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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瑾久等没被允许进门,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有执念,想要顾清漓说个清楚。
是否因为对自己余情未了,所以才故意为难清雅。
哪怕偶尔有人路过顾府门前,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他竟然忍了下来,一直等着不离开。
“吱呀!”
顾国公府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宋怀瑾赶紧上前,“这位大叔,国公爷和顾小姐,可愿意见我了?麻烦你通报下,我是来还钱的!”
还钱二字,他极其艰难才说出口。
但是以他对顾清漓的了解,大概提了还钱,她应该就会愿意见自己了。
门房的瘸腿大叔狠狠瞪了宋怀瑾一眼,“我家国公爷和小姐,同意见你了,进来吧!”
宋怀瑾意外,顾家竟然这么容易同意他进门了。
他跟在门房身后进了国公府。
上次来这里,还是两年前,自己跟着家人上门求娶顾清漓。
没走多久,他人已经前院大厅檐下,在旁边不远处一棵玉兰花树依然繁茂开放,随风晃动下,花瓣纷纷落下。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顾清漓的地方。
宋怀瑾心中感慨一番后,收回目光,进了大厅。
“岳父……拜见国公爷,见过顾小姐!”
宋怀瑾差点又唤错了顾国公。
反应过来他压着心里的苦涩改口,目光却是落在顾清漓的身上。
几日不见,她看起来气色很好,仿佛和离并未对她有什么影响。
顾国公冷冷看着下首的宋怀瑾,没叫人起身,“你胆量不小,还敢来国公府。”
宋怀瑾忍着腰酸,将一千两的银票递过去,“国公爷,我今日是来替清雅还她欠下的一千两银两!今日奉上,还请顾小姐以后休要再提此事来羞辱清雅。”
他说的不卑不亢,仿佛错不在顾清雅,反而是债主顾家要银子是咄咄逼人。
一千两的事情顾国公是想起来了,不过那日他虽说过跟顾清雅恩断义绝,免了那一千两的债务。
但自从得知家中子孙惨案跟顾清雅有关,他对顾清雅也是恨意难消,自然支持阿漓的做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听你语气,还委屈了!”顾国公让管家接过银票,讽刺开口。
宋怀瑾听出顾国公的怒意,但还是壮着胆子抬眸迎上了对方的目光,“国公爷,清雅好歹也是你养育了十多年,就算不是你血缘的女儿,人非草木,怎会如此绝情,难怪当日她会那么委屈,毅然决然离开国公府。”
“放肆,咳咳咳……你这是在指责我?”顾国公一巴掌差点将椅子扶手给拍断。
顾清雅犯的错,没有谁能有父亲更加心痛。
顾清漓见父亲气得咳嗽,似旧疾又犯了,她眼神一凛,原本该递还回去的借条,她夹杂着内力直接朝宋怀瑾给扔了过去。
那借条擦过宋怀瑾的脸稳稳落在桌上,而宋怀瑾的脸却被擦出了血痕。
宋怀瑾只觉得脸上微疼,伸手一摸,已经见了血。
君子六艺,他是有学过射艺和剑术,虽然并不算好,但是顾清漓用一张薄纸就能伤他的脸,还让纸稳稳落在桌上,他还是分辨出她的功夫不简单。
诧异之余,便也觉得她不算毫无可取之处。
但也就如此了。
因为他认为,顾清漓女儿身空有功夫,又不可能上战场。
宋怀瑾迂腐的想法,终将有一日会被狠狠打脸。
“宋怀瑾,今日一千两你代为还回来,借条还给你,我们就和宋家再无瓜葛。”
“不过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你,我和你已经和离,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还有,顾清雅到底如何,我们顾家不屑跟你理论,但是你要记住,终有一天,你会为你的选择而后悔。”
有些话,她没有拿到证据,不好直说。
但是,这话听在宋怀瑾的耳朵里,就是顾清漓对他旧情难忘,所以因为妒忌故意针对清雅。
他神情复杂看向她,“你这是怨我当日没和你商量便求了圣旨娶平妻?清漓,女子贤德,你就不能稍微大度一些,我们本可以和平相处的。”
“这样吧,我可以收回和离书,并保证清雅不会和你一个场合出现,只要你们不碰面,便不会有那些矛盾,甚至,我可以给你一个属于你的孩子。”
“口放厥词的黄口小儿,你当我们顾家的女儿是什么,我们顾家无论儿女,都有骨气,谁稀罕你宋怀瑾的妻子之位,看我不打死你!”
顾国公气得抓起旁边的拐杖就要打人。
宋怀瑾大概是上次挨了棍子,这次本能得躲开了。
他竟然还目光灼灼看向顾清漓,“我的话,还请清漓你好好想想,毕竟女子和离再难找好的夫婿,你不如……”
“闭嘴!”顾清漓一巴掌没客气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总算是出了她多日的恶气,当然也一下将宋怀瑾给打懵了。
“泼妇,你竟然,竟然打我!”宋怀瑾骨子里依然认为女子以夫为天,自然无法接受顾清漓打自己的这巴掌。
顾清漓心情舒畅了,有耐性多两句嘴,“打都打了,你还问我敢不敢!你今日如果不是还钱,这顾家的门你以为你能踏进半步。”
“还想要给顾清雅算账,你以为你是谁?回去告诉顾清雅,她不配顾这个姓,既然当初走得那么干脆,那就改回她叶家的姓。”
宋怀瑾被骂得脸青一块紫一块,他良久之后才开口道,“改就改,她根本不在乎顾家的虚名,不过是念着旧情才没改!今日我离开顾家,以后你后悔再想回到宋家,就没可能了!你可想好了?”
“滚!”
顾清漓冷冽的眸子看着宋怀瑾。
宋怀瑾被她这样凌厉的眼神看着,竟然觉得让人胆寒。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这么一个女人给震慑住了,心里多了几分烦躁,他拿起桌上的借条,敷衍地行了一礼,板着脸离开。
就在他跨出门槛时,顾清漓在他身后幽幽说道,“顾清雅既然亲自送来请柬,你们成亲当日,我会送一份礼过去。”
宋怀瑾脚步一顿,他莫名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仔细想想,除了求旨平妻这事没提前通知她,对她略有亏欠,他和清雅问心无愧,有何惧怕她?
宋怀瑾想通这点,这才心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