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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姑掀开门帘走进帐篷,朵儿只举着矮桌,宝剑剑锋在他脸边上嗡嗡响着颤动,寒芒映显在他的脸上,使得他惨白的脸瘆人,他露出一只眼睛盯着周婉儿,木萍,麻姑扑通跪倒在地上,她举起蒙古文契约。
“两位女剑客莫动手,且看我手里是什么?”她说。
周婉儿,木萍看向她手里的契约。木萍皱紧眉头;周婉儿警惕地留意朵儿只。
木萍说:“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麻姑说:“吴剑男将两位女剑客卖给朵儿只的契约!”
木萍面色阴沉,她心想:“小杂种,毫无良心,亏我们姐妹一心一意对你,你却为了活命将我们姐妹卖给了朵儿只了!”
周婉儿抽出宝剑,指着麻姑,“你胡说,”她说,面色变得惨白,“小子虽无赖,但是也是极讲信义之人,怎肯做如此荒唐之事?”
麻姑说:“我没说半分谎话!”她拿着契约,面对周婉儿,契约上吴剑男的签名醒目。
周婉儿心想:“杂种,枉我真心对你,你却出卖了我们姐妹?”她拉住木萍的手。纵身窜出帐篷,两人纵跃了几次,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朵儿只坐在矮桌前,手里晃着一把匕首,麻姑抬头看他。
“王爷,如今如何是好!”麻姑说。
朵儿只说:“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我虽心疼失去了两个美人,但是也无可奈何”他砰地把匕首插入矮桌桌面上,匕首嗡嗡颤动,芒影来回在桌面上闪耀。一瞬间他的面色惨白,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握紧拳头,挡在嘴前,咳咳连续咳嗽几声,他喷出一口鲜血。他扶住桌面,微微抬头看麻姑,“去告诉我的母后,现在留着那小子已经毫无用处了!”
麻姑说:“奴婢告退!”转身走出帐篷。
夜幕漆黑,噼里啪啦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时时传来,青草清新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白色的帐篷突兀地出现在前方的黑暗里。麻姑撑着油纸伞走在雨中,她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前方的拐角,等她再次出现时,她走到了察必皇后的帐篷前。
“忽必烈汗,如今您是草原上的雄鹰,怎能蜗居在开原这个小地方,雄鹰都是要展翅高飞的!”
“我想指挥部众攻击南宋,阿里不哥一定率军偷袭我的大本营,如今我只能先解决掉阿里不哥,然后才能进攻南宋。”
“您想和南宋议和?”
“我是有这样的打算!”
“这是一个好办法!”
麻姑走进帐篷,跪倒在门口,她抬头看忽必烈,察必,察必匍匐在矮桌前,忽必烈把右边的脸放在手上,胳膊肘支撑在矮桌,他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挑动着灯芯,一忽会儿涨了,帐篷里亮了,一忽会又挑小了,帐篷里黑暗下来,他的眼神却没有盯在灯芯上,而是盯在桌面上。
察必抬头看他,看见他面色凝重。察必皱紧眉头,“您还是下定不了决心?”
忽必烈说:“阿里不哥是我的弟弟!”他的面色愁苦。
“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此时您若是心软,恐怕我们只有黄泉路上相见了!”
忽必烈握紧匕首,猛地扎在桌子上,匕首嗡嗡颤动,他握在匕首刀柄上的手颤动着,“明日我就点将,让他们率领大军进攻和林!”
察必眼中透露出贪婪。随即她看到跪在门口的麻姑,她的眼神里又透露出凶狠。“事情怎么样了?”她问麻姑。
麻姑说:“那两个女人跑了!”
她的面色阴沉,“怎么让她们跑了呢?”
麻姑说:“没预料到如此!”
她的眼神转了转,然后看向忽必烈,“大汗,忽里台大会对您是何等的重要,可吴剑男却当场出丑,依臣妾之意不如杀了那小子,以震慑三军!”
