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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带着两女离开了特事处,开着章之道拨给他们的车,带着一部分的行李和装备道具,迎面而来的是自由的气息以及突如其来的迷茫。
“去哪儿?”陈寻的话很轻,显得有些心虚。
“当然是仗剑天涯,四海为家呀。”蜻蛉却显得很开心,根本没有陈寻的那份迷茫,仿佛是逃脱牢笼的鸟儿一般。
“还有几日便是春节,你还有个妹妹。”落的话让陈寻和蜻蛉都彻底冷静了下来,好像现在还真不是天高任鸟飞的时候。
带着两女回到家,陈晨正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见哥哥带着两个大美女回来,一脸的古怪表情,但是却拉着两女开心的聊到了一处。
陈寻进厨房做饭、却很奇怪,落和蜻蛉是可以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但是不知为何两人却很少交流,自己妹妹和她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三个人却能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
在陈寻家呆了一个礼拜,春节总算过完了,落和蜻蛉很开心,都说这是她们过的最有意义的春节,陈寻也觉得很有意义,睡了一个礼拜的客厅沙发,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能没有意义吗?
离别时,陈晨一直红着眼,却始终不让泪水落下,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虽然不知道做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拖后腿,要让他安心。
车子一直往西走,陈寻直到开出去老远才敢看后视镜,看到妹妹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跟着导航走。”落将手机放在支架上便闭了眼,陈寻知道她们要带自己去两界山了,看看手机导航,这是要去西蜀啊……
“不能走临水江洞穴吗?”陈寻有些意外的看向副驾驶的落。
落闭眼小憩,转了个身懒得理他,看来要去两界山这事儿她还是很不爽的,就连后排的蜻蛉也闭口不言,回两界山她也不乐意,真的是出笼之鸟不愿归家呀。
车子开了一天一夜终是到了西蜀,随后便换了落来开,车子下高速走国道再走山道,七弯八拐的便入了山林,一直走到下午日头偏西才看到有个告示牌:前方军事禁区,禁止通行。
车子再往前开了几百米拐了个弯有个哨卡,三人掏出自己特事处的外聘证,车子也被仔仔细细的搜查一番后才被放行。
又在山里绕了近半个小时,车子到达一个军营,有特事处的人将三人迎了进去,落道明了来意后,被引进一个山洞中。
各自背了个小包,跟着特事处人员不断深入山洞,沿途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对三人的到来视若无睹。
半小时后三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铁门前,蜻蛉通过视网膜以及指纹检测后打开了大铁门,特事处的人也第一时间离开了。
大门打开,里面有五人守着各个方位,而正对着大门的则是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旋涡,旋涡裹着云层慢慢的旋转,有点点星光流转其上。
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透过旋涡传递出来,让陈寻感觉分外舒服,体内的太极盘更是快速的吸收着这股力量。
五人见到落和蜻蛉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点了点头,倒是看陈寻的时候多看了几眼,毕竟这里只有他不是出自两界山。
在五人的监视下,三人一同迈入了旋涡,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有那股莫名的力量扑面而来,让整个身体都活跃了起来,体内太极盘的旋转也越来越快,仿佛溺水的鱼儿忽然有了氧气,感觉全身的毛孔此刻都打开了。
陈寻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平台上,四周都是各种各样的房屋,木制的老房子一眼看不到头,抬眼是一座大山,大山高仅百米左右,但是横贯东西绵延似乎无尽头一般,横亘在眼前犹如一条巨龙正在匍匐着。
“你们来了。”平台外花谢迎了上来,身后还有曾经见过的“将军”凌空,儒生许知,老道管正以及一帮子的小屁孩……
陈寻的脑海中有过各种各样的两界山样子,却从来没有一幅图可以和眼前的景象贴合,这就是一个村子,东西三条长街六排房舍的村子,从花谢的介绍得知以平台分东西是两个村子,一个东山村,一个西山村,这样的划分具体哪一年开始的竟然已经无从考究。
和几人一一见过礼,凌空拍了拍陈寻的肩膀:“虽然我很期待你的到来,但是我不希望你能留下来。”
之前欢迎他早点来的管正捋了捋胡须,一句话没说,仿佛之前说的都是客套话,心底里也不想他来。
