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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分头行事。
林青婉问了大菊,没说干什么,只说她家男人做买卖,需要请人帮做工,不是体力活儿,而且就在她家做,每天三十文钱。
大菊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一天三十文,一个月就是接近一两银子,一个大男人出去当苦力都赚不到这么多,更别提她个女人了。别说不是力气活了,是力气活她也干。
不过林青婉把话说得也透彻,说为了保密,如果来做工是要签契约的,上面只会注明干得活计不能外泄必须保密,如果外泄必须赔偿多少银两。让大菊想清楚再说,如果能干的话,明天上午来她家。
当然,也告诉她绝对不是干作奸犯科的事情,就是一点手艺活儿,也是他们自己吃饭的手艺才如此谨慎的。
第二天一大早,大菊就来了。来了之后很干脆,说她能理解,绝对不会外泄,签契也没问题。杨氏那边也带来了杨二老爷子的大儿媳妇刘氏,还有林青婉叫的聂二堂嫂聂氏。
估计杨氏来之前就和她们说好了,所以杨氏过来之后就让林青婉立契。
林青婉听完以后也没问什么,就拿出了笔墨,立了三份契约出来。
写好契约,她拿着念了一遍,大体的意思就是要保密,如果要是外泄出去的话要赔偿一百两银子。
听到外泄要陪一百两银子,这三人都有些不安,但还是决定签了。毕竟前提是你外泄,不外泄不就行了。
这三位妇人都不识字,但是大家都是熟人甚至亲戚,便没有多说什么,在上面按了手印。
契约签好,杨氏就带她们走了。剩下的事儿不用林青婉再操心,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养胎。
大菊和杨二老爷子家两个媳妇儿,到小作坊干活以后才发现杨铁柱家里内有乾坤。怪不得院墙砌那么好的,原来后面还有小作坊。甚至林青婉家后面的房子她们也见识了,几个人都是连连咂嘴。
心里也有数别人日子过得红火,就是低调的太厉害了,到了现今村里对他们一些事都没有传出太多风声。
不过毕竟都是亲近的人家,几人羡慕是有的,但都没什么旁的心思。毕竟她们心里也有数,不是放心的人,别人也不会开这么高的工钱请你来干活。
一个月一两银子,工钱结得也及时。一年下来顶的上家里地里的出息了,所以几人都是干劲儿十足。
林青婉这一胎怀的很艰难,一反当初怀诺诺的时候。
怀诺诺的时候,什么反应都没有,就是嗜睡了点。这一胎,从一开始就吐,吃什么吐什么。闻到一些不对的气味儿也吐,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杨铁柱此时再也没有她刚怀孕那时的欣喜了,现在完全转为了惊恐。
杨氏和姚氏都对他说,孕妇孕吐很正常,过段时间就好了。但是杨铁柱就是觉得不正常,哪儿有孕吐能吐到没什么可吐的,光吐水儿的。
早上一大早起来,林青婉就开始呕起来,杨铁柱慌得又是拿痰盂又是拿水的。
等林青婉惯例性吐完,不但她是吐得一点精神都没了,杨铁柱也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
“婉婉,媳妇儿,你没事儿吧。”
林青婉虚弱的靠在靠枕上,面色惨白的摇了摇头。
她歪了一会儿顺口气,感觉胃里火烧火燎的,又让杨铁柱去给她倒杯温水来。喝下了温水,胃里才稍微舒服一些。现在也就只有温水,才能让她喝下不吐。
马婶儿端了一碗馉饳进来,热气滚滚的,知道林青婉见不了腥味,连虾米都没放。(馉饳也就是现在馄饨的意思)
这是马婶儿他们家乡那边的吃食,落峡村这里并没有。最近林青婉什么也吃不了,吃什么吐什么。为了此事,马婶儿头发都快急白了,家里的几个妇人也急得厉害,个个想方设法想让她能吃进些东西。
这不,一大早马婶儿就去做了一道新吃食,想试试看林青婉能不能吃了不吐。
生过娃儿的妇人都懂,怀孕的妇人口味很奇怪,尤其是害喜的时候,有些东西吃了会吐,但是换个做法同样的东西吃了又不吐。对于林青婉这么严重的害喜,她们也没办法,只能换着花样做了让她试吃。
馉饳刚端到林青婉面前,她就不行了。一种往上泛的感觉又往上涌,她强压着,用勺子挖了一只馉饳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
马婶儿和杨铁柱期待的眼神,一直盯着林青婉的反应。刚咽下肚就不行了,林青婉赶忙捂着嘴。
杨铁柱反应快,端了痰盂捧到前面,林青婉弯着身子就是一通吐。
胃里早就没有什么东西了,把刚才喝的水又吐了出来,然后还不停的呕酸水。
见林青婉想吐又没东西吐的难受样,马婶儿赶忙递了一杯温水过来,林青婉接了就灌了下去,灌完继续往外吐。
一番折腾,才又安身下来。
林青婉重重的喘着气,感觉想死的心都有了。那种吐到没东西吐,胃里不断反酸水,然后呛得鼻涕眼泪直流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杨铁柱站在一旁看得眼圈都红了,他跺下脚。
“婉婉这么吐,看起来可不正常,我还是再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马婶儿忧愁的皱着眉头,转身又去浸湿帕子,给林青婉擦脸。
“马婶儿,你还是不要麻烦折腾了,我这胃真心没法。”林青婉虚弱的摆摆手,说道。大家这几天被她折腾的上蹿下跳,她看着也着急,可是实在吃不了。
“我不麻烦,也就做点吃食。你可不能这样下去,肚里还有娃儿,还有诺诺要喂奶,这么个吐法怎么受得了?”
林青婉也知道这么下去不行,可是真的没办法啊!
村里的老大夫很快就被杨铁柱请来了。
老大夫问了问情况,又摸摸脉。然后摸着胡子叹了口气,“身体就是有点虚,别的也没啥,有身子的妇人害喜很正常。”
正常?有害喜害得滴米不进,胆汁都快吐出来的吗?
杨铁柱此时眼睛都红了,又急又怒,可是又不好冲人大夫发火。只能压着性子央求老大夫能不能想想法子,这样吐下去真心扛不住,他媳妇肚里有个娃儿不说,还喂儿子奶呢。
老大夫怎会不明白呢,他前两日才被杨铁柱请了过来,就是为了他媳妇害喜的事。可是妇人孕吐,还真没法子。而且他看杨铁柱这媳妇这么折腾也是挺不正常的,只是他医术不精,着实看不出来什么。
于是,这老大夫只能含含糊糊,说自己医术不精,如果实在不行,就到镇里就找个大夫看看吧。反正在他看来,这就是害喜,却是没什么事,就是这妇人害喜太过严重。
杨铁柱无奈,只能把人送出去,然后又红着眼珠去镇里请大夫了。
林青婉被折腾了这么半天,也是累得厉害,好不容易不吐了,她就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
马婶儿愁眉深锁,端着那碗已经凉了馉饳,又去了灶房,挖空心思想着还能做些什么让青婉吃。
过了大半个时辰的样子,杨铁柱就急冲冲领着从镇里请来的大夫回来了。
林青婉听到动静醒来,配合大夫的问话,还说了说害喜时候的感受与状态。杨铁柱和马婶儿在一旁也补充说道,包括吃了什么东西吐都列举了一番。
大夫又摸摸了脉,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这是妇人怀孕害喜,属于正常状态,只是你这种情况严重了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