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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姜雪宴静静看着她不说话,孟映淮叹口气,又道:
“我本来还在查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潜入我的宫室放东西,你就自己跳出来了。本想先解决掉陆执柔的,今日就先便宜你吧。”
看着姜雪宴依旧无波无澜的神色,孟映淮逐渐有些不耐,一指远处河面:
“给你一次机会,自己留个体面吧。”
姜雪宴看着她的动作,冷笑出声:
“姑娘未免太过狂妄,你为何就觉得我会乖乖赴死?”
孟映淮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一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为何?因为我是大司空之女,很可能是未来的皇后,你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而已。我让你死,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看一眼天色,她也没了耐性,对身后的南珠道:
“既然她给脸不要脸,你就动手吧。”
言毕,孟映淮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闭上了眼,在月下低眉祈祷。
身后如从前一般响起压抑细微的动静,孟映淮双手合十,念了几句往生咒:
“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到了地底下,可别怪我。”
很快,身后的声音小了下来,孟映淮重新睁开眼睛,吩咐道:
“南珠,将她丢入湖里,快些走吧。”
身后久久没有回音,孟映淮察觉出不对,匆匆转身,却见姜雪宴赫然立在她面前,而南珠已经倒地,不省人事了。
“你、你会功夫……”
孟映淮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着,皱起了眉道:
“果真是我小瞧了你,姜内人,就算今日我杀不了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来日?”
姜雪宴瞥她一眼,低头拔下发间一根素银簪,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那姑娘有没有想过,自己没有来日了?”
孟映淮看着她的举动,有些不可置信地笑笑:
“你要杀我?”
“有何不可?”
听到姜雪宴的回答,孟映淮显然是不信的,她的面色中依旧带着几分鄙夷:
“像你们这样卑贱如泥的人,终年心惊胆战地活着,心气儿早就被搓磨没了,就算贵人叫你们去死,你们也不敢反抗。更遑论要杀人,姜雪宴,信不信眼下我就算给你一把刀,你也不敢做什么。”
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南珠,孟映淮冷笑三声:
“这样不能护主的废物,就是死上一百个我也不在乎。不过打狗也要看主人,姜雪宴,我不会放过你的。”
姜雪宴的眼神暗了下来,走到孟映淮面前立定。
“本来觉得你还没开始真正作恶,我是想放你一条生路的。”
起风了,她身影翩跹,衣裙随风晃动,可目光沉沉,眼中多了些别的东西:
“我已经让你走了,你为什么不走呢?”
看着她这副样子,孟映淮喉头上下一滚,不自觉地退后两步,可语气依旧倔强:
“你疯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同我说话?!”
姜雪宴却好像已经听不到她的话了,依旧自顾自道:
“胡晏彤房中的香料也是你叫人偷换的吧?她本性不坏,你还引着她说出那番话,非要害死她。”
孟映淮忽然觉得风有些大,抬手环住了自己的身子,忍不住问她:
“这又关你什么事?她与你有半分关系吗?”
姜雪宴诚恳地摇摇头:
“可是你再这样害人,迟早有一天会妨碍到我要做的事上,不如今日,新仇旧恨一起算吧,你觉得好不好?”
“姜雪宴,你是疯了吧?什么新仇旧恨,谁和你有旧恨了?”
她有些惊慌地抬头看向姜雪宴,却意外发现对方双眼通红,目光迷离,就仿佛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一样。
姜雪宴喃喃低语:
“我是来替我死去的孩子报仇的。”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孟映淮终于慌乱起来,她发现自己惯常用的手段,譬如威胁、恐吓,在对方面前都毫无作用。
她就像一个疯子,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
姜雪宴眼眶微红,再说话时,语气竟有几分颤抖:
“因为你下的毒,她刚出生七日就没了。外头的人回来说,她一开始还能喝得下奶,可最后那几日,她什么都喂不进,整日发高烧,就在京郊的庙里断了气!我的女儿,她死去时,甚至没有名字……”
孟映淮一步步退后,找准方向要往外跑,见姜雪宴朝她看来,身子僵硬一瞬,警告道:
“姜雪宴,你乱来,这可是在宫里!只要我叫一声,立刻便会有侍卫过来!”
姜雪宴的思绪渐渐回拢,她顺着孟映淮的目光,扫视着湖边四处,反问道:
“那方才孟姑娘和您的侍女埋伏在此想杀陆姑娘时,怎么就不担心这个问题呢?”
“这……”
孟映淮思考着这个问题,觉得周身更冷了。
“是啊,孟姑娘入宫短短数日,就能在宫中寻出这样一条僻静无人的地方。可奴婢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连走哪条路去掖庭能省下几十步,都了如指掌。您觉得,奴婢就没有这个本事吗?”
孟映淮听着她的话,慌乱地转身要跑,就见背后乱石嶙峋,四周皆是树干,远处水面粼粼,竟真的连一声鸟鸣都无。
她害怕到极点,仓皇向一处林间逃窜,可须臾过后,一只冰凉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