“明日斩首!”忽必烈说躺下。
吴剑男双手抱头躺在草垫上,牢房霉烂的气味冲入他的鼻孔,让他觉得一阵阵的恶心,窗户外噼里啪啦的雨声传入他的耳朵里时,他觉得像是有人敲着他的耳鼓,让他脑袋里嗡嗡的响,他的眼皮渐渐沉重,恍惚间他看见周婉儿,木萍向他走来,他站起来,走到她们面前,抱住她们。“为了你们,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他说。周婉儿,木萍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流眼泪,他继续说:“只要你们安好,我就放心了!”周婉儿,木萍推开他,他看见她们像是两个飘荡的鬼魂飘走了,他大汗淋漓,想追着她们跑。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他睁开眼睛,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窗外一只麻雀瑟缩在枝头上哀鸣,晃动的树影张牙舞爪地映显在牢房潮湿的地面上,牢房里霉烂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棚顶上挂满了水珠,有的滴落到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他暗自叹息一声,一群蒙古士兵走到牢房门口,他们打开牢房,然后把他五花大绑,押着他走进囚车里。
他心想:“他们要干什么?”蔚蓝天空中盘旋着一群秃鹫,它们凄厉地鸣叫,囚车四周挎着蒙古弯刀,身材魁梧的蒙古士兵跟着囚车行走,拉着囚车的马儿呼哧呼哧喘气,马坟兜子里传出令人恶心的臭味。他们走到开原城门口,忽必烈早就等候在城门边上。忽必烈头戴风雪帽,身穿华美的长袍,他骑在骏马上,手握紧刀柄,注视着囚车,他身后两个蒙古侍卫警觉地扫视四周,最后目光不约你同地落在了忽必烈的背脊上。呜咽的蒙古号角声响了起来,开原城头上跑来许多蒙古士兵,城门打开,忽必烈带着两个侍卫向城外走。囚车跟上他们。
忽必烈带着囚车走过草原,淌过栾河,然后向北一直走,最后他停在蒙古人祭奠长生天的石头堆前。他的右手贴在他的胸前,面对石头堆上猎猎作响的旗子,弯下他高贵的身躯。“长生天啊!我把引起您愤怒的人献祭给你,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过错!”他低声念叨完,高举双手。
蒙古士兵簇拥到囚车四周,押送着吴剑男走到石头堆前,按住他,让他跪下。
“这就是我的宿命?”他这样想,盯着前方猎猎作响旗子的眼里透露出不甘心。他身边的两个刽子手,举起大刀向他砍来。他感觉到刀风带给他的阵阵寒意,他的神经像是已经被刺激到了,每一个神经都在跳跃,都绷紧了,“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死啊!”他继续想,可是却没有办法挣脱束缚,“我还是那个可怜的逗比熊啊!”他无奈地叹息。轰隆隆一声,天空响起一声声惊雷,所有人抬头看去,原本蔚蓝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道电流,电流穿过白云,像是电网一样交织在一起,紧接着天空就黑暗下来,闪亮的电网向大地压下来,每当压下数百米时,电网就会嘶啦啦巨响,这时四周的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电流点燃了一样,哧啦啦冒着火星,宛若烟花一样坠落。“这是什么呀?”吴剑男心想,他痴迷地看着黑暗天空的异象,电流快速变换浮现出一个巨大的人脸。“这不是我的好基友,刘建国么?”他看清楚天空中的人脸就是刘建国的脸后,他这样想着时脸上流露出困惑,可当他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天空中轰隆隆传来巨响,紧接着电网忽闪了两下,整个天地间就黑沉下来。他的意识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突然消失了。
漆黑的环境里突然亮起一个火苗,火苗像是鬼火一样移动,一张男人的脸浮现出来,他国字形脸盘,一大眼睛明亮而深邃,他叹息:“电力又超饱和了,跳了两次闸了!”他举着打火机走到变电箱前拉下空开,屋里亮了起来。四周玻璃器皿中躺着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有一个穿西装,眼神凶狠的男人正在吧台前喝酒。
他说:“刘经理怎么又跳闸了?”他喝了一口白酒。
刘建国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外面高楼大厦灯火辉煌,低空飞行器穿梭在楼宇之间,一个飞行器飞到窗户前停了下来,“我是送外卖的机器人,请您打开窗户!”它说,它圆形盖子像是花瓣一样打开,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响声,一个机械手臂托举着食盒伸出来,然后快速向窗前伸展。这时机械人边上的四个风轮嗡嗡响着快速转动,一缕缕带有焦糊味的白烟飘荡在空气里。刘建国打开窗户,机械人把食盒伸到他的面前,“第106单,请快速接收,我还有下一单要送呢!”它说。
刘建国接过食盒,它的四个风轮快速收拢,折叠到它的圆形身体上,然后它身体伸出尾翼,四个风轮伸展到尾翼边上,嗡地一声响,风轮快速转动,它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风轮中飘出的白烟快速弥漫开来,不一会儿,它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刘建国关上窗户回到工作台坐下,然后把食盒放在工作台上。
“我们的电力使用量超过负荷,是跳闸了!”他说,打开食盒,食盒里白生生的大米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米饭上盖着一个油黄的鸡腿,一些绿色的青菜。他拿起筷子,夹了大米饭,然后想到了什么,他的筷子停在他嘴边,“富前进,”他说,扭头看着吧台前喝酒的中年男人,“这个月你的费用交了么?”
