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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焦虑与期盼中缓缓流逝,终于,经过一段时间精心筹备,苗语花完成了对月明的易容工作。
月明站在铜镜前,凝视着镜中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原本清秀的五官被刻意雕琢得棱角分明,皮肤上覆盖了一层淡淡的古铜色,额头上几缕粗糙的短发随风飘扬,眉宇间透出一股粗犷豪放的气息。
他甚至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某种久经沙场的沧桑,全然不见昔日自己的影子。
苗语花站在月明身后,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目光中洋溢着艺术家面对得意之作时的自豪。
她仔细审视着镜中的月明,偶尔微微侧头,从不同角度观察易容效果,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
片刻后,她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低声赞道:“不错,连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接着,她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套木族特有的服饰:一件朴素的青色长袍,上面绣着繁复的藤蔓纹饰;
腰间系一条草编的宽边皮带,配以一柄镶嵌绿松石的木质药箱。
这套衣物既符合木族医师的身份,又巧妙地遮掩了月明原有的身材特征。
月明接过衣裳,按照苗语花的指导,逐一穿戴整齐。
当他披上长袍,戴上药箱,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发生了转变,仿佛真的化身为一位游走于山林之间、精通草木医术的木族医师。
即便是最熟悉的同伴,在这样的装束与容貌下,也难以辨认出眼前之人就是曾经的月明。
此刻,白沐雨目睹这一切,心中暗自赞叹苗语花的手艺高超。
他走到月明身旁,说道:“看来你已经准备妥当了。苗族长,感谢您和语花阿妹的鼎力相助。我们这就出发,前往白帝城。”
两人依依告别苗族长他们,化作两道流光飞往金族白帝城。
不久之后,白帝城那座巍峨的城门赫然出现在视线之内。
城门前,两名身着金族服饰的弟子远远瞧见白沐雨,立即恭敬地行礼道:“见过白少使。”
白沐雨神情肃穆,仅以微微点头作为回应,随后便与月明一同走向城门。
然而,当月明跟随白沐雨试图踏入城门时,其中一名金族弟子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厉声道:“未经金束长老允许,闲杂人等不可进入。”
此言一出,月明脚步一顿,眼神望向白沐雨。
白沐雨闻声,眼中闪过一丝愠色,他冷声道:“此人是我请的木族医师,你也敢阻拦?”
那名金族弟子一听,面露惊慌,忙解释道:“小人不敢,只是金束长老严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带领外族人进入部落,即使是……即使是少使您也不例外。”
言毕,他偷偷瞥了一眼白沐雨,生怕触怒这位白帝高徒。
白沐雨闻此言,胸中怒火陡然升腾,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愤怒:“现在的金族,究竟是属于金束一人,还是仍尊奉白帝为主?难道他已经胆敢无视白帝的威严,连我都不能自主邀请外援前来救治族人吗?”
话语落地,犹如雷霆震耳,让在场的金族弟子心头一颤。
那名弟子瞬间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跪倒在地,惶恐不安地辩解道:“小人不敢冒犯少使,只是……只是金束长老的命令实在严厉,小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语无伦次,明显已被白沐雨的气势震慑。
白沐雨冷冷一哼,眼中寒光闪烁:“此事我自会找金束长老理论,若是因你们的阻挠而导致中毒的族人延误救治,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我看他这个长老如何向全族乃至白帝交代!”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名瑟瑟发抖的金族弟子,一把拉过月明,昂首阔步地踏入了白帝城的大门。
月明紧跟在白沐雨身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接下来面临的将是更为复杂的局面。
但为了找出白帝是否被困的真相,只能与白沐雨一道勇往直前,见机行事了。
两人一前一后,身影逐渐融入白帝城的建筑群中,直至消失在城门之内。
留在原地的那名金族弟子仍保持着下跪的姿态,面对着空荡荡的城门口,眼中满是恐惧。
白沐雨领着月明穿过曲折的小巷,绕过熙攘的人群,最终来到了那些中毒金族弟子所在的偏僻院落。
这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几位金族弟子躺在简易的床铺上,面色苍白,身体虚弱,显然是深受毒素折磨。
月明快步上前,先是详细观察了每位弟子的症状,确认了毒素的性质与病程进展。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苗语花临行前赠予的解药,这是一种色泽奇特、散发着淡淡香气的丹丸。
月明逐一为中毒弟子喂服解药,动作轻柔而熟练。
服药后的弟子们虽然并未立即恢复如常,但月明观察到他们的呼吸逐渐平稳,脉象也趋于缓和,种种迹象表明,解药已经开始发挥效力,有效地抑制了毒素的蔓延。
看到这一幕,白沐雨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
然而,正当月明与白沐雨专心救治中毒弟子之时,一股强大且压迫的气息从庭院外迅速迫近,令空气骤然凝重。
白沐雨立刻觉察到这股气息,心中暗叹金束长老的反应如此之快,竟如此迅速地赶至此处。
果不其然,不多时,金束长老携同数名随从大步踏入庭院,威严的目光直射向白沐雨,开门见山地质问道:“白少使,我听闻你与看守城门的弟子发生了争执,此事可是真的?”
面对金束长老的直接提问,白沐雨虽有些意外其迅速切入主题,但却毫无惧色,镇定回应道:“仅是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何至于劳烦长老您亲自驾临?”
言语间虽谦逊有礼,却暗含对金束长老干预过度的不满。
金束长老冷哼一声,假意自责:“唉,都怪我疏于管教,致使手下冒犯了少使,我已经叫人鞭打他了,希望少使莫因此事对我心生芥蒂。”
白沐雨听出了金束长老的弦外之音,不动声色地回击:“长老事务繁忙,金族上下仰赖您的英明领导,我岂敢因区区小事而迁怒于您。”
金束长老话题一转,目光转向月明:“我听说你还带来了木族医师?”
他话语中的怀疑之意溢于言表,显然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医师”有所警觉。
白沐雨顺着他的话头,指向月明介绍道:“这位便是木族韩医师,若非他及时施救,这些弟子的毒怕是短时间内难以解除。”
金束长老凝视月明良久,令月明心中一阵紧张,暗自揣测:“难道我的伪装已被金束长老识破?”
然而,金束长老接下来的疑问却是:“此人我为何从未见过?为何不请苗族长或苗语花那丫头亲自前来解毒?
听到金束长老并未识破自己的伪装,月明悄悄松了口气,随即恭敬地抱拳答道:“家师与师姐因事务繁忙,暂无法抽身,特派遣我前来助白少使一臂之力。”
金束长老质疑道:“我可未曾听说苗族长可收有弟子?”
月明从容应对:“我确实是新近拜入家师门下,尚未对外正式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