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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吐了口气,黄巢拍了拍我肩膀:“兄弟,快点成长吧,生逢乱世,由不得你躲藏,因为你无处可藏。也由不得你做大善人,因为你对恶人的仁慈,只能让他们造就更大的恶果,如果,你今天放过这些人,没准明天死在他们手里的好人会更多,那,这恶果,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哈哈,其实,以血止血,也是行善的更深层次。”黄巢最后又笑着说道。
我一时无以为答,只感觉黄巢的思想匪夷所思,却又好似情理之中。
说完这句话,黄巢再不说话,而是纵身一跃,再入厮杀阵中,出手如电,势如风雷,所到之处,不留活口。
我一时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隐隐觉得,黄巢说的并不一定全错。
这时,又看到华服男子手里的匕首,我默默的捡起那把匕首,心里想着:不管怎样,如果不是黄巢出手,恐怕现在死的应该是我吧。
想到这里,看到兰哥儿因长时间应战,体力明显不支,我再不犹豫,直接扑到兰哥儿身前,挥起龙刀,斩向对兰哥儿下杀手的斧头帮众。
记不得自已是怎样出手的,也记不得出手伤了几人,或者……杀了几人。
虽然肯定数量不及黄巢他们的多,但又有什么区别呢,杀一人,和杀十人不都是杀吗?只要杀的不是好人!
我,应该没错吧,谁让现在是乱世呢。
为了我,为了兰哥儿,为了我的那帮兄弟姐妹,为了那些乱世的好人,我,没有做错吧。
心里这样想着,手中的龙刀则运用的越来越熟练,而眼前的敌人,每一招每一势入我眼中,都显的出奇的慢,好似和我的速度差了好几个档次,对方的刀斧临近我身时,我再出手,仍能先一步刺向对方要害。
我没有如同黄巢他们招招致命,但只要看到有人对兰哥儿,秦大叔夫妇他们下的是杀手,我就会毫不留情的出狠手,
狠到一刀毙命!
剩下的战斗并不艰难,可以说是接近尾声,但就是这临近结束的战斗,于我来说,却是一场洗礼,一场蜕变,一场由从未沾染人血的人,蜕变为对恶人毫不留情的刀手!
因为在我脑海里,黄巢的话一直回响着:以血止血!
也许正如他所说,生逢乱世,你逃无可逃,要想能保护好我的那些弟弟妹妹,唯以能做的就是,以血止血,以恶止恶,别无它途。
战斗不及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彻底结束,斧头帮百名帮众,尽皆倒地。
邱大郎那帮兄弟也都认出,除了一般的帮众,还有四五六七八几个当家人,还有十几位排上号算的上高手的帮众人物。
此一战,斧头帮可以说是四分之三的精锐都被杀败,元气大伤!
而就在斧头帮再无一人能站起时,黄巢却对自已的兄弟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做出了令我和兰哥儿以及邱大郎这些穷巷里出来的人都惊呆的事情。
只见黄巢的兄弟们,各个持刀,朝向那些还只是受伤未被杀死的铁斧帮众身上,又捅出致命一刀。
我脑海里立刻浮现来古代第一晚,遇兵匪斩头的场景,心里极度的不舒服,当时就要阻拦,却听黄巢冷冷说道:“除恶必尽,斩草不留根!宋兄弟,你今天放过一个,他日,死的必是你自已的兄弟!”
邱大郎,管忠民听到黄巢所说的话,都是愣在当场,眼中透着思索。
我亦是心中一颤,再无法行进半步。兰哥儿上去拉紧我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随后闭上了眼睛。
那个长着钢钉般胡须的黄军一边挥刀杀人,一边朝我哈哈笑道:“宋兄弟,今天看你出刀到是有两下子,只是太不够爷们了,还得给我们学呀。我家黄巢哥哥说过,这世道,你必须要狠,要比恶人更恶,才能让真正的让恶人害怕,才能立足!哈,听黄巢哥哥的,准没错。”
我欲语无言,只是感觉到兰哥儿握着我的手越握越紧,我知道他也是不知道这是对是错,但不想我在这事上违逆黄巢。
我握着兰哥儿的手,没再说话,静静的看着黄巢手下兄弟,将铁斧帮众一个个斩杀,直至杀尽所有活口。
我刚才说是下杀手,其实真正能死在我手上的除了陈闯和华服头目,之外也不过两个,那是因为他们差点杀了兰哥儿,其他的还都是留了性命的。
而此刻看黄巢兄弟杀人如斩麻。
心中像堵了一块大石一样难受,连口长气都出不来。
生逢乱世,或许真要如此吧。
一种无力感,差点没让我坐在地上,亏得兰哥儿用他瘦小的身躯支撑着我,才没有坐到在地。
我见黄巢的兄弟们又把铁斧帮众身上的财物收掠一空,还特意分出一半要递给我。
我没有上去接过,秦大叔一看这情景,忙上前感谢,接了过来,转手又交给了邱大郎他们,让他们的弟兄拿去分了。
那些都是穷弟兄,虽然都惊叹于黄巢兄弟们的手段狠绝毒辣,但看到这些财物之后,却都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
唯有邱大郎和管忠民只是相征性的取了些银两。他们两人显然眼光更高远一些,不看中这些财物,但并没有认为黄巢他们做的不对。
看着穷巷的那些兄弟们一个个喜笑颜开,都声称此次没有白来,高兴的什么似的。
我心中暗叹:也许,这也正是乱世百姓所追求的吧?
我身体回复力量,不再想那些扰心的事情,毕竟是黄巢帮了我的,还救了我的性命,于情于理,我不应该冷脸相对。
我把龙隐刀的另一半龙锤收好,又把那华服男子手中的匕首连鞘收起。
我不知道自已为什么收起华服头目的匕首,那匕首精致实用还在其次,更主要的,或许是我想留个提醒自已的东西吧。
邱大郎他们的那些兄弟,先问过黄巢的兄弟可还要那些铁斧帮众的兵器否,得知黄家兄弟并看不上眼铁斧帮的武器时,邱大郎,管忠民他们那些兄弟才兴高采烈的把铁斧帮手中精良的武器尽数收了起来。
毕竟铁斧帮的武器可比自已手里的破铜烂铁强上太多了。
我趁着他们收拾武器的时侯,对黄巢说道:“我领你们找地方出城吧,迟了恐怕官府里的人再来。”同时心中纳闷:这里厮杀那么大阵仗,怎么也不见官府里来人呀。
黄巢好似看破我心思,笑道:“我们刚才厮杀之时,至少已经有三拨官府的人看到,但没有一个人敢来。哼,这就是官府的做为。他们也只会欺压善良百姓。”
我一听竟是如此,也不由暗骂官府的人欺软怕硬。但还是感觉此地不宜久留。
当下辞了兰哥儿和穷巷的兄弟们,独自领着黄巢及他的兄弟,走到了东关城门附近,这里原有一处城墙破落,年久失修,到适合逃出城外。
只是现在天光还亮,这样八九个人越城而过,也太过显眼。
我正想和黄巢商量着是不是再躲避一时,待天晚时刻再逃出城外,黄巢却先一步说道:“宋兄弟,感谢你给我们指引路径,我等兄弟还有一要事需办,咱们就此别过吧,还望后会有期。”
我心想:你们还不想着早早出城,竟然还要办事,难道真把这县城当自已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