壑难填,牟取暴利,向东虏走私,实为扬州盐业之耻!”

说着,这位执扬州盐商牛耳的商贾,重重拍了拍桌桉,颌下灰白胡须都微微颤动。

然后,向着贾珩道歉说着,“一时情切,还望永宁伯见谅。”

贾珩盯着忽然飙起演技的汪寿祺,问道:“汪老爷,这些盐业之事,应该给将行辕驻在扬州的齐大人叙说,怎么和我提起这些?”

汪寿祺苍老目光定定打量着少年,轻声说道:“永宁伯为当世豪杰,就连女真的亲王多铎都率人亲自刺杀,而且铩羽而归,想来心明眼亮,深知扬州盐业百年之弊。”

“我对盐的了解仅仅限于此物为升斗小民日常所需,贩卖私盐可得暴利。”贾珩不接所谓盐业之弊的话茬儿,说道:“其实,前日也是多铎自矜其能,太过大意,汪老爷子过誉了。”

汪寿祺观察着对面不动声色的少年,心头反而愈发狐疑和警惕,道:“实不相瞒,这些年,淮南盐税催缴急切之时,如马家那般,勾结东虏坐着走私生意也有,老朽略有耳闻。”

贾珩正自端起茶盅,递送唇边轻轻品着,闻言,抬眸灼灼而视,问道:“哦。”

这汪寿祺搞什么名堂,这是怕了?要卖一波队友,断尾求生?

汪寿祺沉吟片刻,说道:“据老朽所知,与东虏做着走私生意的商贾,就有程家、黄家、鲍家三家。”

贾珩眉头皱了皱,目光眯成一线,问道:“汪老爷这般说话,可有实证?”

汪寿祺道:“老朽也是风闻其事,以锦衣府的探事之能,一查即知。”

他就要看看这贾珩如何应对此事。

贾珩道:“这种事儿不好查,因为谁知是家主授意,还是族人个人行为?总有可辩之地,此外,锦衣府卫现在还在追查多铎下落,不过汪老爷既说一些人勾结东虏,可有线索提供?”

汪寿祺心头现出思索,说道:“这个,这个老朽却不知晓。”

贾珩道:“朝廷纵然查证东虏勾结,也不会大肆株连,如不是多铎的亲卫之长叙说马显俊常与东虏勾结,本官也不会派兵拿捕马家,本官在扬州整饬军务,说来也离不得扬州本地的乡亲鼎力支持。”

汪寿祺闻言,心头微动,情知是先前的三十万两银子一事,让这位永宁伯生了继续依靠之心。

这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儿。

贾珩想了想,沉声道:“其他几家盐商勾结东虏一事,本官会让让锦衣府根据汪老爷提供线索查察,汪老爷以为如何?”

汪寿祺是出于试探也好,还是真的要清除剩余三家也罢,他只守住一点儿,不被牵着鼻子走。

汪寿祺想了想,正色道:“这般法子,倒也妥当。”

心道,这永宁伯还是有所顾忌,或许还有得谈。

贾珩道:“南下整饬江南江北兵备,还有不少粮饷筹集之事要仰仗汪老爷。”

这有求于人的话,提前先说出来,就是一颗定心丸,但随着局势的演进,也诓不了多久。

“永宁伯客气。”汪寿祺脸上带着笑意,心头却蒙上澹澹阴影,这永宁伯真如其言,是要整饬武备,还是虚晃一枪?

就在这时,刘积贤站在珠帘之外立定身形,抱拳道:“大人,午饭已经做好,小姐唤您过去。”

贾珩道:“汪老爷,我先失陪了。”

“永宁伯还请自便,老朽不叨扰了,回船上用饭就好。”汪寿祺轻声说着,随后在仆人的相陪下,下了大船,回到自家所在船只。

“这个老狐狸。”贾珩低声说着,起得身来。

陈潇走得近前,清绝玉颜上见着幽幽之色,说道:“他仍在试探于你。”

贾珩道:“事关身家性命,这决心岂是那般好下的,但凡有一丝疑虑,都要慎之又慎,而且纵然鱼死,也未必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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