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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行刺(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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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越来越近,奈何夜实在太黑,刚才还有火把打亮,现在只闻马蹄声,不见人。

那人勒马,马儿嘶鸣,双脚由马上越下踩在实地上的声音,李琬更加紧张,抿了抿唇,这是不是说明来人知道她在这里?

她攥紧了手中的石头,一动不敢动的趴在树干上。

屏气凝神地听着来人的脚步声,隐隐觉得这个人的背影竟然有些熟悉,她脖子一伸想看个清楚。

不料实在是鞋子太滑,整个身子一下子被倾斜而下,想伸手抓住树干却已然来不及。

整个人连带着她怀中的石头一齐从树上翻滚下来。

这么大的动静下面的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抬头一看,这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打小便知道人要有自保的能力,不光是头脑,更是要有武力。

是以,对于李琬这样的体重,再加上这棵树不算太高,毫不犹豫纵身一跃,将人稳稳地抓在怀中。

直到她身子没有重重地跌在地上,她才睁开眼,在看完那些盗匪的满脸横肉之后,再看萧赫彦的脸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陛下”

她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叫他,萧赫彦怕她哭得惊天动地,一只手将她搂着将她放了下来,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口。

“来救朕的锦衣卫都被这些山匪给杀了,别出声!”

什么山匪?那么厉害!

看着她满身的狼狈,萧赫彦眉头拧得死死的,裙子被她脱了抱着,只剩一条亵裤穿着。

他将她放开,环视一周问:“你怀里抱什么?”

李琬有些心虚,“我以为过来的是坏人,就抱了一个石头打算一石头把人砸死,幸好我踩空了不然”

萧赫彦瞥了她一眼,薄唇紧抿,又环视了周围一圈,漆黑的眸子盯着她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李琬摇摇头,“没有,只是手臂和腿有些疼,不知道是在哪里弄的,不过应该不严重。”

正在这时,远远一处火光冲天,渐渐的往他们这边移动。

萧赫彦不等她再说,一把拉着,将她拽到马前,不等她有反应,将她腰掐起,轻轻巧巧地举到马背上,紧接着自己也纵身跃上马背。

马虽然是他抢的,对他很是顺从,可能是有些人就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让周遭的事物都能恭顺他。

马鞭一下接一下的结实地打在马臀部,马儿疯狂的跑着,李琬只觉得自己耳边风咻咻的呼啸,眼前的树木不停的倒退。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马儿终于没了力气,步子停了下来,萧赫彦不论怎么挥舞手中的马鞭它依旧纹丝不动。

天色也在此时渐渐亮了起来,马儿在一阵鞭打下,嘶叫着站立起来。

萧赫彦骑术在怎么好,奔了一晚上,旧伤加新伤,伤势如此沉重,又有一个人坐在前面的情况下,两人一齐跌下了马。

马儿将两人甩了下来后便翘着尾巴逃跑了。

她捂着屁股起身,看见萧赫彦躺在远处一动不动,慌忙爬过去看。

他脸色苍白,石青色的衣服大半被染成了黑色,李琬在他身上摸了一把,颤抖着手翻过来一看,满手的鲜血,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盼了那么多天终于盼到他死了?

她愣了愣神,在她鼻子下探了一下,有些微的热气吐在她的食指上,她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好歹是没死!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在他身边瘫坐了一会儿,试图要叫醒他。

可惜他纹丝不动,连哼都不带哼的。

阳光升了起来,照在他的脸上,俊秀的五官在此时没了以往的肃杀之气,在暖阳下很是柔和。

她打量了周围一眼,这一片都是草地,只有向前走四五百米才有几棵一丈高的树木。

李琬将他手轻轻掰开,将刀拿了过来,她要做一个简易的托人工具。

先将人拖进了草丛中遮挡好,然后才往那几棵一丈高的树那边去。

将分叉的树枝都砍了下来,在将树皮剥皮,拧成一股绳子,将几枝分叉的树枝层叠铺在一起,然后再将拧成的树绳两边将树枝捆好。

完成好一切后,太阳已经高高升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样的一幅景象会不会给那些盗匪留下追杀他们的痕迹。

此时她已经毫无办法,皇帝晕了过去,又不能丢下他,毕竟他救了她。

不敢多耽误,她将简易的拖具拉到藏萧赫彦的地方,翻开她搭在他身上的草一看,伤口处、沾血处都有蚂蚁爬了上去。

她忙将蚂蚁扒了下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拖上了拖具。

顶着炎炎烈日干活,不消多时,她已经披身大汉,抹了一把汗水,将刀子替皇帝捆在他身上。

幸好此时四处都是静悄悄的,证明他们还是将那群人已经甩了。

才开始时,觉得还好,不算太重,到了一条羊肠小道时,只觉得手疼得很,翻过双手一看,手上都起了泡了,手还不受控制的在发抖。

此时她真是又渴又饿,力气早已没了,她这个人实在没那么大公无私,但也是知恩图报的人。

心里有一万个念头要扔下他,还是做不到!

她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而且必须升起火,不然晚上豺狼虎豹出没,没被山匪杀死,反而成了它们的食物,那不是得不偿失?

她埋着头一直拉,中午很晒的时候,又砍了树枝给他盖在身体上,萧赫彦就这样一直躺着,期间一直没醒来。

这里的人兴打猎,这条羊肠小道说不定就是猎户们走出来的,只是现在是春季,朝廷规定春季不得射猎。

怪不得她走了一天都见不到人。

正在灰心沮丧之际,耳边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李琬一直以为是自己饿昏头了,是幻听,按住心跳,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才喜极而泣。

她扭头对着拖具上的人哭道:“陛下,咱们吉人自有天相,老天让咱们活着。”

树枝上的人似有所感,轻轻的哼了一声,她真是觉得老天善待她,找到了生命之源,人也还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