许知只是见了个面便走了,他说他还要去给孩童们上课。
陈寻有些懵,为什么大家都不想他来,外面很多人都来了两界山,章之道和落都说过两界山欢迎这些人来的,可到了自己这里为什么是另一种态度,他有些不理解。
“你是哪一家的子弟。”一个看着好像只有三岁,穿个红肚兜,光着屁股,头上绑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奶娃奶声奶气的问道。
陈寻看了一眼就觉得这小奶娃真的好看,雪白的皮肤,婴儿肥一圈一圈的,说话奶声奶气偏偏扮出一副大人的模样来,一手拎着个奶瓶,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时不时的往嘴里塞。
再看看她周围都是一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最大的估摸着能有五岁,最小的基本就是她了,小点的都只穿个肚兜,稍微大点的几个还穿个开裆裤。
这是两界山吗?那个凶险无比,随时都会有大战的两界山吗?陈寻真的不敢相信,他眼前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的模样呀,村子北靠大山,南临小溪,一副悠然自得的景象,村子里袅袅炊烟升起,更是平添宁静祥和。
“那、那个谁,我问你呐。”小奶娃有些生气,其他的孩子跟着起哄,陈寻回过神来,蹲下身子,忍不住弹了弹小奶娃的小揪揪,在她小手不断挥舞抵挡中开了口:“我叫陈寻,不是哪家子弟呢。”
“那你快回家吧。”小奶娃原本恼怒他胡乱玩自己的小揪揪,这时候又换上了一副同情怜悯的神色:“没有传承的子弟会死的,你快回家吧。”
陈寻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奶娃,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懂生死吗?他们只应该懵懵懂懂,高兴了笑哈哈,生气了哭唧唧的年纪,他们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才对呀。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也不管小奶娃的抗议,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此刻再去看这个村子,世外桃源的另一面一定是惊心动魄的腥风血雨吧,这些风雨让眼前的孩童们都经历了风吹雨打,把生死刻在了骨子里。
陈寻想去亲亲怀里的小奶娃,小奶娃撑着双手拼命抵挡引来一阵的哄笑声,可小奶娃再怎么坚持也拦不住他呀,脸上被亲了一口后她拼命的擦拭,大眼睛红红地盯着他,好像在说我不干净了。
腿上有人拼命的拍打自己,陈寻低头一看是个男娃娃,也一样穿着个红肚兜,光着小脑袋,“嘿嘿哈哈”的拼命捶打他,眼里都是泪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寻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这个小男孩,又急忙蹲下身子,却不料小男孩瞅准时机便给他的眼睛来了一拳。
“我去……”谁也没想到,这光屁股的小娃娃力气这么大,陈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怀里的小奶娃趁机挣脱了“狼外婆”的怀抱,跑过去和小男孩站在了一起开始嘲笑起来。
“让你亲我,让你不要脸。”看着奶声奶气的小奶娃,陈寻揉了揉眼睛忍不住问小男孩:“为什么要打我呀。”
“就打就打,她是我媳妇……”
看着一本正经,叉着腰的小男孩,陈寻也顾不得揉眼睛了,而是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花谢,意思再问是娃娃亲吗?后者点了点头。
“我不干净了,不能嫁给你了。”小奶娃唉声叹气的看着小男孩,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我只能嫁给这个外来人了……”
看着小奶娃一脸气愤又无奈的认真表情,陈寻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些小孩也未免太好玩了吧。
小男孩见他还笑,更气了,磨着牙便冲了上来,对着他的手就要咬,陈寻哪能让他得逞,双手托住小男孩的脑袋,也狠狠的亲了一口,完事还摸了摸他的小光头。
“哇……”小男孩猛的哭了出来,而且越哭越凶,仿佛最心爱的玩具被抢了一般,一边哭一边呜呜咽咽的道:“呜哇……我不……呜呜……也不……干净了……啊啊啊。”
陈寻的脸彻底垮了,摸了摸自己的嘴,自己这是生生拆散了这对可怜的小鸳鸯吗?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落白了陈寻一眼,去安抚小男孩,最后把这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娃娃全都赶跑了。
凌空和管正告辞离去,场上只剩下四人,本以为花谢会带着他转一转,却不想聊了没几句后也离去了,看着花谢离了村子一路往山上去,陈寻知道眼前的安居乐业完全是一副假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