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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孤儿院的路上,陈寻将目前自己掌握的信息以及分析都告诉了李羡鸢,小姑娘听的很认真,不时的还提出一些问题和想法,这让陈寻脑子里的逻辑线更清晰了,但同时李羡鸢的计划有了难产的节奏,孤儿院很多工作人员,甚至义工都是原来镇政府那些人的后代,这些人真的干净吗?而且这些人大多数是孤儿院长大的,这才是最关键的,贾家为了当时的事情不暴露,在后来让太多家庭都慢慢消失了。
车子到了孤儿院,陈寻和落一组,蜻蛉和李羡鸢一组开始了对工作人员的询问,先不涉及孤儿院,而是对其家庭先做问询,问他们童年和父母一起生活的事情,然后再展开到镇政府他们的父辈,最后将这一切联合到一起归总到现在的孤儿院,这是李羡鸢的安排,他们不能把自己猜测的他们父母死于贾家这种事拿出来说,但是根据这一条线以及其他人的面展开来说,让这些曾经的孤儿,现在都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自己去分析,那就没问题了,虽然这样很虚伪,但是面子上做了,章之道就不会那么为难。
一整天时间,四人全部耗在了孤儿院,直到晚上九点多,正式员工和这几天来帮忙的义工才全部问询完,结果可想而知的一无所获,但是李羡鸢却是一点不着急,今天的问询更多是给这些人埋种子,至于这颗种子能不能发芽,甚至结点果什么的,只能等,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至少有可能性。
四人随便在附近找了个饭店要了个包间吃饭,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其实对士气的打击还是很大的,所以饭间四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对于一个孤儿院来说,什么最重要,自然是收养的孩子能不能照顾好,这些孩子有没有人收养,能不能好好的成长,所有的核心都是一个点,孩子,可是忙活两天,孩子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这座孤儿院到底有什么秘密始终没有头绪。
“你的几个战友都是在几线城市?”李羡鸢忽然抬头问了一句。
“基本都在一二线的东部沿海省份,这边人条件好,也更有可能领养孩子。”
“我今天问了几个义工,他们说有好些个偏远的四五线城市也有人过来想领养孩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李羡鸢放下了筷子:“中西部,东北,他们跑沧海市来领养什么孩子?”
陈寻闻言愣住了,他调资料的时候压根没见着这些:“你确定义工这样说?”
“是的,他们曾经接待过这些人,有相中的孩子然后也领养成功了。”李羡鸢十分肯定:“你不是查过档案吗?什么意思?档案中没有吗?”
“额,没有。”陈寻有些汗颜,这就是专业与否的体现,特事处习惯于从民安局拿卷宗,拿资料,他们本身就不是干这行的,所以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查资料,查档案,以此为准,审讯方晓这类事在特事处是极其罕见的事情,谁闲着没事抓个鬼来审讯?
李羡鸢拍了拍自己光洁的额头:“大哥,你们绕圈子是真的活该呀,咱这不是对付鬼物,你们还用对付鬼物的那一套,这个案子可能掺杂了鬼物,但更多的是人,咱们要用人间这一套才行。”
“你就说怎么办,小风筝。”
李羡鸢看着落:“你,你,你,我长大了,怎么还叫我小风筝,你个大锤子。”
“嗯?”陈寻看着两人,看来落和李羡鸢很熟络啊,但是一想也就明白了,根都在两界山的两个人,小时候没准就跟于静姝和凌遇白一样都是穿个肚兜满大街跑的玩伴呢,李羡鸢叫小风筝好理解,落这个大锤子是怎么来的,陈寻忍不住看向李羡鸢:“为啥叫她大锤子。”
“你想死?”落的这句话是冲着陈寻说的,然后转头恶狠狠的瞪着李羡鸢。
“噗嗤。”一旁的蜻蛉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想起来好多好多,怎么办,忍不住想笑。”
李羡鸢和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面对一旁笑个不停的蜻蛉却是不敢凶巴巴的说话,只能期期艾艾的看向她,眼里有祈求,陈寻也看向蜻蛉,他也在祈求。
“当年你们跟现在的姝姝和遇白一样,穿个肚兜满村子跑,玩泥巴,下河摸鱼,整个村子都能听见你们闹腾,调皮捣蛋挨揍了,哭起来山顶都能听见,村长的胡子你们也敢去拔,拔着拔着你们就长大了,就站在了山顶,我记得当年和你们一起的还有烂屁股,鼻涕虫,小土豆,大毛小毛两兄弟,奶瓶娃,还有知知,还有小蝶,还有”
在陈寻的注视下,原本笑的很开心的蜻蛉,说着说着便没了笑声,说着说着便落下了泪,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李羡鸢捂着脸,双肩不断的颤抖,落仰着头,盯着头顶的灯,怎么也不愿低头。
