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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宴回到司药司后院时,已是入夜时分。
外头早已风消雨歇,徐徐吹来的晚风沾了些花香,格外清新怡人。
从廊道处走到最角落的一间房门时,姜雪宴瞧见自己屋中亮着灯。
她推开门,见姜姑姑正坐在屋内,一脸沉肃模样。
见她回来,姜姑姑立刻起身,连道几声阿弥陀佛,上前拉住姜雪宴的手,问:
“如何了?没事吧?”
“我没事,姑姑。”
姜姑姑如今已是司药司的司药,不过姜雪宴在人后,还是习惯和儿时一样,叫她姑姑。
姜姑姑如今才三十七岁,可岁月的搓磨已经让她的鬓角生出几缕华发,她严厉中略带憔悴的面容也和姜雪宴记忆中那个跟在母后身边的风光女官相差甚远。
她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神色,却叫姜雪宴一怔,让她很难将眼前人和前世那个突然变得冷血的姜姑姑联系到一起。
她微微出神,不由去想,究竟是为什么?会让一个愿意牺牲自己女儿也要保全她的人,想要杀掉她?
姜姑姑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不言,姜姑姑重新推开门,环顾左右,确定无人之后,拉着姜雪宴坐到床前,叹口气道:
“说到底,这事是我连累了你。”
姜姑姑要说的话,姜雪宴都明白。
她上一世在宫正司待了几个月,出来后才知道,是殷尝让姜姑姑伺机把药下在庐陵王妃的酒杯里,想让她当场在宴会上毙命,以此作为挑衅。
可谁料王妃会突然离席,又偏偏下了一场大雨,才惹出今日的事来。
姜雪宴也正是知道姜姑姑有保全自己的法子,这才刚推波助澜,帮殷尝一把,也好让自己全身而退。
“事情便是这样,不过你放心,今日厅中下毒的宫人本就患了绝症,加之我与她传话之时也从未暴露过身份,听说方才她被抓住之时,立刻就自尽了,这件事,查不到我们身上的。只是今日你……”
姜雪宴脸色未变:
“今日陛下处死了两个王妃身边的宫人以及那个同她私通的侍卫,将庐陵王送回王府养病了,对外只称王妃是暴病而亡,此等丑事,只能遮掩过去。我既然已经回来,就不会有事。”
姜姑姑眼底忧心更甚:
“你虽然无辜,不过一个宫人知道此种密辛,庐陵王定会视你为眼中钉了,不过,你今日怎会对那庐陵王说出那句话,难道是早有预感?”
姜雪宴脸上并没有多余表情,神色依旧淡然:
“是,王妃一向跋扈,在京城树敌者众多,不过与她有这般仇恨,又不惜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她的,只有燕王一人。”
姜姑姑一怔:
“还是你聪明。是啊,燕王想要对李氏一族开刀,第一个下手的,一定会是王妃。说来,也算她自作孽不可活了。”
十七年前,那时的殷尝还是大齐的燕王,同王妃周氏恩爱有加。
正是那一年的上巳节,周氏陪同皇后同许多女眷一同在曲池坊旁的曲江踏青。
彼时的庐陵王妃薛琴不过是屠户出身,靠着嫁给那时的游骑将军李文鉴得了些荣宠,很是爱出风头。
那会她靠着疏通关系,也一道跟去了。
可没过多久,一队北境刺客突然出现,众人四散纷逃。
薛琴和燕王妃躲到一块假山缝隙中,发出的声响却还是吸引了刺客。
关键时刻,薛琴将身怀六甲的燕王妃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