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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来人竟然是雷鸣,他手里提着的解放包放在马德友的床上,笑吟吟地看着大家。
“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进来了呢,快要把我吓出心脏病来了。”关小凌捂着胸口平复心里的惊慌。
“我不是先咳嗽了一声吗?”雷鸣朗声笑道,好像关小凌被吓住了是一件极好玩的事情。
“唉”关小凌叹了口气,有些心虚地问道,“都说隔墙有耳,你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听到啊,就听到了你慷慨激昂的大嗓门,可具体内容真的什么也没听到。”雷鸣见另外三人的表情都无比凝重,也郑重地说道,“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和我分享一下吗?”
“只不过我做了一个梦而已,关于未来的梦。”关小凌急中生智,想要蒙混过关。
“是啊,一个很美好的梦,也许将来真的会有那一天。”戴宪伟的表情首先放松下来。
“那和我分享一下呗。”雷鸣吊耳当啷地坐下来,伸手拿了一个竹筐里的窝窝头啃起来。
既然说了是梦,关小凌也不介意再泄露一些未来的生活,看着雷鸣手中的窝窝头,故作沉思状:“我梦见在未来,人的手里可以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东西,就可以查阅各种信息。”
“你说的那是天书吧?”看着关小凌用右手指在左掌心上划来划去,差点笑喷了。
“雷鸣,你胳膊上怎么有血呢?”突然,张玲娟惊呼一声,并抓住了雷鸣的胳膊。
关小凌蹙着眉头站起来,走到雷鸣的左侧,果真看到他左小手臂的袖子处有一个三厘米左右的裂口,裂口内隐隐约约有一道褐红色的伤口。
“翻山时不小心用树枝划的。”雷鸣轻描淡写地说道。
“来,撸起袖子我看看,别感染了。”对于伤口,关小凌具有很强的职业敏感,所以即使雷鸣拒绝,也毫不犹豫地强制他撸起了袖子。
齐齐整整的伤口暴露在关小凌眼前,他愣了愣脸色问道:“当真是树枝划的?”
“嗯,是树枝划的。”雷鸣点点头,转头看向窗外。
“你再说一遍是树枝划的?”关小凌提高了声音。
“是我用你送我的小刀划的。”雷鸣毕竟还是心虚了,树枝怎么可能划的那么齐整,那么深呢。
关小凌依然不相信雷鸣的话,但也没有继续追究,既然他不想说,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从桌子上拿了一些那天晚上搓的草药粉末,关小凌细心地帮雷鸣撒上,嘴里喃喃道:‘药粉不多了,还得找时间去山上采些草药才好。’
“暂时不用了。”雷鸣说着指了指床上的那个解放包,里面有一些药物,可以给马老用。”
关小凌疑惑地把包拿了过来递给雷鸣,雷鸣没接:“你直接打开看看,这可都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搞到的。”
“怎么这多药?你也太厉害了吧。”关小凌打开包惊喜道,“有酒精啊?有消炎药啊,还有一些稀缺的药品呢。”
“所以我才说费了好大的劲才搞到的啊。”雷鸣骄傲地昂起头,像是等待表扬的幼儿园孩子。
看到马德友斜坐在床上的马德友放下了筷子,关小凌迫不及待地拿起那瓶生肌膏,在他眼前晃晃:“马老,有了这个,估计一个星期后,你就能下地活动了。”
“那可是太好了。”马德友主动把盖在腿上的半截床单揭下来,“今天的好事真是一桩接一桩啊。”
关小凌知道其中一桩好事就是雷鸣搞来了好药,其它的好事还真想不起来,就当马德友说话出现了口误吧。
她仔细地用酒精擦拭干净粘在伤口上的草药粉,采用一根棉棒沾了一点生肌膏涂抹上去。
看着拳头大的粉嫩伤口,马德友感慨道:“我还以为我这条腿肯要废了呢,真是多亏了你和雷鸣啊。”
“主要是雷鸣的功劳。”关小凌谦虚地笑笑,把功劳让给了雷鸣。
“我啥也不懂,如果你不在,即使有药,我也不会给马老涂抹啊。”雷鸣谦让着。
“你笨,不带吗戴老师和张老师也笨啊。”关小凌说着,转头看了一下也是满脸喜悦的戴宪伟和张玲娟。
牛棚外面又是一声惊雷,关小凌心想自己这次也没泄露天机啊,老天爷怎么又来警告我呢。
“看来老天爷也不认为我笨,在反对你的话呢。”雷鸣调皮地笑笑站起来,“既然你嫌我笨,那我就走了。”
雷鸣走到牛棚门口,转回身悄悄向戴宪伟和张玲娟招了招手,他们起身跟了出去。
“到你们那间牛棚去,我有话要和你们说。”看关小凌在专心致志地给马德友涂药,低声说道。
“出了什么事情吗?”一进他们自己住的牛棚,张玲娟立刻紧张地问道,“研究所的实验没有进展吗?”
“研究所那边的项目没什么问题,但其它方面可能出现了问题。”雷鸣的目光变得越来越阴沉,“上边怀疑和你们三个人有关。”
“和我们有关?”戴宪伟和张玲娟立刻挺直了脊背,紧张地问道,“我们一直在牛棚里待着,什么事情能和我们有关呢?”
“有人在书信中传递核物理方面的理论和公式。”雷鸣说话的时候,密切关注着戴宪伟和张玲娟的表情变化。
但他们的表情里只有吃惊和不可置信,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和紧张。
“我们和马老都从没离开过牛棚,不可能向外传递信息。”戴宪伟皱着眉头。
“可寄出的地址就是咱们这边的春光公社。”雷鸣虽然相信他们两个的人品,但还是追问道,“你们有没有把这些理论和公式告诉来牛棚的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戴宪伟和张玲娟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有个叫季书礼的知青来这里向我们请教过物理知识,我们只是给他讲过核物理最基本也是世界公开的一些知识和公式。”
“也许就是他吧?”雷鸣的脸色明显地变黑了一些,像是问戴宪伟和张玲娟,也像是问自己。
“他才是个高中毕业生,连那些基本的理论都听不懂,不可能传递更先进的理论和公式的。”戴宪伟像是为自己开脱一般地嘟囔着。
“老戴,你先别急着解释,咱们要相信组织,他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张玲娟抓住了戴宪伟有些颤抖的手,慢慢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我相信你们。”雷鸣的脸依旧阴冷着,“只要你们说的是事实,那这件事应该和你们无关,相信组织不会冤枉任何人的。”
默默地听着雷鸣这番貌似安慰他们的话,戴宪伟和张玲娟的脸色像是吃了屎一般的难看,他们正是因为太相信,才莫名奇妙地来到牛棚受尽欺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