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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行为,都足以表明,眼前这个当年在东宫任职的小太监并没有疯的那么彻底。
甚至有可能,他是在装疯!
顾景煜笑了笑:“好歹是从东宫出来的,若是没有点真本事,哪能活到现在!”
吴通等几人一听,不由得问道:“世子是说,他没有疯!”
“真疯还是假疯,试试不就知道了!”
顾景煜大步走上前,来到王时对面坐下。
王时抬起头,傻笑着拿起一只鸡腿说道:“好吃,好吃!”
他的嘴角,不光满是油水,还有一些发黄的物体。
浑身上下全是污垢,头发更是脏成一片一片,衣服破烂不堪甚至能看到一些虫子爬来爬去。
这让其他人看去,就是一个妥妥的疯子无疑。
但顾景煜却还是出声叫道:“王时,抬起头看着我,可还记得我!”
王时依旧是拿着鸡腿傻笑着,口水流了一大片,但却就是刻意避免与顾景煜有眼神接触。
这更加确信了顾景煜的猜想。
他杵着下巴,缓缓开口道:“不得不说,你伪装的手段极为高明,比疯子还像疯子。
可这点手段骗骗常人还可,却是骗不了我!”
顾景煜接着说道:“你只见过我一次,因此不记得我也是正常,可总该你还记得这个吧!”
顾景煜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举到王时面前。
“当年我初到京城之时,太子殿下邀我去东宫小住,还将其贴身玉佩赠送与我。
你陪在太子身边多年,这块玉佩你总归是认得的吧!”
傻笑摇摆的王时瞥了玉佩一眼,随即整个身子猛地一震。
他的眼里不再浑浊而是泛起极度的清明,神情也不再刻意的装傻充愣!手中的鸡腿掉落在地。
王时的表情凝固住,随即颤抖着双手在衣服上擦干净,然后双手接过玉佩。
他的嘴角颤抖着,声音中带着哭腔:“是,是太子殿下的玉佩!”
他抬头,第一次主动去与顾景煜对视,眼前少年的面容与记忆中那个靖阳王世子顾衍完美的重合在一起。
王时当即泪如泉涌,猛地跪伏在地,哀声道:“世子,没想到真是世子,小人就知道,世子大富大贵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了。
小人这么多年来,日日战战兢兢,唯恐不能将当年之隐秘告知与人,小人想去寻靖阳王,却是一路困难重重。
这么多年,小人害怕被人认出抓回京城,因此只能装疯卖傻成为一名疯癫乞丐,以此保住性命!”
王时声泪俱下,身子不住的颤抖,他高声说道:“今日能见世子,实乃是小人的福气,一直憋在小人心中的秘密,也终于有了交待!”
在一旁站立的吴通、沈诀等人,此时也是极为佩服顾景煜,他们都觉得这个王时是真的傻了。
而顾景煜,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对方是在装疯。
不愧是靖阳世子,眼光毒辣无人可及。
顾景煜看着跪伏在地的王时,轻轻说道:“如今见了我,你无需继续装疯卖傻,也不用担心危及性命!”
王时抽泣着,不知是解脱的喜悦还是多年受罪的悲伤。
他对着顾景煜连连磕头,随即高声喊道:“还请殿下,还先帝、还太子一个公道,还我夏朝江山,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