陈寻默默的点上一根烟,他没听过那些名字,但是他知道那些人很可能都不在了,当日两界山那仿佛染了血的月亮浮现在脑海里,月光下他看到了太多人死在自己眼前,他看到了那具无头尸体,他是不是也找到了曾经的小伙伴。
包厢里再没人说话,李羡鸢还在捂着脸,落依旧倔强的仰着头,蜻蛉轻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总是会想起太多的人,有时候以为自己忘记了,可有时候发现他们一直在心底从没有被时间冲刷。”
陈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们,他安慰不了,自己心里不也有那么几个人永远难以释怀吗?他懂这种痛,他明白当回忆汹涌袭来的时候,无可抵挡,无处可逃。
“好了好了,他们一直活着,在我心里。”李羡鸢放下手,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胸口,脸上带着笑,可是泪痕却还没干。
落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眼圈红红的,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死死的抿着嘴。
“回归正题吧。”蜻蛉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孤儿院第一个线索出现了,我们要怎么做。”
“明天针对这一点继续问,越详细越好,然后我们再把他们说的整理好再做下一步计划。”李羡鸢定了方向和基调。
当夜四人都住在了孤儿院给他们腾的宿舍,陈寻躺在陌生的床上,漆黑的房间里,他死死的盯着天花板,脑海里蜻蛉笑着笑着落泪的场景始终挥散不去,两界山有太多太多让人泪目的故事,如果可以,陈寻不想再去那个地方,白天看着孩子们开心玩耍的背后是无比的绝望,这样的反差让人很难承受,孩子们在广场等着战斗结束,可是不论结果如何,总有人要哭泣,总有人要成为孤儿。
不知不觉陈寻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两界山山顶,远处如潮水般的鬼物发成震天响的尖锐叫声,自己身边却是一个人没有,他回首看向山下的村子,一片废墟,一具具尸体倒在血泊中,他看见了花谢,看见了许知,看见了管正看见了于静姝,看见了凌遇白,他在努力寻找,可是他寻遍整个村子也没看到章之道,没看到蜻蛉,也没看到落
当他再次转身面对鬼物潮的时候,他忍不住的往后退去,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止了跳动,花谢,许知,管正,凌空,章之道,苟联,何许,蜻蛉,落一张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鬼物群中,那一张张脸他都曾在两界山见到过,此刻的他们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却死死盯着他,张着嘴说着什么,可是他却一句也听不到,他看到了小奶娃于静姝和凌遇白,他们往日的笑脸消失了,一脸的狠色仿佛要把自己撕成碎片。
“呼”陈寻猛的坐起,呼呼喘着粗气,四周依旧一片漆黑,他知道那只是个梦,可是那个梦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后怕,彻底没了睡意的他起身穿好衣服便往外走。
悄无声息的漫步在孤儿院,走过那些孩子的宿舍,他还放开领域去感知了一番,继续往前走,刚想点一根烟,却发现旁边的门慢慢的打开了一条缝,陈寻赶紧侧身躲避进黑暗中,一个脑袋从房内探了出来,左右环顾一圈后,一道黑影从房内走了出来,他轻轻的关上门,往孤儿院的办公楼摸去。
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陈寻差点惊呼出声,方晓,他竟然在孤儿院看到了方晓,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不是有人把他救走了吗?他为什么要回来?玩灯下黑?陈寻慢慢跟上黑影,他很好奇方晓到底要干嘛,他避开那么多眼线,躲到了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究竟要干什么。
黑影从一楼的窗户翻进了办公楼,陈寻的眼前出现一张太极图,他直接走了进去,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办公楼内,前方那道黑影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看样子是要上二楼。
陈寻就在黑暗中死死的盯着,等着方晓的下一步动作,却不想方晓并没有上二楼,而是停顿了片刻后猫下了腰,再往前走了几步后消失不见了,陈寻瞪大了眼,却死活没看清楚方晓是怎么消失的,他没有感受到丝毫的诡异能量波动,但是方晓就这么从他眼前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