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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秀不同意,爹也不叫了,就说:
“石叔,再怎么的,你不该瞒住我爹。你也是当父母的,要是你闺女嫁了个大罗锅子,你知道了能舒服吗?不行,我要回家!”
马上就要走。石老头看样子不好,举起大巴掌就猛扇自己的脸,嘴巴子打的山响,没等几下嘴丫子就淌血了,石进祥呆呆的看着,也不言语。
陈秀秀皱着眉头说:“石叔你这是干啥呀!”
石老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给陈秀秀磕头如捣蒜:“儿媳妇啊,进得咱石家门就是有缘,天注定你就是石家的媳妇了,你看洞房你也进了,再回家你咋嫁人,你爹咋见人,你就不怕人家笑话吗?
你不怕,你就没想想你爹你娘,他们就不怕别人戳脊梁骨吗!”
陈秀秀说:“那是我家的事,不用你管,再说我跟你儿子,可也还没拜成天地呢,这洞房也不用入了,我要回家!”
说着就往外走。
石老头见机得快,返身出去,从外面把门反锁上了,任凭陈秀秀怎么喊,怎么叫,怎么捶门就是不给开了。
这边石进祥一看他爹出去了,马上跑到门口也用拳头捶门,嘴里大叫:“爹,娘,我怕,我要出去,不要和妖怪在一起,快让我出去,我要娘搂我睡觉!”
他爹在外面说:“进祥啊,你只要把爹和娘,交代过你的那事给办了,爹就放你出来,让你娘搂着你睡。”
石进祥一听,马上说:“好,爹你可说话算话,让娘等着我别先偷睡,我马上就脱她衣服!”
折转身就扑过来,陈秀秀吓得往后一闪,石进祥扑了个空,栽倒地上,也不起来,手刨脚蹬的哭:“我要找我娘,摔死我了!摔死我了!”
外面石老头说:“进祥,别哭,只要你办了,爹就给你找娘!”
石进祥起来用衣服袖子,抹了下鼻涕眼泪,到陈秀秀跟前说:“妖怪,这回你可不许跑了,让我抓住脱光了衣服,我就能去找我娘了!”
三下两下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了,上来就抓着陈秀秀的衣服领子,死命的拽。
陈秀秀这时候也清楚了,这石进祥不但是个罗锅儿,还是个傻子,不能怪爹,只怪自己有眼无珠,天生命苦。
拼死的跟进祥挣扎,要说陈秀秀身子板也好着呢,那时候的人长得丰盈的才算俊俏的,陈秀秀稍微有一点点胖,但绝不是那种胖得难看的。
都说个头随爹,她也总有一米七高,但终归是个女的,怎么能撕扯过男人,何况石进祥是个傻子,下死力气,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
陈秀秀边挣扎边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救我!”
在静谧的晚上,声音凄厉得传遍了整个村子。但那些村里人,石老头都是打过招呼的了,谁也不肯来救一个嫁给傻子的弱女子。
陈秀秀终于放弃了,最后一点点力气,也在石进祥的猛烈攻击下,丧失殆尽了,她流着泪想,这可能就是自己的命了。
谁想石进祥把陈秀秀的衣服全扒下来,竟然连看都没再看一眼,马上像得胜的将军一样扭着跑到门边,对他爹叫:“爹,爹,快放我出去,我办完了。”
石老头问:“你真办完了?”
石进祥不回答只使劲捶门,看门还不开,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了:“爹,你和娘骗我,说好了脱了她衣服,就让我和娘一起睡觉的嘛!呜呜·····”
因为陈秀秀反抗激烈,石进祥的鼻子也破了,他拿床上的白布拼命擦鼻血,看到血,更是哇哇大哭个没完。
原来这石进祥晚上还得吃奶,十几年来没一天离开过他娘,连晚上他娘上厕所,石进祥都得跟着。
他这哇哇一哭,他娘可心疼了,跟老头说:“反正那事也办了,就让进祥出来吧,别把他哭坏了身子。”
石老头一开锁,石进祥马上不哭了,一头拱进他娘怀里,哈哈就笑了。
陈秀秀一个人躺小炕上流了一晚上的泪,不过幸好石进祥只会脱光了衣服,男女之事还不会,总算还有个清白之身。
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寻机会跑回家。
第二天早晨石老头把锁给打开了,看陈秀秀气色不大好,脸拉的跟马脸一样长。
老头和老太就都没敢吱声,陈秀秀也不吭声,自去拿脸盆洗漱。
老太进屋去拿白布一看,上面血迹斑斑,出来跟老头一使眼色,俩人高兴得什么似的,他们可不知道那其实是石进祥的鼻血。
刚洗完脸,听见院子里人声嘈杂的,好几个老太太进来了,刚一进门就跟石家二老道喜。
然后围着看新媳妇,这摸摸,那瞅瞅,齐赞生得俊俏,其中一个拍拍秀秀的屁股说:“哎哟,老嫂子可是好福气啊,这新媳妇屁股大,第一胎准是小子!”
把个陈秀秀臊得,脸通红通红的。
折腾了一会儿,一个老太太进屋抱了一床被就走了,另外几个也都进去把被抱走了,连陈秀秀昨晚睡的新被也抱走了。
石进祥在他妈那屋还没醒,石老头拿个小褂子,给他把肚皮搭上,让他继续睡着。
陈秀秀不知就里,也不管心里有多别扭了,到底也还是孩子,耐不住好奇,问石老太:“她们怎么把咱们的被都抱走了呀?”
石老太看看老头,老头蹲那抽旱烟袋也不吱声,老太以为儿子和媳妇已经圆房了,陈秀秀就是知道了实情,也不能怎么样了。
就低了头说:“那被,是借来的!”
陈秀秀就急了:“啥,难不成都是借来的?”
老太声音几不可闻:“是,都是借来的。”
陈秀秀问:“那箱子里呢,不是说都是你和爹攒下来的家底吗?”
老太说:“只有一口箱子是咱家的,里面是两床被,剩下的箱子都是借来的。”
一看石老太耳朵上和手腕上的金首饰也都没了,不用问肯定也是借来的了。
陈秀秀坐地上可就哭开了,原来不光人是残次品,连什么殷实人家上等户,也都是假的。
白天石老头两口子看得紧,陈秀秀不敢跑。
熬到晚上,石老太把箱子里的被拿出来,陈秀秀可又哭了。
这被,比她娘家盖的还破,上面尽是尿骚味,原来这石进祥不只是个大罗锅,傻子,还是个尿炕精。
陈秀秀打定主意绝不能嫁给石进祥,也更坚定了她要逃跑的决心。
她天真的想,反正也没拜堂,洞房也没圆房,回家还可以再找一个对心思的好人家,这次有经验了,可得好好的相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