富前进倒满一杯酒,拿起酒杯,嗅闻着酒杯中白酒辛辣的气味,缓缓闭上眼睛,“还没交呢!”他说。
刘建国皱紧眉头,“你不交,别人跟着你不交,都不交。我的这家虚拟空间公司无法再经营下去了!”他说,端起食盒,一边吃饭,一边扭头看富前进,再看他面前一圈电脑屏幕。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串移动的符号,一会儿这些符号就布满了整个屏幕。
富前进睁开眼睛,凶狠地盯着前方,很快他的眼神里就透露出狡黠的神色,“容我点时间,”他说,“我一定会交!”他喝光了酒,然后站起来,向外走,走了几步,他扭头看刘建国,他发现刘建国并没有看他,他狡黠地看向两边,两个青年男人躺在玻璃器皿中,他们头上插满了电子仪器,身上插着管子,管子里流淌着像是蒸汽一样的气体,有时那些管子里的气体会倒流着飘,他们的手腕上插着一个针筒,针筒里装着的白色液体正在助推器的作用中缓缓向他们身体注射。两个青年神态安详,平和,他嘴角撇出阴鸷的笑容,然后他走出了大门,进入更衣间,走到铁皮箱子前,打开一个铁皮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套机械骨骼穿在了身上。然后他打开窗户,飞到窗户外面,很快像是黑影一样消失在夜色里。
拐过一座灯火通明大厦的拐角,夜空的飞行器多了起来,巨大的飞行汽车亮着前照灯沿着大厦边上飞影,小型的飞行机械人穿梭在楼宇之间,机械的轰鸣声,嘈杂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像是车间里生产机械的声音,从飞行器,飞行汽车尾气管喷出的废气里充斥着焦糊的气味,使得富前进感觉到难受,他按住手柄按钮,他突然向低空飞去,不一会儿。他降落在一个巷子里。
黑暗的巷子里,沿着墙边摆着一排排垃圾桶,垃圾桶里散发出来的臭味,腐烂气味弥漫在空气里,布满墙壁上的铁管子锈迹斑斑,有的地方正喷出蒸汽,嘶啦嘶啦的响声打破巷子里的沉寂,持续地响着,当富前进向前走时,巷子里的老鼠们受到惊吓,它们吱吱叫唤着,沿着墙角边上奔跑,富前进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他毫不在意地向前走,大厦辉煌的灯光从巷子口照射进来,照在垃圾桶上,照在地面上,照在墙壁上,垃圾桶上布满了肮脏的污水,有的垃圾桶盖盖不严,垃圾溢出垃圾桶,地面上斜长灯光边的黑影里时不时冒出一双双老鼠锃亮的眼睛,那些眼睛像是浮现出黑暗中的鬼眼,令人毛骨悚然,地下水道的铁栏杆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墙壁上脱落的油漆闪动着黑影,富前进渐渐走进灯光,他的身影映显在墙壁上,地面上,最后停在一个遮阳塑料的下面。