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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爹,我知道了。”
陈氏身体不是很好,李雨微去帮她一起做饭。中午炒了肉,白萝卜和大白菜管够,这就跟过年差不多了。
李雨微先给房间里卧床的奶奶送去,肉是她专门剁碎蒸的,奶奶半碗,给小诺留半碗。
奶奶生病之前,特别疼爱李雨微,可惜身子骨操劳坏了,只能躺着。
这次李雨微回来,她老泪纵横,也很欣慰她嫁得好,过得好。
周氏在李希的劝说下,带着孩子过来吃饭。不过没说话。
小信和小诺吃了姑姑给的肉包子和冰糖葫芦,并不饿,不过李希还是让他们上桌来吃一点,表示对李雨微的尊重。
小信在屋里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恶魔姑姑竟然给他买包子买糖,不过那肉包子真好吃啊,如果不是娘管着,他能再吃五个。
冰糖葫芦,他第一次吃,酸酸甜甜,是幸福的味道哇。
而且姑姑现在看起来不凶了,也不会拿眼神瞪他了,他的警惕放松了不少。
李雨微对侄子表现出和善,不过也没有过于热情,怕如突其来的热情吓到他们。
小信和小诺吃饱下桌后,李雨微举起酒杯说:“大哥,嫂子,这杯酒我敬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小信,日后会想办法治好他的耳朵。”
李老头想尽了办法都没有治好小信,周氏尽管不太相信李雨微这句话,但她道歉了,周氏不好再一直跟她冷战,也举起酒杯,跟李雨微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事就算过去了。
陈氏和李希大喜,她们俩和解了,这家就融洽。
就连李老头都暗自欢喜,与苏家结亲,化解了一部分厄运了。
“爹,娘,大哥,嫂子,过几日我公爹生辰,到时候你们全都去,苏家现在家里没有男子顶事,我怕冬日里村民缺了粮食会欺负我们家。”
“行,我们都去。”李希道。
“嗯,你们用箩筐挑两担子萝卜白菜去,我妯娌的娘家也会来,我们对外就说是娘家接济度日。”
“行,我明白了。娘会安排好。”
“嗯,今年大旱,这入冬了还不下雪,明年是个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家里粮食要藏好,要低调,凡是有人上门借粮,就哭穷,本来就收成不好,还被女儿打秋风,自己快饿死了。谁找你们借粮,你们就反过来跟他借。”
李雨微能说出这番话,李家人都暗暗惊讶,也暗暗高兴,终于长大了。
李雨微走之前,给老娘和嫂子各留了二两银子,她手上碎银不多,银票兑不开,再说接下来的情况,银子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从娘家出来,李雨微背着看起来很沉重的背篓,左手提着白菜,右手提着萝卜,从村口情报中心抬头挺胸地走过。
“果然是十个闺女九个贼,见过打秋风的,没见过打这么多的”
李雨微仿佛没听到,在村民的议论声中走远了。
出了村子,把东西都收进了空间。她打听过了,去县城走路要一天,坐牛车大半天。
运气不错,拦到了一辆过路的牛车,花十文钱在天黑前到了县城。进城又花了十文人头费。
宝丰县是一个规模较大的县,虽然也是灰扑扑的建筑,但跟宝山镇比,就好太多了。县城里都是青砖瓦房,街上商铺林立,摆位也很多。
县城的街道两旁种满了梧桐树,这个季节叶子掉光了,光秃秃的。
除了繁华的街道,便是民宅,有古朴的四合院,也有别致的小楼。
天开始黑,李雨微先找了个成衣铺子置办了一身男子的衣衫鞋袜换上,才去找个干净又价格适中的客栈住下。客栈加钱可以提供晚饭,吃了晚饭就回客房了。
第二日,李雨微几乎逛遍了县城的大街小街,对县城的各行各业和物价有了认识。
如今她是男子打扮,便没有再戴帷帽,而是买了一套化妆品把自己的肤色调成男子的古铜色,连裸露在外的双手也打了底色。
一身青色长衫穿在她一米七的个头上,玉树临风,厚实的棉衣把裹了好几道的胸遮得差不多平了,不容易看出女儿身,刻意修改过的嗓音更显中性。
靠什么搞钱呢?自然还是老本行。不日就要下雪,没有时间摆摊等生意上门了,得主动出击,干几单挣到过冬的银子就回家。
她逛街的时候已经发现了目标,城南的一处大宅,怨气冲天,再不收拾,只怕这家人很快就开启家破人亡之路了。
买齐朱砂符纸便上门去了,其它法器对她来说不需要。
这门头挂着于府的大宅,大白天的关门闭户,敲了半天门才有人出来开门。
开门的男子四十多岁,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家里的主子,只是他头发凌乱,精神不振,穿着好几件棉衣,外面还套了马卦。看到敲门的是个陌生人,疑惑了一下,不耐烦地问道:“找谁?”
“我是天星宗下山历练的弟子,经过此地,发现有怨气笼罩,请问需要我出手驱邪吗?”
“哈哈,又来一个骗子,这一个月,上门驱鬼的多不胜数,都被吓尿了跑了。你确定要试试?”
李雨微目光平静,云淡风轻地说:“它不是鬼,驱鬼有什么用?我可以送走它,还你家宅安宁。只是我收费不低。”
“只要你能做到让我家宅安宁,银子不是问题,五百两,一千两都行。”
李雨微进了于府,府里乱七八糟,冷冷清清。
“我叫于成,一个月前,家里人听到夜里有奇怪的动静,到处都是臭味,气温十分冰冷,第二天早上下人发现家里的鸡被拔断脖子,血流得到处都是。
第三天早上家里的狗也给杀了,四肢在我们家餐桌上,也是血淋漓一地。之后的几天,家里除了人之外的动物全被杀完了。
派家丁轮彻夜守着,每次都会晕过去,从外面请了术士回来,都没看出是什么鬼怪作祟,都是吓尿裤子跑路的。
从五天前开始,那些东西开始对人下手,我儿子因为这些闹心的事,晚上都跟我一个炕睡觉的,早上醒来身上全是被掐的伤痕,脖子上都是掐痕,他说梦里也是被掐着脖子,差点死掉的感觉。
“所以你把他以及家人都送到庄子上去了,自己留下来寻找邪物?”
“正是,我打算今晚穿上孩子的衣服,睡在他昨晚睡的位置,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怪!”
“你倒是胆子大。”
“被逼的,我也没办法了,你们修道之人不是说邪不胜正,想我于成一生行的正,坐得正,在战场上斩杀过的敌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鬼应该都怕我。”
原来这个于成还是退伍军人,李雨微更有帮他一把的想法。
“大师,你贵姓?”于成独居于此,无人说话,把胸中苦闷说了一番,心里好受多了,才想起问人家的姓名。
“我姓李,你这里的问题,我已经看明白了,今晚它出来之时可以控制。”
“哦,你看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还得从你儿子开始说,这个邪物是冲他来的。之前它只杀家畜,就是给你们警告,如果你们及时反省,它不会对人动手。”
“这是怎么回事?”于成很急切。
“你儿子于礼,你们觉得他是从小爱动、顽皮。那时候你出去打仗了,家里人宠着他,总觉得长大了就会好。
他三岁就会把家里的鸡掐死,把猫开膛破肚。家里的家畜祸害完了,就出门去,把你们老家一条街上的流落猫流浪狗都祸害了。真正的狗见了他都抖着腿绕路走。”
“六岁对家里下人下手,把一个男仆的耳朵割掉,家里只是斥责几声了事,不久,他又把一个女仆的耳朵割了,让他们配成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