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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潢真想一巴掌打过去:“谁让你跑来捉鱼的?你怎么弄的浑身是水?是不是掉溪里了?”国荃噘着小嘴,“那鱼老气我。”
国潢被国荃气得无可奈何:“快把衣服脱下来。”
国荃害羞道:“光屁股呀?”“谁让你光屁股,你穿我的。”国潢说着将弟弟衣服扒下,将自己上衣给弟弟穿上。
国荃看着盖到大腿的衣服:“哥哥,裤子就不用了,不然,你会冷的。”
“这会儿心疼哥哥了,早为什么不听话?”
国荃很生自己气的样子:“唉,我为什么老是犯错。”
国潢将国荃的湿衣拧了拧水,晾在树下的草地,国荃摸摸树下的草:“哥哥,这草很软耶,你躺下歇息一下吧,等下衣服就干了。”
国潢忍着气躺在草地:“你落水的事,回家不许告诉大人,记住没?”
国荃忙也躺在哥哥身边,一手握着鱼,头枕单臂,优哉游哉地跷着只小脚:“知道。”
“等吧,衣服何时晾干,我们何时回家。”国荃忙看握着的鱼:“那我抓的鱼会不会渴死?”
“我只负责你不被淹死,才不管鱼会不会渴死。”
国荃一骨碌坐起:“不行!不许把我的鱼渴死!”国潢警告说:“你再跟我犟嘴,看我家法伺候!”
国荃忙又躺下:“好吧,我听话。”
二人躺在树下望着天,就这么等着衣服晾干。
正午时分,江氏和女儿国蕙、国芝,在厨房忙做饭,她不知是累得还是郁闷,长长叹了口气。国蕙敏感地朝母亲看了眼,对母亲又像是自语:
“爹蹲在大哥窗下一上午了。”江氏摇了摇头,没有吱声。国蕙和国芝对视下眼神,谁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国璜小哥俩回了家,国荃一进院,便噔噔噔跑到厨房:“娘,娘!我捉到一条大鱼!”手举着还没指头大的小鱼给娘看。
江氏慈爱地端详着儿子:“娘的乖儿子,这么小就会捉鱼了?还捉这么大一条。告诉娘,在外面乖了吗?”国荃咧嘴一笑:“乖了。”
国潢拎着装有田螺的竹篓走来:“乖个p!”
国荃冲国潢做鬼脸:“娘说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哥哥抓田螺,我捉我的鱼,我又没给你捣乱。”
国潢鼻子哼了声:“下次不要缠我,再也不会带你。”国潢说着走出厨房,国蕙冲国潢追了句:“行了,你也快四岁了?”
小国荃见姐姐袒护自己,得意地搂着母亲:“娘,我都乖了,等下吃饭,给我煮个咸鸭蛋好不好?”
江氏点着国荃脑门:“小馋猫!下次可不许自己捉鱼了啊?万一掉到水里,就再也见不到娘了。”
国荃并没理会娘的话,却一本正经道:“娘,把鱼煮成汤,给大哥喝吧。”
母亲好奇地问为什么?国荃脱口道:“爹说,大哥笨!我猜,有病的人,不是都要喝鱼汤嘛。”
小国荃不成逻辑的童言把母亲逗乐:“乖儿子,去,让爹看看你捉的大鱼。”
国荃咯咯笑着,握着鱼撒丫朝爹跑去。
国荃见爹面色不悦,没敢把鱼拿给爹看,而是攥着鱼蹲在爹的对面,默默地看他抽烟。
曾麟书抬眼看看小儿子,正要开口,国荃稚声稚气地问:“爹,抽那么多烟,肚子里会不会着火?”
父亲牵强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我说?我看娘做饭时,炉灶外面冒烟,炉灶肚里有很多火的。”
“爹是人,不是炉灶,明白了?”
国荃直接来句:“不明白。”
“不明白,长大就明白了。”
“长多大才是长大呀?”
“长你大哥那么大,就算长大了。”
“哦,这样啊怪不得大哥也在抽烟。”
曾麟书呼地站起、却又蹲下,盯着儿子脸问:“你何时看到大哥在抽烟?”国荃看着爹严肃的面孔,迟疑片刻反问道:“爹,告密的人,是不是汉奸?”
曾麟书双手按着国荃的肩膀,良久没说出话来:“你聪明得让爹可怕。好吧,爹不问了。”
国荃不明白‘聪明得可怕’是何含义,但他知道,聪明总是好的,于是,稚气地冲爹点点头。
餐厅的大圆桌前,全家各就各位准备吃饭。
国蕙和国芝忙着为家人盛饭上菜。一大盘什锦泡菜,几样素菜上齐,江氏从门外走来,将两个咸鸭蛋分别放到爷爷和小国荃面前:“来,爷爷的,弟弟的!”
国荃对着鸭蛋兴奋地拍起小手:“好好,有咸鸭蛋吃喽……”
家人们早已习惯这样的特殊,大家视而不见,只顾各自吃饭。坐在国藩身边的国潢,见国藩数饭粒似的往嘴里送,故意找话说:“大哥,你的《诗经》可否借我一看。”
国藩想着心事似答非答道:“嗯,在我书桌上,想看自己取吧。”
国芝刚往嘴里扒了口饭,不等咽下便急忙说:“嗯嗯,在我屋呢,我床头边放着呢。”
国藩略有不满地看眼国芝,国芝忙解释:“大哥别不高兴,我是用手帕包着看的,不会把书弄脏的。”
国藩没作声,国潢倒是抗议道:
“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看大哥的书,都是经大哥允许,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自己拿走了?”
国芝辩解道:“当时大哥不在房间,现在说也不晚嘛。”
国潢脸一拉:“还有理了?万一大哥急着用,他找不到,准以为是我拿了。亏你自己招供。女孩家读什么书嘛,真是。”
国芝筷子往碗上一放,连珠炮似的:“什么男孩女孩?女孩为什么不可以读书?古时的蔡文姬,李清照,不但读书,还写诗呢,羡慕去吧!”
国潢像是受了无名委屈:“做人要有操守,不经允许就拿别人书看,你差点冤枉了我,知不知道?”
国芝还想争辩,爷爷发话了:“吃饭时话多,这是大忌!大不规矩!”
爷爷的话就像消音器,全家静音。爷爷又朝闷头吃饭的国藩看了眼,在剥好的鸭蛋上,抠下指甲大小的一块放进嘴里,忙将鸭蛋放进国藩碗里:“嗯,吃不得,太咸,吃不得。”
国藩看着碗里鸭蛋,又看看爷爷,爷爷意味深长地对国藩点点头:“你吃吧,爷爷年纪大了,口味越来越淡,吃不了这么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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