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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令,莫敢不从,凌霄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两人也无可奈何,只得心事重重地离开。
只是方行至门外,听到那风铃叮咚,梦雨却还是不放心,转头问道:
“对了凌霄,那绿酎那边——”
“绿酎。”
凌霄忽然站起身,眼中尽是晦涩难明。他兀自抚了抚袖口,低声说道:
“就交由我来找。”
深宫之中,十丈软红,莺歌燕语,好不快活。
“君上,再喝一杯吧?”纤纤玉手搭在那缎面黄袍上,似有若无地拨弄几番。那指尖丹蔻,如同娇花,绽放又拢起。
香风涟涟,娇声入耳,可这男人老眼之中清明一片。
殿前跪着一个人。
就在方才,那人一五一十地向他禀报了叶家动向。
“你是说,叶持清的好儿子,如今正在华儿宫中?”
他喜怒莫测地支着腮,半倚半靠在榻边。两位美人面若桃李,正举着酒盏呵气如兰。只不过,他面上却无一丝醉意。
“是”对方毕恭毕敬地低下头,眼睛丝毫不敢乱瞟。
“好,好”谢允沉默一会儿,也不知作何感想,竟直说了几个“好”字,不怒自威。
跪在地上的人额前冒出细密冷汗。
——他知道,君上这是怒了。
“君上,喝杯酒吧?”美人其一察言观色,适时地递上手中金樽,樽中酒液香醇,泛着暗红色光芒。
“呵呵好——”谢允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就着那玉手,将酒液送入口中。
“好酒,好酒”他老眼一眯,像是十分顺意地握住对方柔嫩细腕,浅尝辄止。
“君上喜欢就好。”美人娇笑一声,软软倒在他的怀中,衣衫半遮半掩,却也没有半点羞容,兀自撩拨着对方那绣着龙纹的衣襟。
一旁美人见状,更是不甘示弱,此时亦攀了上来,红唇轻蹭着那沟壑纵横的老脸。
谢允眼中划过阴翳,大掌搭在美人香肩,又顺着那香肩,划过锁骨,美人频频嗔怪轻呼,面上却像是无比享受,正在她沉醉之时,那只手忽然来到了她的玉颈上。
她娇呼一声,以为对方要采撷芳泽,缓缓闭上双眼。
谁知那手掌忽然在她颈边一收——
“呃”骤然失去空气的喉咙阻滞,直将那俏脸憋得通红。她一双染着凤仙花汁的玉手徒然抓着,却什么也抓不住
殿上几人大气都不敢喘,就这样看着那方才还如花似玉的美人,在顷刻之间濒死枯败。
“救”那美人艰难地张开朱唇,似乎这样便能讨回一些空气,却没能如愿。
谢允却并无半点怜香惜玉,甚至连那倚在榻上的姿势都未变过。那只手掌越收越紧,深深勒进对方玉颈之中。
求生的本能终于战胜了对他的畏惧,她有气无力地掰着那干枯手指,却在下一瞬,陡然坠落。
“啪——”地一声。
是余下的那位美人,手中一松,金樽滚落。美酒溅洒,散出阵阵芳香,在地上兀自蜿蜒。
像血。
前一刻还缱绻迷离的寝殿,此时静得连针落地都能听个分明。随着谢允松手,那无辜美人的身躯无力下滑,沿着几节玉阶骨碌碌地滚了下去,直滚到那跪着的人身前。
“君上饶命!”
余下那位美人自是娇躯颤抖,也跟着跪在他脚边求饶。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叶家的孽障,叫什么名字来着?”
谢允面无表情地用绢帕净了净手,又将那绢帕丢到脚边那战战兢兢的美人身上。
便是一方绢帕,落在她身上,却也像是有千钧重。
“叫叶染衣如今在帝姬宫中居一闲职”
那人不敢怠慢,连忙垂下头回道。
“是么。”谢允神色淡淡地说道,“叶持清死了吧?”
听他那口吻,竟像是有些不确信。
“是六年前就死了。”对方恭敬答道。
“哦——”谢允满意地点点头,“死了就好。”
近日不知为何,记性却忽然有些差了。
“——起驾,荣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