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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日升月落之后,我终于跟上了一路逃跑的光头男,看到他在一处灌木丛边上站着,似乎正在等候我的到来。
“老板,前面在过去就到装填手之领的范围了,你怎么走的这么慢?”
我浑不在意地催动野骆驼,慢慢地走过来:“穿得比较多,走的就比较慢。这一点很合理的吧?”
“那老板你带着的这个大包袱是什么东西?我看骆驼都一边沉了…”
我拍了拍骆驼身上的包袱,“只是一些行李,行走在外总要带点礼物,空手来多失礼呀。这一点也很合理吧。”
我探身往远处看了一会儿:“你说前面就到装填手之领了?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光头男无奈地点了点头:“老板,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这一遭,这样贸然前来这里和送死有什么差别?”
“我自有道理。伯内特是绝杀名单上的人,又经常和这个镇子打交道,我总不能带他过来。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你认识路了,怎么了?不打算回去当铁匠学徒了?”
光头男摇了摇头:“回不去的。我现在的身份表面上是城镇居民,其实已经是逃兵了,日子久了第四巡逻队失踪的事情没发现,迟早会把实现落在我身上,那个时候想跑就晚了。我本来都打算呆在酒馆隐姓埋名下去了…”
“不考虑看望家人?”
“我父母八年前的瘟疫流行就死了,只剩下铁匠师傅还算照顾,不过我回去了必然连累他,还不如不要再找他。”
父母双亡,师傅养大,无家可归,碰上高人,这不是主角模版吗?一般这个高人还得身受重伤或者身中剧毒,几百年的功力和武学全部传给他,随后他重出江湖大杀四方,这个才是正确的剧本吧?
可惜我不是等死的山谷大侠,也没有几百年功力,唯一传授给他的只有一篇聆听心灵声音的秘诀,哦,就是观音心经,他要是能把观音心经读出九阴真经的效果,那我完全可以拜他为师!
“废话那么多。”我笑骂道。
光头男无奈地说:“这不是老板你问我的吗?我们还是说说进城的计划吧。”
他比比画画对我说着,“老板,这一趟去,我就是我自己,然后你就扮演一个行商头子,路上遭到了抢劫,想到镇上寻求帮助。镇上的商会领袖一般都会接见这些行业上的朋友,你就能趁机打听到你想要的东西。”
“商会领袖可是镇上的常务议员。没有什么东西瞒得住他的,这应该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等接见完毕,你记住要找机会谈崩,也不要任何的投资,立马和我离开镇上——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跟踪。那些想骗他钱的人,都在野外被杀死了。”
“明白了,假装被抢,上门求助,谈判失败,愤而离开。”
我记了记流程,成竹在胸地总结道。
光头男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以老板你的气质和谈吐,一定能够瞒过镇上的人,到时候我们拔腿就走,这样就不会有后患了。哎,天知道我为什么要操这个心!”
千人的镇子是什么规模?
在印象里,千人似乎是很小的一个单位,比如在三国演义里领个千人队,基本上就是先锋、探马这样的存在,只能边打边跑,一点浪花都翻不起来。若是一方大将,出门没个三五万人马,见面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装填手之领虽然不大,但也是一方诸侯的等级,手下臣民只有千余人,看似很少,实际上在这片荒原上已经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了。电视上那些大军压境的画面,也就是千人的规模,真正的上万人规模已经无法用肉眼来分辨了。
走了一段,我就看到一段石头垒成的城墙横亘在远处,分为三层、参差错落地摆放整齐,中间用黄泥填充,经过了荒原烈日的暴晒,显得粗糙可靠,就和周边的干涸土地如出一辙。
这一圈三米高的城围,已经将这块领地牢牢位置,打造出一种入地三分的顽强姿态,完全不考虑以后的发展和扩张。从这一点看,这里建立的初期定位,就是一个军事的要塞。
因此领地中的建筑,也秉承了傻大粗的建筑风格,颜色单调、线条粗糙,大块的石材简单打磨加工切割,就搭建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房屋墙壁,仿佛亘古不变的山丘沟壑,蔓延在视野里。
千余人的居民,就在这些坚固的建筑中穿梭隐现,左边是蓬勃开展的手工作坊,能看到燃烧带来的烟雾从中蒸腾而出,就像是石头缝里冒出汩汩青烟,地底的烈火在其中酝酿着。
这些手工业和冶炼厂也确实是这头荒野恶兽的血液系统,还为它装上撕咬搏击的爪牙。
而视野的右边,则是一片片开垦出的农田,那些像是蠕虫一样的可怜生物,正在天地里无力地耕作着,暴晒在炽烈的阳光下。那些作物也看不出生机,病怏怏地低伏于地面上,水分也被高温所攫取,离枯死似乎只有一线之隔,
但令人扎眼的是,城镇之间有着一片高耸的建筑物,层层叠叠沿着小丘陵搭建而起,有着截然不同的风貌。那些建筑高大坚固、外面还披盖着精美的织物作为遮挡,或是用鲜艳的颜料涂抹绘画。
“那里…”我遥指着那片精美的建筑,问光头男,“是什么人在住?”
光头男耸了耸肩,“那里是镇上议员们和上流人士的住宅。我们待会儿从南门进去,到时候就会经由中央大道直达那里,老板你有的是时间看,”
在这片装填手之领的布局里,我确实感觉到了一丝战争要塞的风格。
一旦战争发生,西边的工坊藏入石壁之下,东边的农田退让为纵深,而中间的贵族领地,恐怕就会蜂拥而出无数装备精良的战士,沿着中央大道列阵,骑着骆驼向敌人发起冲锋…
想到这里,我骑着骆驼走在了前面,对着城门的两个守卫迎面就走了过去,拍着那个守卫的肩膀,亲热地说道:“兄弟,你抢了我的东西是不是该还我了?”
那个守卫的眼神中满是茫然,似乎在分辨我说的是熟人间的玩笑,还是恶劣的捉弄。
光头男跟在我身后大惊失色,连忙赶上来想要打个圆场:“兄弟,我是第四守卫队的人,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哈,你别…”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从包袱里抽出了一把巨大的战斧,向着守卫迎面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